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國去廚房煮麵條了,夏黎成功又跟自家親爹蹭了一碗麵條,外加兩個糖心荷包蛋。
等他大哥解決完兩個孩子的問題,夏黎就叫上夏大寶,一起去找趙強他們。
路上,二人並肩前行,夏黎問夏大寶,「問題都解決了?」
夏大寶偏頭,有些好笑的看向自家小姑姑,「這種問題能怎麼解決呢?
爸媽不可能不要夏小貝,而夏小貝不可能接受我,我也同樣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我爸媽讓夏小貝給我道了歉,還說以後儘量會一碗水端平,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個。
還說,這麼多年他們沒在我身邊,也沒盡到做父母的職責,心裡對我十分虧欠,他們會盡最大努力補償。
如果我有什麼想要的,儘管和他們說,他們會努力做到。」
夏大寶說到這兒的時候,視線落到前方遠處,卻並沒有聚焦。
語氣平靜到有些悠遠: 「我知道他們是真心的覺得虧欠我,也想對我好。
但是在父母對孩子小心翼翼的說出「盡力補償」、「想要什麼儘管說,會努力做到」的時候,又何嘗不是一種生疏呢?
他們很愛我,我也很愛他們,但終究回不到以前了。」
說著,他湊近夏黎,一條胳膊挎在夏黎肩膀上,哥倆好的湊近自家小姑姑,聲音裡帶著偽裝出釋然的雀躍。
「而且我已經過了需要父愛母愛的年紀,在我需要家庭關愛的時候,有你和爺爺奶奶在我身邊陪著我。
我從來都不缺親人的關愛。
所以,就這樣吧。」
他小的時候犯了錯,他爸會揍他,他媽也會教導他。
他想要什麼的時候,哪怕不合理,父母也會說出不合理的原因,好好教育他,哪怕之後依舊會買給他。
從來都不會有小心翼翼,也從不會有令自己為難也要達到的滿足。
真正親近的人,不會有那麼生疏的表現。
夏黎知道這孩子是失望的次數太多,反而自己想開了,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把侄子第一回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毫不客氣的扒拉下去,抬手挎在侄子肩膀上拍了拍,長吁短嘆的道:「你小姑我不喜歡帶孩子,估計也不是個什麼稱職的媽。
把你認到我家有點兒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意思。
你爺奶一直對你挺好的,要不你回去跟你爺奶商量商量,直接認你爺奶當爸媽,到時候管你爸叫哥得了。
估計他這輩子都得後悔死。
放心,我親身體驗過,除了你爺過於看重大家多與小家以外,你爺奶當爸媽很稱職。」
夏大寶:……這是放心不放心的問題嗎?
「小姑姑,你確定不是想讓我被打死,而是讓我爸後悔死?」
夏黎用「你安心吧!」的眼神看向夏大寶,「這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爺歲數大了,你爸雖然還是壯年,但我估計他身手沒法跟特戰隊比。
你一個人打他倆完全沒問題,根本就不可能被打死。」
夏大寶:……
「小姑姑。」
夏黎:「嗯?」
夏大寶十分誠懇的詢問:「我可以把你說的這些話,回去告訴我爺嗎?」
夏黎滿不在乎的道:「可以啊,之後你將在收穫一個完整的童年過後,又收穫一個完整的青年。」
想起自己之前是怎麼挨揍的夏大寶:……
夏大寶面上雲淡風輕的表情不變,語氣也像是真的那麼想的似的,語氣鏗鏘,「人生總要有點不完整,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夏黎笑著詢問:「那你還嘴欠嗎?」
夏大寶板起一張臉,語調到嚴肅的像是在做報告:「我是個天生沉默寡言的人。」
夏黎:「嗤!」
兩人有說有笑間,很快就到了單身宿舍。
趙強幾人在得到夏黎大半夜要去拿離開前藏的東西時,臉色都格外嚴肅,沒有一絲一毫的廢話,立刻就把自己的軍用背包全都空出來,跟著夏黎一起離開部隊。
站在大門口,幾人有點面面相覷。
趙強率先開口詢問,「團長,你把東西放哪兒了,你還記得怎麼去嗎,或者有沒有什麼地標?」
這要是跟別人出去,他們跟著走就完事兒了。
可問題他們團長是個路痴。
這要是讓他們跟在她身後走,怕不是直接能把他們帶到溝里去。
上回他們團長迷路,可是直接進了敵軍大本營,把人家指揮部都給端了。
夏黎迎上七雙寫滿了「你行不行啊?」的「誠摯」視線,頓時覺得有點心梗。
不帶這些人的話,她出去隨便溜一圈,就能把東西拿回家。
結果這些累贅跟著她出來,還揭她的短兒,簡直罪大惡極!
不蒸饅頭爭口氣,這地方她絕對要能自己找到。
那現在問題來了。
對於她這種現編藏寶圖的狗大戶,什麼地方十分隱蔽,可以讓人九年大搜查都沒找到藏著的東西。
還是她九年前曾經去過,哪怕有人跟李慶楠套話,也能把口供對上的地方?
在這一瞬間,夏黎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藏寶處」。
好到讓親毛派那邊的人知道,都會罵娘程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