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長自從夏黎開始與王先生打電話，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頭緊鎖，一臉緊張的看著夏黎心都揪了起來。
憑藉著現在電話的大音量，他可以清楚地聽到二人之間都說了些什麼。
現在聽到時間趕不上，心裡頓時有些著急。
他一雙有些急切的眼睛看著夏黎，壓低聲音詢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或者能不能研究出來可以探測的機器？」
在柳師長看來，夏黎在機器上的科研水平絕對是整個華夏，乃至整個世界首屈一指的技術。
甚至因為夏黎臨危不亂，遇事直接上手搞發明，沒有一次敗北，讓他生出了一種只要下驢肯干，那就絕對有其他辦法的迷之自信。
超級計算機既然趕不上，那完全可以換其他機器。
這小丫頭在戰場上都能用鐵絲圈個「蚊香」，以此來探測敵軍的地雷以及電話線。
那弄出一個可以直接測量高山的機器，還不手到擒來？
夏黎一看到柳師長的表情，就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心中有點無語。
她上一次看到這種迷之信任的表情，還是在戰場的時候，李慶楠知道她是雷空以後，讓她用敵軍已經被炮打成廢墟的戰鬥機遺址，現場手搓個飛機，給他開開試試。
拋開異能不談，她是個正常人好嗎？
夏黎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的看向柳師長，語氣沒給人任何餘地，斬釘截鐵的打破對方的幻想。
「就算能製造出來探測的機器，但機器傳達的數據本身需要向計算機反饋，才能轉換成人類能看得懂的語言。
想要用完備的超級計算機來執行這次的任務，真來不及。」
柳師長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失落。
夏黎拿著話筒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道十分清淺的嘆息。
她卻突然話鋒一轉，再次開口道：「要在第四屆人民代表大會之前，製造出來完備的超級計算機，時間上確實不夠。
不過目前的初版超級計算機已經有一定快速運算能力。
如果只是探查山體地形，想要繪製一張地圖的話，不是完備版的超級計算機也可以。」
聽到夏黎這話，電話兩頭的人都立刻來了精神。
王先生立刻詢問道：「這話怎麼講？」
夏黎：「專項專治。
既然咱們現在只需要一個探測地形圖的能力，那我們在短時間之內就可以著重讓超級計算機往測量方向上發展，先製造出來一個單項絕佳，其他方面瘸腿的超級計算機。
其他功能推後，延遲到探測計劃之後再裝備。
華夏只是需要一揚國威，並不是真的要拿咱們剛剛組裝完成的超級計算機，和米國、毛子國那樣強大的發達國家，製造出來百萬億計運算能力的超級計算機硬碰硬。
咱們這超級計算機又不會拿給他們看，只要咱們能真正繪製出身體的測量圖，證明了他的能力，咱們說這東西有什麼功能不就有什麼功能了？
要想親自上手測量，那也可以，讓他們花錢來買。
大不了咱們吹出去的東西，之後再想辦法裝備上就行。」
柳師長：……
王先生：……
王先生覺得自己當年在開國大典時，讓飛機飛兩遍撐門面，就已經夠能故布疑雲了。
結果到了小夏同志這裡，人家連飛機本身都不需要，直接就對外喊話，自吹自擂增加功能，完全做嚇唬人的無本買賣。
不過，說這話的人是「雷空」，她完全有說這話的底氣！
王先生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採納了夏黎的建議。
「好！我信你！
小夏同志，這幾天就麻煩你在想辦法，著重加強超級計算機勘測能力的同時，再列一張超級計算機功能預期表。
列出如今這款超級計算機在完成時，大體都會有什麼樣的功能。
這樣即便咱們提前說出去，我們也是真的能實現目標，而不是誇大其詞！」
夏黎沒想到自己都想要給自己加班了，結果就提個意見又攬個活。
她覺得柳師長答應給她，給她放的兩個月的帶薪假有點少。
虧了啊！
「行，我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王先生語氣認真且凝重，即便是通過電話，夏黎都能聽出他對這件事的重視。
「那就辛苦小夏同志了，這次的行動對我們而言意義重大，共和國一定會記住你的功勞！
時間緊急，你那邊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組織這邊能辦到的，一定給你儘快辦到。」
夏黎想都沒想，直接道：「那給我來幾個擅長軟體開發的吧，就是擅長敲代碼、寫編程的人。」
王先生縱使知識淵博，但對計算機這種新出現，在各大國家還處於技術保密階段的先進設備，還真就沒有深入了解。
要換做以前，他根本不知道敲代碼、寫編程是什麼。
可問題不是有夏黎前段時間弄出來一個帶病毒的basic系統，直接下套讓人家米國拿走，把整個美國的網絡系統全部坑害了嗎？
這麼大的事兒放在那，他不好好調查一下相關資料都不行。
他稍微沉吟了一下，語氣為難且惋惜的道：「組織上派出軟體相關人員有一定的困難。
國外對華夏在新鮮技術方面，一直處於封鎖狀態，最新技術在他們未公開之前，我們沒辦法學到手。
華夏一直在軟體方面都有所欠缺，即便有了計算機，主要還是依靠購買米國的軟體，來月運行計算機。
你所說的編程剛剛出現不久，還算是新知識。
我們就算是已經派人出國留學，學習這項知識，如今學這項專業的留學學子也還沒能回國。
即便回國，剛剛學習一兩年淺顯知識的人，大概也排不上用場。
如果想找專業人員，那就要找那些國籍並非華夏的計算機研究人員。
既懂得專業知識，又願意回國報效國家的華僑實在是太少了。」
他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聽聞白澤一，白先生已經到了南島，正式開始參與你們的研究工作。
難道白先生在軟體方面也不太熟悉嗎？」
王先生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
那位的事跡他看過，是一位十分知識淵博的計算機科研人員，履歷戰功赫赫，且聽聞他在計算機領域的研究報告十分全面。
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一點軟體都不懂的情況。
王先生這句話一問出來，反而讓夏黎沉默了。
她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電話。
很想告訴王先生一聲：你說那倔驢？那牲口到現在還給她玩牽連無辜那一套呢。
壓根都不理她，有她都不說話好嗎，怎麼討論？
不過有一說一，夏黎不是個愛撒謊的人，於是她就那麼原原本本的實話實說了。
「我覺得他應該是熟悉的，但這人心胸狹窄，到現在還在辦公室里遵守他的閉口禪呢。」
不等王先生和柳師長接話，夏黎立刻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