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兩輛黑車跟在軍車身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只有兩輛的軍車,居然還兵分兩路,往完全不同的岔道口走去了。
而夏黎所在的那輛車,更是直接拐進了島軍留下來的生物實驗室遺址。
兩輛車裡的眾人:???
黑車司機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太確定的道:「連長,這夏黎同志怎麼跑到這麼偏的地方來了?
這裡可是島國留下的生物研究室,很有可能有沒被發現的病毒,平時大夥可都繞著走。
她怎麼就這麼直接進去了?
她是本地人,不應該不知道啊!」
看過夏黎資料的黃連長:……
黃連長聽到司機的疑惑,表情一片木然。
大概你的夏同志根本就不知道,那裡是島軍留下的生物研究室吧?
畢竟,就算這廢棄生物研究室放在那兒,讓她自己找過來,她都未必能找到地方。
「我們也跟上去。
他們大概是發現我們了,我們去把事情跟他們解釋清楚就行。」
他話音剛落,車就駛進了廢棄生物研究所。
「砰!」
前車車胎突然爆胎,整個車都向上蹦了一下。
黑車裡的一眾人:……
司機被嚇了一跳,立刻腳踩剎車,把危險降到最低。
後車也不得不跟著停下來。
可還沒等他們做出其他反應,四管槍就直接從他們這輛車的4個車窗,分別插了進來,直直的懟著他們車裡4個人的腦袋。
趙強居高臨下的舉著槍,將槍口抵在黃連長太陽穴上,面無表情的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著我們?」
黃連長餘光透過車窗,看到了靠在牆根底下,瞅著他們方向看熱鬧,還吃著瓜子的夏黎,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還好,這些人把夏黎保護的很好,這種情況也沒讓她上前。
作為警衛員,他們是合格的。
雖然以黃連長的身手,現在想從趙強手裡逃脫並不難。
可他現在但凡表現出來一點抵抗的動作,都會被對方視為挑釁,後果指不定會變得多麻煩。
他乾脆一動不動,把手舉過頭頂,示意對方自己並沒有拿著什麼武器。
他道:「我們是部隊派下來,保護夏黎同志的。」
正常情況下,以夏黎同志的軍級規制,應該可以配備更多的警衛員。
但夏黎現在對外就只是一個團長,他們不可能給夏黎派6人建制的警衛團以上的待遇,否則就憑她這一段時間在聊城的存在感,肯定會有人盯上她,找她麻煩。
但有著前幾天夏黎偷偷拉著自己的警衛員,幫助國安去做任務,警衛員沒提前上報,還搞出那麼大事兒的前科,王師長是不會放心,夏黎只帶著他6個熟悉的警衛員出門的。
那就只能派人秘密保護。
黃連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意有所指的對趙強道:「有之前那件事兒,王師長不放心夏黎同志,所以才派我們過來的。
不信你可以翻我右邊的口袋,裡面有一張王師長親手寫的字條,還有我的軍官證。」
趙強顯然不是那種你說說我就信的人。
聽到對方這麼說,他一手舉著步槍,眼神示意其他幾個人盯緊黃連長,一旦有任何問題,就立刻一槍爆頭。
緊接著他伸手朝著黃連長的衣兜掏去,很快就發現裡面好像有一塊硬硬的東西。
趙強伸手把東西拿出來。
怕上面抹了毒,他沒第一時間把東西遞給已經跑過來看熱鬧的夏黎,而是自己將軍官證翻開。
軍官證上面的照片確實是眼前這位軍人。
軍官證裡面還夾了一張紙 。
紙上有王師長的親手手書 ,寫著對方是他特意派來保護夏黎的人 ,下面的落款甚至蓋著部隊的公章。
按理來說,這種東西沒辦法判別真假。
蘿蔔戳也是戳,想要複製公章並不難。
可問題是,這張紙落款下面有個小紅戳。
戳上戳的是一朵長的既像梅花又像桃花,還有點像櫻花的紅色印記。
丑的實在是太出奇,又什麼都像,什麼都不像,「抽象」到無法複製。
夏黎只看一眼,就認出來這東西是什麼了。
當初原主他們班集體上手工課,原主在課上用橡皮刻出來的東西。
王曉輝猛勁兒夸原主刻出來的東西好看,想留作收藏,就把東西要走了。
夏黎看著那印章,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複雜。
這麼多年了,婚都結了還留著,王曉輝是真的對原主愛的深沉啊。
只可惜原主已經不在了。
「應該是王師長的信。」
黃連長見夏黎認出來那封信,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他們隔著那麼遠,還時不時的一條路跟著,下一條路就不跟著,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對方都能發覺。
現在對方相信他,倒也省了一番麻煩。
「夏黎同志不是還要接陸同志嗎?
可不可以等我們換完車胎,再一起出發?」
夏黎一把釘子就誤傷友軍,無論是夏黎還是趙強,聽到對方說要換輪胎都有些尷尬。
可尷尬歸尷尬,夏黎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還是拒絕道:「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帶著人走,你換完車胎慢慢跟上。
反正你也知道火車站怎麼走。」
說完,她就對趙強他們比了兩個手勢。
幾人立刻上車,揚長而去。
而後面那輛黑車稍微向後倒了幾步,猛打方向盤,也跟上了夏黎他們的方向。
剛剛被槍指著,現在被扔在原地的黃連長几人:……
接下來的一段路,司機都是在夏黎的瘋狂催促下度過的。
汽車開到120碼,在人不算多的路上一路狂奔。
有了夏黎意外來到這個世界,軍車被改良過,原本只能開60碼的軍車,現如今已經可以開到120~140碼。
普通車可就沒那麼好的性能了。
後邊的黑車被夏黎他們越甩越遠,當夏黎他們到火車站的時候,車已經被甩沒了影。
軍人的氣質過於特殊。
離得老遠,夏黎就透過車窗看到了混在為生存而奔波,脊樑已經被壓的有些彎的人群中,脊背挺直,整個人像一棵松樹一樣筆直傲立在人群中的陸定遠。
夏黎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我家腰可細的腹肌,長得還挺帥。
隨之而來的就是有點恍惚,感覺倆人好久不見。
雖然她來到聊城還不到半個月,兩人分開並沒有多長時間,可因為這段時間經歷的事實在太多,說好聽點兒是日子過得充實,說難聽點就是日子過得太猖狂,明明只是幾天,卻好像已經過了幾年。
人生經歷滄桑的不得了。
「幾年不見」,她有點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