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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一回生二回熟

2024-12-02 09:40:00 作者: 甲殼蟻
  第849章 一回生二回熟

  【消耗靈魚三條,可升華垂青:武道通神第三重】

  路上耗時半月。

  【渦宮】、【川主垂青】中間,梁渠考慮許久,終是決定升華【川主垂青】!

  【渦宮】固然可以大幅增長戰力,遊刃有餘應對困難,然面臨觸底絕境,真正能依賴的,不是強化後的一百發【水龍槍】、【渦神甲】,仍要屬【神君印】,屬【斬蛟】!

  一把利刃絕世,不如刀頭暗加三寸。

  念頭既定。

  嘩!

  澤鼎紋路勾連,光明洪水暴濺,梁渠閉上雙目。

  滿耳水聲。

  滴答!

  水滴正中眉心,冰涼入骨。

  絲絲縷縷的寒意浸染,宛若春生種子分根發芽,無數根須鑽破皮肉,頂開顱骨縫隙,一路植生入腦髓之中,繼而愈發放肆,盤踞腦髓,順沿脊骨鋪向四肢百骸。

  冷。

  徹骨的冷。

  梁渠忍不住打顫,期間又有鑽心的酸痛。

  每一根植物的須都在撥撩,好似拔下牙,用冰冷的鐵鉗去觸碰裸露的神經。

  第二回、第三回垂青,渾身似火焰鍛燒,第四回竟與之截然相反。

  強忍住痛楚睜眼。

  天地間廣闊無垠,悵然無物的空虛倒灌,頭頂是青灰的雲,自身懸浮於藍潮中央,水面之下幽邃漆黑,龐大的黑影游梭。

  沉入其中。

  潮聲模糊。

  流光閃爍。

  三條大比山嶽的光魚交相環遊,一條瞳目烈如耀陽,兩條瞳目厚若黃土。

  兩相對視,光魚縱躍,直直撞入鼎壁。

  咚!

  無窮無盡的漣漪蕩漾。

  同樣一幕,無論見上多少次,心神皆有震撼。

  光魚投入鼎壁許久,漣漪未消弱半分,反而愈發澎湃,直至蕩漾中泛起點點微光,螢火蟲般相連勾勒。

  持槍神將齊高天地,化為淡青虛影,大步流星,周天星辰與之輝映。

  水沫飄轉的藍潮一分為二,兩片大潮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寬,久久不落。

  梁渠立足鼎底,目睹巍聳入雲的神將一步步靠近,一步步縮小。

  直至,人神合一!

  轟!

  藍潮崩潰倒卷,水沫沖天!

  「梁大人正閉關,盒子裡是———」

  「興義伯前幾日用大功置換出的鳳鳴霓裳羽風。」內侍躬身,他環望一圈,「此乃上品靈衣,倘若無錯,多半是給您的。」

  「給我的?」

  獺獺開送走內侍。

  廳堂內,龍娥英摩精美寶匣,心生好奇。

  她從未聽梁渠提及此事。

  「娥英姐快打開看看,打開看看!」龍瑤、龍璃圍湊上前,興奮慫。

  龍娥英搖搖頭,忍住好奇推開寶匣:「沒出關呢,不急。」


  「呀,內侍說了是靈衣,名字也像,平陽府時大人不說要給娥英姐尋件靈衣麼,全對上了啊。」

  「對頭!又鳳鳴又霓裳,難不成長-——-大人自己一個人在家穿啊?臊不臊!」

  龍瑤、龍璃不斷鼓動。

  龍娥英壓下去的好奇心又嫩芽一樣生了出來。

  梁渠的東西,她向來不會擅作主張,但名字上———·

  龍娥英望向許氏,徵求乾娘意見。

  許氏想了想:「鳳鳴霓裳羽風,倒有耳聞,當為邵季義的遺世之作。」

  「邵季義?」

  眾人不太了解。

  許氏解釋:「一位有諸多傳世之作的靈衣大師,妻子病逝後,專精女子靈衣,巧奪天工,取材獨特,有雪山天蠶絲的雪羽織雲,有甲子月華的綺夢流光,

  有蝴蝶花粉做的蝶夢,只是這位大師死有好些年頭,留下的作品全成了孤品。」

  「許夫人懂得好多啊。」

  許氏輕笑:「家中畢竟做這門生意,不知靈衣大師,豈非不學無術?」

  「月華和蝴蝶花粉也能做衣裳?」龍瑤新奇。

  「世界之大,神通妙法諸多,有何不可,昔日朝廷賞賜小九的雲雷衣不就是風雷編織?

  鳳鳴霓裳羽風的話,我倒有所耳聞,據說是用妖王赤鳳眼角睫毛丙火日時所扇之風編織而成,光前後收集便用數年之久,故而不稱衣,而稱風。

  邵季義一共做有兩件,相傳非貌美女子不可穿,不可顯,不知真假。」

  眼睫毛扇出的風?

  龍瑤、龍璃想像無能,更多出無限好奇。

  「打開看看吧。」許氏決斷,「如此靈衣倘若是小九給旁人準備的,我替你教訓他。」

  得了許氏准許。

  龍娥英滑開寶匣。

  陽光碟機散黑暗,照亮匣內。

  誰料。

  空空如也!

  龍瑤、龍璃眨眨眼,側到桌面去看,一覽無餘。

  「?怎麼是空的?寶庫的人監守自盜了?」

  「不,它在。」

  龍娥英伸手入匣一捻,一件淡橙衣物從無到有,緩緩浮現。

  「呼!

  「吸!」

  數牆之隔的靜室,梁渠大口喘氣,似乎能憑此從空氣中汲取到少許溫暖。

  劇烈的風流頃刻間將燈芯吹滅。

  靜室陷入黑暗。

  周身上下寒霜片片凝結,從腦髓深處滋生,往外覆蓋,凍固血肉。

  習慣了煉鋼般的熔爐錘鍊,陡然轉冷,真有幾分新鮮,

  汗水滴落地面,白霜蔓延。

  強烈的寒冷讓梁渠眉頭緊皺,但他不敢有絲毫松解,深吸慢吐,始終忍耐等候,等候整個垂青最為精華之處,點晴之筆,

  俄而。

  視野剎那模糊。

  再清晰。


  狂風撲面,天地晦暗,滿江鉛灰涌動。

  巨浪如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入目所及皆是紛紛水沫。

  梁渠定神,向下俯視。

  大到驚悚的黑影在水下遊動,洶湧的江面暴突隆起,頭生鹿角的可怖生物破開水面,洪流潰散。

  兩輪烈日升空,煌煌不可直視!

  來了!

  第四次川主斬蛟!

  繼而,不等梁渠高興,握緊長槍,面前視角再變!

  大澤涌動,黑浪上捲起白沫。

  持槍神將立於頭頂,遮蔽漫天青光,全身籠於黑暗之下,丈高身軀與天地齊高。

  「又換回來了麼?」

  神將尚未出手,梁渠儼然覺得自己的頭顱隱隱作痛,分作兩半。

  有三次先例。

  他徹底尋出了規律。

  一回川主,一回蛟龍,交替輪換,全方位無死角體驗,按順序,第四次合該輪到蛟龍挨揍。

  呼!

  有心理準備,梁渠迅速收斂思緒。

  學!

  一樣能學!

  川主每多垂青一次,自身悟性皆有變化,站得高看得遠,回回有收穫!

  嘩。

  長槍划動。

  天地失聲。

  梁渠渾身上下被完全禁,每一塊鱗片皆似插有刀片。

  稍作動彈,劇痛鑽心。

  一切化作黑白,無數線條抖動,斷裂,崩潰又重組。

  數千米深的江面開裂下陷,順著塌陷面,不盡鮮血散逸開來,好似逆流而上,侵染周邊。

  然而不同於上次斬到頭顱,立即跳出的旁觀者視角,梁渠驚訝發現,他的視野開始泛紅,其後一股劇痛如閃電襲來。

  槍刃斬入顱骨,如遭雷!

  痛!

  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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