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的一個小房間內,嚴松被取下了手銬,兩名押解他來此的警員也出去了。
屋內空無一屋,嚴松左右看了看,發現連窗戶都沒有,也沒有攝像頭和監控,心裡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仍舊強自鎮定,其實他曾經是法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對法律條文十分精通,一開始也是做八爺的私人律師,後來才成為軍師的。
有時候選擇比結果還重要,如果當初他開設一家律師事務所,也許他現在就是金陵市首屈一指的大律師。
唐小北走了進來,順手把門關好,並反鎖上。
嚴松看著唐小北,到了這個時候,他不會再裝糊塗了,皺眉道:「你不是警察,所以,你沒有權利對我進行審問。」
「你還懂法?」
唐小北並不著急,笑眯眯地問。
嚴松回答:「我畢業於燕京政法學院,而且攻讀了碩士學位,我也有律師從業資格證,所以,你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違反規定的。」
唐小北愣住了。
他朝嚴松豎起大拇指:「了不起,你竟然還是律師,可我就想不通了,好好的律師不做,你為什麼要做八爺的狗頭軍師呢?」
「他是我的客戶,我是他的法律顧問,但他的一切違法行為,與我無關,所以,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關於他的信息,我一概不知。」
嚴松很鎮定地回答。
唐小北笑道:「我對你是否違法,其實一點也不關心,我來找你,只為一件事情,那就是八爺和判官現在藏身在何處,只要你告訴我,就不用受皮肉之苦,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但我相信,你很快就會妥協。」
「你想對我刑訊逼供?你不會忘了吧,我可是律師,我會投訴你們,還會把你們告上法庭,夏國的法律,我比你要精通得多,你這是犯罪你知道嗎?」
嚴松不愧是法學系的高才生,底氣十足。
唐小北嘆道:「你看這裡有監控嗎?」
頓時,嚴松的眉頭皺了起來。
規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他也清楚,警察在審訊犯人的時候,經常會動用一些非常手段,這種事情,全國各地都司空見慣,只是不能拿在明面上說而已。
若是唐小北真要用刑,沒有監控,只要掌握好了尺度,他也拿唐小北沒什麼辦法。
「我是一名醫生,精通中醫,我保證,不會讓人看出你受過刑,甚至外面的警察也並不知道我要怎麼對付你,他們以為我是來和你聊天的。」
唐小北眨眨眼。
嚴松暗吞口水,義正言辭地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求見律師,我要見你們局長!我無罪,你們只有拘留我的權利,我不是犯罪嫌疑人——」
「閉嘴!」
唐小北手掌揮起,卻沒有落到嚴松的臉上。
嚴松嚇了一跳,但心中卻大定。
到底是沒敢下手啊。
於是,他更加強硬了。
「你不用嚇唬我,有本事就朝我下手,反正我是什麼也不清楚,我只是八爺的法律顧問,你們無權拘留我!」
他甚至還挺起了胸膛,顯得毫無畏懼。
「我錯了,就不該和你廢話。」
唐小北嘆了一口氣,自我反省道。
接著,他手中出現了一隻小蟲子。
正是千年蠱王。
看到這隻小蟲子,嚴松臉色大變,連連後退。
唐小北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把黑色的蟲子送到對方的嘴邊,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八爺和判官躲在什麼地方。」
嚴松瘋狂搖頭。
他倒是很有骨氣,直到現在也沒有出賣八爺。
唐小北直接把黑色蟲子塞入到對方的嘴裡。
嚴松瞪大眼睛,拼命地扣著自己的嗓子眼,希望可以把蟲子吐出來,結果沒什麼卵用,他能感覺到,黑色的蟲子已經爬進了他的胸腔,正蟄伏在某處一動不動。
咦?
好像沒什麼感覺?
「說不說?」
唐小北問。
嚴松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
「好吧,那你慢慢享受,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嘴硬!」
唐小北摸出一根煙點上,打了個響指,臉上露出一股邪惡的笑容,雙手抱臂,笑眯眯地看著嚴松:「開始吧!」
下一秒,嚴松的臉色大變,一張臉開始扭曲,他捂著肚子蹲了下去,接著直接倒在地上,開始了翻滾,同時嘴裡發出嗚嗚地痛苦的叫聲。
這個房間做了隔音,而且隔音效果還極好,嚴松的聲音變得很沙啞,像是根本就無法大聲呼救。
他只覺得全身奇痛奇癢,那黑色的蟲子正在啃食他的血肉和器官,讓他痛不欲生,此時此刻,他只想唐小北給他一個痛苦,他覺得多活一秒鐘,都是對他身體和靈魂最大的考驗和折磨。
活了三十多年,嚴松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在道上混,也不是沒有被人揍過,折磨過,可與此時的痛苦比起來,他覺得之前人生所受的所有的苦難和痛苦,都不及此時的萬分之一。
僅僅十秒鐘,他就扛不住了。
「他說,我說!」
「不急,先享受吧,你不是很硬氣嗎?」
唐小北吐出一蓬煙霧,好整以暇地笑道。
根本就不著急。
嚴松想要咬舌自盡,可他知道,那都是小說中的杜撰,咬掉舌頭是死不了人的,反而會更加痛苦,他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嘴裡不停求饒,眼淚鼻涕一起湧出,一張臉顯得狼狽不堪。
臉色煞白,全身顫抖,嚴松好想死,他拼命地爬到唐小北的面前,雙手抱著唐小北的小腿,苦苦哀求。
「求……求……求你……殺了我……吧……我說……我……我知道——」
眼看嚴松已經奄奄一息,唐小北不敢再玩了。
再玩下去,會死人的。
他意念一動,千年蠱王停止了咬噬。
嚴松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地,身體還在下意識地抽搐顫抖。
「說吧!」
唐小北淡淡地說。
「八爺和判官躲在哪裡,我真的不知道——」
「什麼?你特麼是在耍我嗎?」
唐小北臉色一變。
嚴松連忙說:「不不不,你聽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裡,但我知道他會怎麼逃出金陵。」
「你知道?你沒騙我?」
「不敢,不敢,我服了,唐小北,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我真的知道,我太了解他了,聽我的,一定能抓到他們!」
嚴松慌忙說道。
他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