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聖王突然冷笑道：「正面對決，我的確不是幾百名六元永恆的對手，不過機動性卻是你們的弱項，只要我打游擊，我無法奈何得了你，可你也奈何不了我。」
江辰皺眉：「聖王這是想耍無賴麼？」
「這叫戰術，剛剛你不是也一邊打一邊跑？」
始祖聖王雖然口中振振有詞，可神色卻有些不自然。
自從進階九元後，他便無敵於萬族戰場，已經有千萬年沒有跟人用過「戰術」這種東西了，更何況是這種無賴戰術，若是傳出去絕對會讓他威嚴掃地。
不過在神族命運面前，他的威嚴一文不值。
天道有情，留給神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先保持不敗，在尋找時機。
轟——
始祖界再次擴張，頂著數百道攻擊，強行撐開一片數百萬公里的空間，當再次收縮時，始祖聖王的身形已經橫移了百萬公里，然後幾個閃身便擺脫了包圍圈。
鎧鯊等梅洛天使見狀，直接炸成神聖粒子，追在始祖聖王的身後。
速度最快的女神戰士化身一片片雷雲，也包圍了上去。
可即便最強的鎧鯊，跟始祖聖王的差距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始祖聖王隨便出手便能輕鬆擺脫眾強者的包圍，就連仙女龍的控制技能都沒用。
不僅如此，趁著五百名強者陣型拉開之際，始祖聖王悍然出手，瞬間便秒殺了一名女神戰士。
瞬秒六元強者，放在萬族戰場也堪稱前無古人，也讓始祖聖王重新看到了希望。
「真是麻煩，集合！」江辰見狀，立刻召回了麾下的強者們，眉頭微微皺起，「始祖聖王如此怯戰，真是有失高人風範。」
「心性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很重要，」始祖聖王搖了搖頭，似乎已經鐵了心打持久戰，「當年我與鴻鈞老祖一戰，大戰了210年，手段盡出後這才分出勝負。我們更強，打個幾千年也很正常，如果江聖王失去耐心，可以直接認輸。」
江辰冷笑道：「好，那我就跟你耗，看誰能耗得過誰？」
十年後。
雙方還在對峙。
江辰突然一招手，又是上百兵種飛了出來，都是520級的永恆十五星。
始祖聖王還沒反應過來，這新出現的上百兵種便一個個爆發出六元的力量，朝他殺來。
「你果然還有那種裝備？」這是始祖聖王心中最壞的猜測。
「不怕告訴你，可以讓兵種合道的裝備我要多少有多少，我缺的不是裝備，而是能量。我承認你的確很強，能與幾百名六元強者周旋，可當這個數量達到幾千名時，你還能周旋麼？我們再打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江辰這已經是實話實說了。
因為強者都跟隨在江辰身邊，所以十年時間只刷出了一百名滿級滿階兵種的能量。
始祖聖王大喝：「我不信！」
又過了十年，六元強者又多了一百名。
始祖聖王沉默了，卻仍舊沒有放棄。
隨著時間的推移，平均每隔十年，江辰都會多出百名強者。
到了後來，江辰索性讓這些強者分批去虛空中刷天魔，就在始祖聖王眼皮子地下刷怪練級。
這讓江辰麾下強者數量越來越多。
百年後。
江辰麾下堪比六元的兵種已經達到了兩千名。
當江辰把兩千名強者全部召集到身邊時，始祖聖王面如死灰。
「我……」
大勢已去，可始祖聖王卻怎麼也說不出「我敗了」三個字。
神域之名，關乎神族興衰，甚至關乎神族能否度過即將到來的劫數。
嗡嗡嗡——
突然，虛空能量在某種意志下不斷匯聚，凝聚出一尊尊星球般大小的神族強者。
江辰看著突然出現的身影，平靜道：「怎麼？你們神族這是想群毆我麼？」
「人皇陛下手段通天，我們輸得心服口服。」
教化聖王苦笑一聲。
開玩笑。
你麾下兩千名堪比六元永恆的強者，真群毆也是你自己群毆我們一群人好吧？
他看向始祖聖王道：「始祖，你已經盡力了，此非戰之罪。」
始祖聖王仿佛渾身的精氣神全部泄去。
【提示：「神域之名」任務結束，你戰勝敵人，保留神域的所有權。】
始祖聖王剛剛認輸，天道提示便刷出。
這場持續了三百年的賭約，終於結束。
過了許久，始祖聖王這才平復情緒，重新開口：
「人皇陛下應該聽過『天若有情天亦老』，萬族戰場重啟在即，我等不成十元，如今的一切榮耀終將塵歸塵土歸土。不知道人皇陛下是否有意與我聯手，探索鴻蒙世界，共同尋求那開天闢地之道？」
既然神域無望，他也打不過江辰，現在最理智的選擇，自然是化敵為友，與江辰合作。
戰敗後，他也沒臉稱呼江辰為「江聖王」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
江辰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七個字了，第一次是在鴻鈞老祖耳中，結合「天道無情」四個字，他也大概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神色凝重道：
「世界重啟麼……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根據我神族的傳承記憶來看，首次天地悲鳴後，時間便已經不多了，」不僅始祖聖王，教化、無極、戰天等所有聖王全部神色凝重，「慢的話，可能還有百萬年時間；若是最壞的結果，可能只剩下……十萬年。」
江辰直接翻了個白眼。
「也就是說至少還有十萬年時間？聖王管這叫時間已經不多了？」
現在「決戰始祖聖王」這個最大的緊迫感消失不見，江辰認為自己有必要回去接著奏樂接著舞，把小嫚和小狐狸都拿下，先享受幾萬年再說。
教化聖王連忙解釋道：「永恆二字即是我等的榮耀，也是我等的的桎梏。對於普通領主來說，十萬年可以繁衍無數代，甚至創建一個燦爛的文明，可對於我等來說，十萬年真的不多。」
江辰看著眼前這些最年輕也有百萬歲的老傢伙，大概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卻絕對體會不到那種感覺，畢竟他進入萬族戰場滿打滿算才不到五百年。
「那可有辦法延緩世界重啟？」
江辰只是隨便一問，始祖聖王卻點頭道：「有，儘量不要再發生大規模戰爭，萬族戰場中不出現大規模傷亡，天道便不會再次悲鳴，可以延緩衰老。」
「也就是說，讓天道心情好，祂才能活得長。」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始祖聖王話鋒一轉：
「不過，若是沒有殺戮，領主便會越來越多，永恆強者因為不死不滅，更是如此。而萬族戰場看似無邊無際，實則資源有限。殺戮是萬族戰場自我調節的一種方式，所以天道才會經常發布任務讓領主們互相廝殺，我們才會說『天道無情』。」
江辰不住點頭。
這很好理解。
阻止戰爭，雖然能夠延緩世界重啟，卻也只是飲鴆止渴，因為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戰爭便無法避免。
只要戰爭開啟，便會讓天道傷心，畢竟每一個領主都是天道孕育出的孩子。
天道傷心一次，便會短命一次。
理論閉環了。
「我知道了！」
江辰點頭。
「既然如此，我這便返回源族疆域……邏輯族和永恆族千萬年的恩怨也該結束了，快刀斬亂麻，總好過更多的殺戮。」
始祖聖王自然沒有意見：「以殺止殺，理應如此，我與人皇陛下同去。」
哪怕飲鴆止渴，也總比現在渴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