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故人歸來

2024-09-29 23:28:39 作者: 話費50
  像!

  實在是太像了!

  蘇銘拿筆的手勢,沾墨的頻率,甚至筆下的畫都和陶大川如出一轍。

  趙千河一時之間看得失了神,竟然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個小孩子,而是陶大川沒有忘記前世的記憶,直接投胎轉世了!

  「這,這不是你和大川小的時候,我帶著你們畫畫的地方嗎?」任老注意到蘇銘筆下的畫面,激動地道。

  當時任老就在一片竹林中搭了一個房子,帶著陶大川和趙千河近距離感受自然之美。

  蘇銘筆下,那片竹林仿佛正隨風飄動,發出簌簌的風聲,將初春寒涼清新的氣息傳出了畫外,連飛鳥和流雲都存在得恰到好處。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趙千河聲音發顫,莫名地開始相信心中那個匪夷所思的猜測。

  難道……難道他真的就是陶大川。

  陶大川望向任老, 眼眶情不自禁地濕潤了,眼看著他就要自爆,蘇銘趕緊奪回了身體的掌控權。

  「這是我師父給我描述過的地方,他是陶大川的徒弟。」

  「你師父是陶大川的徒弟?不可能!我師兄一輩子都沒有收過徒,普通人的繪畫天賦,他根本就看不上眼,也懶得指點。」趙千河斬釘截鐵地否認道。

  「那你怎麼解釋這張畫?」蘇銘一攤手,直接擺爛。

  「這……」趙千河也啞口無言。

  「別以為你很了解你師兄,說不定你師兄也不了解你呢。」蘇銘陰陽怪氣地嘲諷了一句,「沒有天賦的人陶大師肯定看不上,但是我師父特別有天賦,我比我師父還有天賦。」

  「小朋友,請問你師父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啊?」任老一臉寵溺地望著蘇銘,詢問道。

  「我師父已經去世了,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姓名。」蘇銘撒謊臉都不紅。

  好在任老也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欣慰地笑出了聲,「好啊,我們華國居然出了你這樣一位百年難遇的奇才,還是大川的徒孫,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你就是任老爺爺吧?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那你就是我師祖啦?」蘇銘眨著眼睛,故意笑呵呵地問道,「你看我這次有沒有資格代表華國參加國際水墨畫比賽?」

  「有,當然有,這次比賽就讓千河和你一起去,有你和千河一起參加,必然能贏過寒國那個囂張的小子。」任老直起腰,開心不已地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幾個人就急匆匆地敲響了蘇家的門。

  這幾人都是華國水墨畫協會的成員,他們面色擔憂,「任老,我們低估了那寒國畫師的實力,就在剛剛,他又發布了好幾張作品,水平比他一個月前發布的作品要高得多!」

  「他肯定是故意在比賽開始之前藏拙,想讓我們放鬆警惕!」

  「這小子的繪畫功底太強了,我看,就算找到了那個能高仿大川老師的畫家,也比不過他。」

  「別說是高仿了,恐怕就是大川老師現在活過來,也有三成的概率會輸給對方。」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全忘記了這次比賽,參加的人除了蘇銘以外,還有趙千河。

  趙千河的臉色陰沉,自從陶大川死了之後,國際水墨畫大賽每年的冠軍都是他,安生了這麼多年,偏偏今年接連出了兩個刺頭!

  想騎著他的名聲風光!真是可惡!

  除了蘇銘,在場的活人都沒一個注意到趙千河不滿的微表情。

  「我們華國素來有水墨畫之國的美名,那寒國小子欺人太甚,居然在網上揚言說,如果這次他贏下了冠軍,就能證明寒國才是真正的水墨畫之國。」

  「誒,水墨畫起源於我們華國,如今卻人才凋敝至此,讓那小小寒國騎在我們頭上猖狂。」

  「不。」任老猛然一抬手,打斷了他們的抱怨,「依我看,這次我們華國必勝。」

  他轉身詢問了蘇銘的名字,才神情嚴肅地對其他人道,「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單獨教授蘇銘一套任式水墨畫畫法,有這套畫法的加持,蘇銘必然能贏下冠軍。」

  「難道是任式絕技?」眾人興奮起來,「天哪,任式絕技不是對天賦要求極高嗎?這小孩子難不成真比大川大師還要厲害?」

  「出去吧。」任老咳嗽一聲,他們立即收住了議論聲,乖乖地退了出去。

  唯有趙千河沒有離開。

  任老打量了他一眼,沉聲道,「千河,你也出去。」

  「為什麼?」趙千河驚呼出聲,「師父,我可才是你的親徒弟,為什麼你不把你的絕學傳給我?而要傳給他一個外人?」

  「他不是外人,是大川的徒孫。」任老有些無奈,「我早說過了,任式絕技只適合大川,不適合你,你學了只會適得其反。」

  「您每次都這麼說!」

  趙千河憤憤不平地大喊出聲,「您就我和師兄兩個徒弟,師兄都去世那麼多年了,您還是不肯把任式絕技教給我,如果您當初一視同仁,以我的天賦,怎麼可能沒有師兄畫的好?」

  「您就是偏愛師兄!師兄去世了這麼多年,別人一說和師兄有點關係,您就眼巴巴地去教他!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徒弟?」

  他一口氣將心中多年的積怨都說了出來。

  任老面色一怔,似乎是太過于震驚他居然會說這些話。

  趙千河說完,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趕緊彌補道,「抱歉師父,我只是太想追上師兄了。」

  任老回過神來,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你留下吧。」

  「不是我不教你們任式絕技,而是我的手有傷,握筆超過兩分鐘就會手抖,待會我會為你們演示任式絕技的水墨畫法。」任老走到書案邊,語氣凝重。

  「這畫法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兩分鐘內,你們若是看得懂,自然能領悟,如果看不懂,那便是照貓畫虎,我也沒辦法。若我沒有受傷,想畫多久就能畫多久,你們跟在我身邊日日夜夜看著我畫,倒是更有可能理解,只可惜……」

  任老嘆了口氣,不再多說,拿起了畫筆。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