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夏黎很快就接受了柳師長這個說法。
這個不行,她還可以先找另一個。
現在部隊裡給她搞過破壞,針對過她的,可不僅僅只有朽木一個。
「那我去見白子成呢?
我之前帶著他的時候看了,他現在態度極好,估計應該早就交代完了吧?」
這都過去小半天了,肯定交代了。
柳師長聽到夏黎這話,看向夏黎的表情堪稱一言難盡,簡直嫌棄到不行。
「你還好意思提白子成!?
你到底對他幹了什麼,才能把人禍禍成那樣!?
我聽去審問他的小戰士匯報,白子成醒了之後第一時間,就嘴上不停嚷嚷『我要交代,我要交代!』可因為身體原因不允許,抱著床一頓狂吐,之後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又繼續淚眼汪汪的找人嚷嚷『我要交代,我要交代!』
之後又因為身體不行,吐了一地之後,再次暈過去。
軍醫來檢查了,也只說他精神受了大刺激,現在不能再繼續刺激,要好好安撫。
還譴責審訊的人不要那麼心急,尤其是那些精神上的煎熬手段,不要對身體這麼脆弱的人用,殺雞儆猴也不是這麼儆的,容易把人嚇瘋。
審訊的人為了不刺激白子成,確實退出了房間,只在屋子裡留下倆護士。
結果白子成再次醒來,見到兩護士還是像原來那一流程,起來就喊,喊完就吐,吐完就暈,4個多小時過去了,光配合來著,一個字都沒問出來!
醫生不是說他不能受大刺激,也不能太過於激烈的挪動嗎!?
你到底對他幹了什麼!」
柳師長到現在都忘不了,審訊的那幾個來跟他匯報時,看向他的幽怨眼神。
也怪不了人家幽怨,天知道這些人根本連審訊都沒審訊,人回來的時候就那樣,那一身的血跟人家審訊一點關係都沒有,被軍醫怒斥了一頓,簡直無妄之災。
他當時都不好意思對人家太苛責。
可白子成一看就是等級比較高的特務。
他肯定也知道許多米國的消息,如果他們能從他嘴裡得到一些線索,說不定還能產出一些更深層的特務。
就算拿來詐朽木,那也能起點作用不是?
結果現在可倒好,人都瘋了。
夏黎:……
夏黎想起之前白子成那臭石頭的模樣,現在說起話來理不直,氣也照樣壯。
「我就是帶他感受一下人間疾苦,順便幫他抓個特務,讓他知道那些毛子國的特務到底是不是和米國的特務串通。」
說著,她一臉正色,整個人的狀態比剛入黨的黨員還要紅。
「我覺得,在實驗檢驗真理的條件下,他一定會根據黨的指導思想痛改前非,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將所有事全部交代。」
柳師長:……
柳師長信她這鬼話就有鬼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這就是你扛著一個科研人員,殺進敵人堆里,噴他一臉腦漿子的理由?」
夏黎看向柳師長的目光,一臉無辜。
「我也是科研人員啊!
咱華夏不是全民皆兵嗎?
勿忘國恥,華夏兒女必須堅挺起來,自身鍛鍊不可鬆懈,以便隨時面對不可知的未來!」
柳師長:……
柳師長面無表情的看著夏黎,嘴裡吐出了一句冰冷的話。
「白子成是米國的特務,他不是華夏兒女。」
夏黎擺爛的相當理所應當,兩手一攤。
「那殺了吧。」
柳師長:……
柳師長怒氣沖沖的把手裡的筆扔向夏黎,「滾滾滾,趕緊滾!
別在我這礙眼!!」
夏黎一閃身,躲過那根筆甩出來的藍色墨水。
伸手輕飄飄的一撈,輕而易舉的抓住那根筆,拿到眼前,翻轉的看了一眼。
「呦~英雄的啊~
大牌子的呢~
就是有點舊了。
我在戰場上繳獲了幾根,該是派克的,你要不要?
要我回去拿給你。」
柳師長:……
柳師長對夏黎這一出接一出鬧的完全沒脾氣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在想什麼,買過梁總是有那麼多花招和么蛾子?
「不要!好像誰沒上過戰場似的!
趕緊走,等有人能讓你見,自然會讓你心滿意足。」
打是不可能讓他打的,但讓他稍微說人家兩句,順便給點精神上的刺激還是可以的。
就看白子成現在這狀態,這小丫頭的精神上刺激也沒比上手打好到哪裡去。
都不知道白子城得多長時間才能還回來,正常給他錄口供。
夏黎得到了自己不算滿意,卻也還能說得過去的答案,倒是也不再糾纏柳師長。
答應的十分乾淨利落,「那我先回去了,師長你慢慢幹活吧。」
那麼多活兒,估計得干挺長時間,哎~
不用干文案工作真開心呢~
柳師長現在看著夏琳娜樂樂呵呵,渾身輕快離開的模樣,就知道這小丫頭心裡肯定沒想什麼好事,頓時就覺得來氣。
心裡暗戳戳的罵陸定遠太慣著她,什麼活兒都自己干,現在他倒下了,他連讓她分擔一點陸定遠的工作都辦不成。
天知道這傢伙要是把第5個5年計劃補充方案,寫的和之前那滿天飛的航空母艦一樣,他得有多頭大。
夏黎兩邊都見不到人,就只能悻悻然的回家。
夏家。
夏建國手裡拿著蒲扇,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
錄音機放著最近的時事大事,基本上都是讓停止運動搞生產,的各種宣言。
廚房裡是黎秀麗刷碗的聲音,水流嘩啦啦啦,整個家裡都是一副難得安然的景象。
至少在他們家下放以後,夏黎是很少看到她爸這麼輕快的模樣。
她雖然覺得打斷這份輕快模樣有些造孽,但有些事情還是該說就得說。
想了想,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嗑瓜子兒,一邊等著黎秀麗洗完碗。
夏建國見到自家閨女這麼閒,居然坐在那兒跟他一起聽廣播,心裡有點納悶。
「小陸住院了,你沒過去陪他待一會兒?」
夏黎不解的看向她爸,「我不是剛給他送完飯?」
夏建國:……
夏建國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他都受傷了,你就沒想著去照顧他!?」
回想起當年他在戰場上受傷,下戰場後住進醫院。
當時和他處對象的黎秀麗同志,可是坐在他旁邊,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滴滴答答的流眼淚,還問他疼不疼。
那模樣,要多讓人心疼,有多讓人心疼,他當時就認定了,這就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女人。
可是現在一看自家閨女這沒長心的模樣。
就算再因為閨女要外嫁,見未來女婿就各種不痛快,也有點覺得對不起人家孩子,把自家這閨女嫁到人家有點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