現場沉默了下來。
林榮不斷的揣摩著。
秦有容之前說得對，這可是州衙之中，誰有那個膽子玩兒這套？
「世間有此自信，有此能耐，而又如此膽大包天的人，當是不多吧？」
林榮終於出聲了，問。
「來時我空空，去時你空空……，司空來去？！」
秦有容脫口而出。
「呵！沒想到，本官還可能被那個賊祖宗盯上，真是有意思！」
林榮不由洒然一笑。
「我的天吶，我最崇拜的人，竟然就在閔州州城！」
此時的王成，已經攥緊了拳頭，興奮得滿臉通紅，眼睛放光。
林榮也不覺得詫異。
這貨從前是飛賊！
「老王，你仔細說說此人相關的信息，你曾經是業界人士，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林榮笑著道。
「好嘞！林大人，這司空來去可是一代傳奇人物啊，我們飛賊就沒有人不崇拜他的……」
王成興致大起，一時間講得是唾沫橫飛。
「你們飛賊？」
秦有容側目，冷冷的問。
「哦不，是他們飛賊，他們飛賊……」
王成悻悻一笑，又道，「大武八大賊王是怎麼退隱江湖的，你們知道不……」
「還有，宣威將軍的御賜九龍杯……」
「蘇州知州有個小妾……」
……
「你打住吧！這些我們都聽過，撿重要的說！」
林榮連忙叫停。
「好，卑職接下來要講的事情，保證你們都不知道，就連我們業界之中，知道的都是極少數！」
「當初卑職給我那師傅當記名弟子，伺候左右，有一次他喝醉了，這才說出來的……」
王成噘著嘴，喝了口茶，吊足了大家胃口之後，這才道，「但是你們別往外說啊，到時候可能是天大的禍事……」
「快說吧你！」
秦有容氣不打一處來。
「知道十幾年前，雨公公追殺司空來去的事情吧？」
「知道，當時的雨公公雖然沒有現在這麼強，但好歹也是聖境強者，結果卻是無功而返！」
秦有容頓時眼睛發亮，連連點頭，「快說說具體原因！」
相信知道此事的人，就沒有不好奇其中內由的。
可滿朝之內，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泄露出來。
「當初，司空來去秘密潛入了皇宮之中，偷了一條龍褲衩走……」
王成壓低了聲音，賊眉鼠眼的繼續講述，「這事是真真的，當時就在杭州賊首大會之上，司空來去亮出了證物，也正是因此，不管是盜墓賊，飛賊，採花賊等等，都心甘情願的推舉其為『盜神』，無人不服！」
「你們賊還分的這麼細？」
胡不歸滿臉驚駭的問。
「那是！唉？你別插話，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龍褲衩啊！而且還是剛換下來的，你說說當時陛下在幹啥，才能讓其得手？」
王成興奮得，一張臉都要扭曲了。
「我尼瑪！」
老胡瞬間醒悟。
而林榮已經被雷得說不出話來了。
秦有容則是滿臉通紅。
難怪當初，陛下要派雨公公親自出手了。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要知道，司空來去當時，修為還只是巔峰大宗師啊！」
王成補充。
「臥槽，這不可能吧？！」
林榮是真的驚了。
皇宮什麼地方？
裡面到底有多少尊聖境強者，誰都不知道。
結果你丫的，才區區巔峰大宗師，就能進去欣賞活春宮？
最為關鍵的還是，雨公公親自追殺，都讓你逃了？
這本事絕對擔得起『天下第一』四個字。
「他說的是真的，我雖然不知此內情，但也曾仔細研究過司空來去！」
秦有容點頭道，「五年前，此人曾被六扇門發現了蹤跡，六扇門總捕頭攜麾下四大神捕親自出手，追了幾州之地，最後還是讓他逃了，那時候他依舊是巔峰大宗師的境界，此人生來就不同尋常，有種說法是，他天生骨內有風，身不墜地，輕功堪稱人間至絕……」
半聖這道坎，困擾的人多了去了。
那不僅得看天資和積累，更得看運氣。
有人積累足夠後，福至心靈，真氣蛻變，瞬間就達到了堪比聖境的地步，欠缺的只是領悟，所以才叫半聖。
而絕大部分的人，老死都卡在這裡，不得寸進。
司空來去卡在這個境界十幾年，也是理所當然的。
「厲害啊！」
林榮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儘管這種描述，肯定有很大一部分的人為誇張，以及江湖傳言的瘋狂渲染。
但不管怎麼說，那傢伙肯定都是個老天爺賞飯吃的人。
若是這傢伙修為到了聖境，那還了得？
「你說此人本事如此了得，幹嘛非要做賊呢？」
林榮又不解的嘆息道。
「來錢快啊！而且他的人生信條就是，人要有壓力，才會有動力，生命要有刺激，活著才有激情！所以他習慣於用這種方式，促進自己武道的成長！」
「另外，林大人您再想想，做賊達到那種程度，可謂是天下人之寶庫，皆是吾之錢囊……，是不是想想都爽的飛起？」
王成興奮的解釋道。
「此人浪跡江湖，跟天鷹堂扯到一起也是正常。」
黑白二衛沉思一會兒後，道。
「不，不正常！」
林榮卻是搖了搖頭，「此人輕功如此了得，行竊手段更是堪稱逆天，就連陛下的寢宮都能來去自如……，如果說他是在幫天鷹堂做事的話，那麼他去的地方，當是總督大人的書房！」
「還是林大人說得合理。」
黑白二衛一想也是，於是同時點頭。
「那這到底又是為什麼呢？」
秦有容皺眉，「反正不論如何，此事跟天鷹堂脫不開關係，否則憑什麼就只丟了那些畫卷？」
「不要繼續想了，是不是司空來去到過這裡，現在還只是推測罷了。」
林榮笑了笑。
當推理進行到沒有任何線索支撐之時，就應該打住了。
否則必定會被自己引入歧途。
「林大人，卑職斗膽多說一句，事情也不一定，就非得跟天鷹堂聯繫上。」
「賊的心理完全可以很簡單，比如說當初我潛入大戶人家，目標是偷銀票，但看到有意思的東西，不管值不值錢，哪怕就是一個我喜歡的泥人，也會順手牽羊帶走……」
「更何況，那傢伙也完全可以，就是單純的過來找刺激，然後順便帶走了那扎眼的東西。」
王成沉吟著，繼續道，「除此之外嘛，如果司空來去是與人打賭，亦或是受人之託來做某些事情的話，就算是事情沒辦成，也總得帶點信物回去，也好證明自己做事了嘛！我們與天鷹堂敵對，那畫卷也正好可以作為佐證……」
「可以啊！果然，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人才行。」
林榮不由眼睛一亮。
王成的一番話，倒是令他思路寬廣了許多。
「所以卑職認為，我們必須加強防備，特別是總督大人這邊，最好把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郭大俠那裡，千萬別以為空間戒指在手指上，別人就偷不走！」
王成滿臉的鄭重。
「我照你說的辦！」
秦有容重重的點頭。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儘管那司空來去足夠逆天，但想要偷走聖境強者身上的東西，還是不可能的。
你丫再厲害，當初也不可能，把那龍褲衩從陛下身上扒下來偷走！
「總督大人，麻煩你再給我一枚空間戒指！」
林榮眼珠子一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