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不明白氣氛為什麼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不過有一點好,她十分擅長掌控氣氛。
都不用三句話,只一句話她就讓這種有些奇奇怪怪的氣氛煙消雲散。
「陸定遠,你臉這麼紅,讓我很懷疑你想對我意圖不軌。」
陸定遠:……
陸定遠瞬間褪色,然後整個人更紅了。
夏黎:???
不是,大哥,你這腦子裡面一天天都想啥呢?
看著長得濃眉大眼,這怎麼反映出來的就不像是個好人呢!
陸定遠頂著一對紅的耳朵尖的耳朵,對上夏黎那鄙夷的眼神,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讓自己顯得更加嚴肅。
「如果不想和你成為永久性的革命戰友,有思之如狂的衝動,就不會對你發起追求。
那是極為不負責任的表現。」
夏黎聽到陸定遠這話,看向他的表情逐漸變得越發古怪。
這是什麼具有時代感的悶騷發言?要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隱晦?
說來說去不都一個意思嗎?
這人簡直就是個假正經!
越想,夏黎越覺得陸定遠這話充滿了時代性的卡車壓臉。
再看陸定遠那哪怕臉通紅,但極度反差,依舊保持著冷臉的姿態,像是說什么正經事兒一樣。
她一個沒忍住,直接仰頭放聲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定遠,你好會給狂放的話含蓄貼金啊!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兩人在實驗室後院,她這聲音實在太大,恨不能揭破樓頂,好幾個屋子的人都抻脖子從樓上往下看,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見夏黎笑得那麼開心,扯脖子笑問了一句,「夏副團長,笑什麼笑的那麼開心啊?」
夏黎仰脖子往上瞅,看到是一個長得十分眼熟的人。
具體叫什麼沒記住,只記得這傢伙是搞機械的,以前她改造車的時候見過。
見對方眼中並無惡意,臉上笑意不變,仰著頭喊了一句,「天兒好~
都去忙你們自己的去吧!」
眾人:……要不要這麼敷衍?
陸定遠:……
陸定遠耳根開始紅的發黑,恨不得轉頭就走。
平生第一回在兩人單獨獨處的時候,想把夏黎攆去趕緊幹活。
夏黎笑夠了,也不再東扯西扯,抹著笑出來的眼淚,猛的把話題拉回來,速度之快,差點把人閃了腰。
「大概再過大半個月就能弄完。
走之前我還想給我爸媽買一點年貨再走,順便給大寶去信,問他願不願意回來跟爺爺奶奶過年,年根底下去趕趟嗎?」
陸定遠:……
你這話題轉的是不是有點快?
有種急轉直下,讓人岔氣兒的感覺。
陸定遠其實現在不怎麼想跟夏黎說話,但還是板著一張臉,公事公辦的回答。
「太年根底下怕是來不及,從南到首都除了坐火車的50個小時以外,還要坐輪渡,以及開車出島,單程時間就要4天半,如果去的太晚,我們大概大年三十就要在火車上過。
買年貨的速度應該很快,我們開車去,一兩天就能買完。
或者你想要買什麼,給我列張清單,我這幾天把東西買出來。」
如果實在來不及,夏黎將超級計算機優化完成已經到了年根底下,那他們晚回去幾天,就晚回去幾天。
可聽夏黎那意思,優化完超級計算機還能剩個五六天才到三十,稍微趕一趕,大年三十還是可以在家裡過的。
像是怕怕麻煩又不願意遭罪的夏黎後悔,陸定遠又補充了一句。
「咱們有部隊出的介紹信,晚上住宿可以住招待所。
團級以上的軍官證可以買臥鋪票,雖然在火車上的時間長一點,一路睡過去倒也不會太遭罪。」
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能坐臥鋪票,其實已經算得上不舟車勞頓了。
畢竟普通人就算有錢都買不到臥鋪票,坐硬座一坐好幾十個小時,才是真的要命。
可陸定遠的話,卻徹底把夏利聽沉默了。
在後世,首都飛南島,一共只用4個小時。
可是現在,卻要用24個4個小時,都未必能到。
這到底是什麼人間疾苦?
有那麼一刻,夏黎都有點後悔,答應陸定遠過年跟他一起回首都了。
太踏馬的遠了!
夏黎狠狠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時,看向陸定遠的神情宛如壯士扼腕,眼神都格外堅毅。
「你說,我不要上面什麼獎勵了,我給上面畫張發動機以及火車的改良圖。
讓他們在十幾天的時間裡,把南島到首都的這條火車線稍微改裝一下,把速度提上去,你覺得他們能答應嗎?
我這從無到有,製造出一台超級計算機只用了幾個月,臨危受命,製造出可以對地質勘測,並進行畫圖的機器,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改裝火車,總歸不比製造超級計算機難辦吧?」
但凡不是坐車去首都比坐火車去首都難受,她都要開車去,又不是紅軍25,000,時速40多公里,去一趟首都4天多什麼鬼?
這種人間疾苦,到底是誰在吃啊?
50個小時啊!就算一路躺著過去,兜里揣個雞蛋,黃都晃醉了。
她只是一條想養老的鹹魚,真的不想體驗這種人間疾苦!!!
陸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