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慧其實認識國安這些人的時間並不晚。
早在她剛剛嫁給霍宣坤的時候,一名自稱是國安局成員的人就找上了她。
當時他們懷疑霍宣坤和小島的勢力有關,國安的人懷疑上了霍宣坤的女秘書,想要他以霍宣坤夫人的名義幫他們查這名女秘書,以及這名女秘書背後的其他人,抓住這條線,將他們一網打盡。
之後國家會滿足她一個不違背公序良俗的願望。
無論是脫離霍宣坤,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要求。
當時她已經走投無路,對生的渴望一直都不怎麼強烈。
甚至有的時候覺得活著既然這麼痛苦,還會牽連家人,死了其實也沒什麼。
可是她有家人,她有愛她的父親,她還有想要保護的親人、朋友。
於是她答應了國安局的人的招攬。
可是計劃往往沒有變化快,那名被國安懷疑的女秘書,被探親來看她的夏黎直接打成了殘廢,不得不提前收網。
但她也發現了一些埋伏在霍宣坤身邊的其他特務,以及霍宣坤或許也和小島那邊有所牽連。
國安邊的人讓她稍安勿躁,繼續潛伏,並幫他們收集一些有用的消息,以讓他們更好的保護國家安全。
她當時同意了。
這搜集各種消息與證據的活,她一干就是6年。
這6年裡他發現霍宣坤身上也有些問題,可霍宣坤保密工作做得一直很好,完全沒讓她抓住什麼把柄。
後來兩人相愛,霍宣坤漸漸對她也沒有了以前的提防,甚至有時候還會和她不著痕跡的透露一些不影響他安全的消息。
她有想過霍宣坤既然已經從小島那邊抽身,那等所有的事情都收網結束,她就拿自己的那個要求讓組織上留霍宣坤一條命。
畢竟這些年,霍宣坤也沒少給組織透露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們兩個到時候出國也好,找一個鄉下的小地方也好,可以平安的度過一生就行。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兒,著實超出她的預期。
霍宣坤不但沒從特務這件事上抽身,甚至還喪心病狂的想要組織那麼多壞事。
哪怕他已經愛上了他,但這種事兒他還是不能容忍。
直到她偷聽到那些聳人聽聞的計劃,才讓她最終下定決心,決定要向組織上報霍宣坤他們的計劃。
方靜慧身側的手緊緊握緊,他抬起頭看向局長,語氣十分嚴肅的詢問道:「這個要求我可以現在就提嗎?」
局長對他點點頭。
「可以。」
方靜慧平靜的目光看向局長,聲音無波無瀾。
「我希望組織可以把霍宣坤交給我。」
局長聞言眉頭微皺,聲音中也帶了幾分嚴肅。
「方同志,我想你應該知曉,就憑霍宣坤想要做的這些事兒,哪怕還沒有進行實施,這人於華夏也是死罪。
更何況這只是我們發現的冰山一角,如果抽絲剝繭的查下去,想必以他這下手狠厲的程度,他以前做過這種類似的事兒只多不少。
他是民族的罪人,那些被他害死的革命先烈們需要用他的血肉來贖罪!
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方靜慧點頭,語氣依舊十分平靜。
「我知道,他活不了了。
我希望組織可以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親手了結霍宣坤。」
局長聞言沉默了,一雙厲眸緊緊的盯著方靜慧的眉眼,確認對方說的是認真的,這才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好,我答應你,等我們這邊安排好行動,會通知你配合。
在此之前希望你能保持和平時一樣的狀態,不要在霍宣坤面前露餡。」
方靜慧:「好。」
方靜慧和往常一樣回到自己家。
見到霍宣坤後,她皺著眉頭有些擔憂的道:「今天我和司機去小雅家,司機在外面等我。
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我出去的時候司機已經不在了。
我找人詢問,有人看見他被幾個穿軍裝的人給銬走,但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被抓。
你有沒有什麼門路,看看能不能把人給撈回來?」
霍宣坤聽到這話並沒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伸手揉了揉方靜慧的頭髮,輕聲道:「你不用擔心這些,萬事有我。
這幾天外面不太平,你安安心心在家裡待著。
別讓我擔心,好嗎?」
他看向方靜慧的眼神依舊深邃溫柔,就像是看不夠一樣,只要方靜慧和他在一塊兒,他就不想把視線從方靜慧身上移開。
方靜慧現在已經分不清霍宣坤對她的感情是真是假,也不願意再費心力分清。
反正一切都要結束了,再怎麼樣也無所謂。
她抬手摸了摸霍宣坤已經有些長了的鬢角,聲音清淺溫柔,「好。」
家裡司機沒了,倆人就跟沒發現一樣,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只是二人之間的關係,莫名比以前還要親密幾分,有種難捨難分的狀態。
而另一邊,和霍家密里調油的狀態不同,有一個七旬老頭差點裂開。
王師長好好的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就收到了國安的電話。
聽完對方電話的內容,王師長直接就炸了。
他手裡拿著電話,恨不得跳到桌子上,拔高嗓門大喊:「你說什麼玩意兒!?讓夏黎去給你們當誘餌!!!?
你告訴我!到底是哪個智障想出來的主意,老子一槍直接崩了他!
夏黎可是科研人員!!」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覺得王師長有些反應過盛了。
「王同志,夏黎同志也是一名軍人,我並不覺得讓她幫忙引出,小島隱藏在華夏的壞分子有什麼不對。
不光是她,就連幾名科研人員,以及幾位十分重要的領導都答應了引蛇出洞的計劃。
夏黎身為一名高級軍官,難道不更應該身先士卒嗎?
這是一次清掃黨國勢力的絕佳時機,我們沒必要,也沒理由放棄這次任務!」
電話那頭的人說得義正言辭,可電話這頭的王師長都快吐血了。
他心說,你也知道是部分科研人員和部分重要領導,而不是全部科研人員和全部領導,那些特別重要的,根本不可能拿去當魚餌,國家擔負不起失去他們的後果。
他是不放心放高級軍官夏黎出去當魚餌嗎?他分明是不放心雷空出去當魚餌!!
但凡夏黎在這次的任務中出現點什麼意外,整個華夏後悔都來不及。
王師長深吸一口氣,壓著心裡明明有正當理由,卻不能說出來的鬱結。
咬著牙道:「夏黎不是我的兵,我沒辦法掌管他的去留,也沒辦法對她下達任務。
這事兒你和你的上級反映一下,看看他們是個什麼意見,然後你再下決定!」
王師長這句話其實是句暗示,可聽在電話那頭的人耳朵里卻變成了一句推脫。
他沉默了兩秒之後,這才答道:「我知道了。」
既然王師長管不了,那他就去找能做主的人。
身為師長遇到事還這樣推脫,簡直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