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雀躍歡呼,滿臉都是喜悅。
也不知道誰帶著頭,朝著夏黎的方向喊了一句什麼。
之後就一個接一個的呼啦啦的全部跪了下來,開始朝夏黎他們的方向虔誠磕頭。
口中依舊喊著讓人聽不懂,卻十分興奮的聲音。
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們的慶幸與開心。
原本覺得過來可能會有一場武裝衝突的解放軍部隊,此時看到寨子裡眾人這喜極而泣的模樣,頓時也有些面面相覷。
這發展趨勢是他們完全沒想到的。
眾人立刻上前,紛紛把跪在地上激動不已,朝著他們瘋狂磕頭的村民們從地上扶起來。
「老鄉,咱們現在不興磕頭了!」
被他們拽著的老鄉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還依舊保持著繼續磕頭的姿態,看向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兩方人就這麼語言不通的,溝通了好半晌,這才讓寨子裡眾人雀躍的心情平復下來。
大隊長站在夏黎旁邊,從下雨開始就沒再說話,他看著天空中不停落下的大雨有些無言。
原來,龍王真的吃硬不吃軟。
夏黎他們在眾人感激的目光下,離開了寨子。
他們最初來這寨子是一路徒步走進來的,回去的時候卻是直接坐軍車,省力了不是一點半點。
一路上,夏黎都拿著地圖仔細規劃。
回去後,婉拒了黃軍長因為她提出「可以給寨子安排村委書記」這個絕妙的促進民族融合的方式,非要請她吃的那頓飯。
夏黎當天晚上就找到了陸定遠。
她把重新規劃的地圖給陸定遠看了一遍,抬頭看向陸定遠,詢問道:「你覺得,咱們管黃軍長見兩輛車怎麼樣?
雖然現在火車和汽車的速度差不多,火車晚上還可以日夜兼程。
但汽車畢竟相比於火車而言更加直線距離,我們白天晚上倒班,換著開也行,這樣行動的速度能快一些。
小孩子不占地方,路程中荷葉坐什麼樣的車差別都不大。
或者不想讓她折騰,讓趙強先把她送回南島也行。」
陸定遠一聽到夏黎這話,就知道夏黎是急了。
之前他們這一路上太過於順遂,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哪個地方的人,敢虐待4排的烈士遺孤,讓他們對這一次的行程都覺得不緊不慢。
可楊荷葉這件事兒就像是不知道從哪兒突然捅過來的一把刺刀,狠狠的扎在了夏黎身上,讓她不得不擔憂其他戰友的遺孤,也正遭受著同樣的痛苦,晚一點就沒了。
所以才會加緊行程。
陸定遠看了一眼夏黎手裡的行程圖。
「開車確實比較快,我明天去申請兩輛車。
咱們也已經探訪過半,還剩下一小部分。
帶著孩子確實是有些不便,不過我覺得那孩子剛離開了媽媽,現在應該不想離開你。」
夏黎:……
夏黎自然也發現了,那孩子應該很聰明。
自從他們再一次從寨子回來以後,就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眼神里的光都少了一半,還變得特別黏人。
尤其是黏著她。
不會猛的往她身上撲,卻會她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生怕跟丟了她。
被人抱走也不哭不鬧,只是視線會一直跟著她。
這種乖巧的過分的孩子,搞得夏黎這個對孩子有點過敏的人,見了都有點不忍心。
她嘆了一口氣,「那就帶著她一起上路吧。
等她稍微適應一點,再讓趙強把她帶回給柳師長,讓柳師長好好給她找一個負責任一點的家。
除了組織上給張明的補貼,我也能給她一份。
她的日子應該不會過得太差。」
陸定遠點點頭,贊同道:「好。」
兩個人商量好接下來的行程,很快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第2天一早,陸定遠便申請下來兩輛軍用皮卡車。
辭別了多次忽悠「忘年交」來自己部隊的黃軍長,夏黎他們一路前行,趕往下一個地點。
路上,車內。
夏黎坐在后座正中間位置上,看著坐在副駕駛位,自從今天早上上車開始,就一直跟屁股底下長了釘子一樣,沒坐一會兒時間就開始來回「蠕動」的趙強,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
直到趙強手裡拿著軍用水壺,卻「嘩啦」一下,把水壺裡的水灑了一身,她才聲音納悶兒的道:「座椅咬你了?你今天怎麼這麼靜不下來?」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了?
趙強被夏黎這麼一問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手,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對夏黎笑的有些憨憨的。
「沒事,我就是……有點近鄉情怯。」
夏黎:?
夏黎看向趙強的目光更加無語,「我記得你們家不是這邊的?」
哪來的近鄉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