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結束之後,蘇順慈特意去找了林無塵,說了今日在宮裡的事。
林無塵贊成蘇順慈的做法,但還是跟沈之修打了招呼。沈之修卻根本沒把姜家當回事,讓他不必管宸妃怎麼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本來以白家的家財和底蘊,即便林無塵用盡全力,也能抗衡個一年半載。
可七成家財送到了姜家,姜紫煙又沒辦事,白家很快就被逼的窮途末路。
四月底,宸妃娘娘誕下了八皇子。
沒幾日,白家就宣告各州府生意關門,只留了臨安府的幾百畝田地。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白家再落魄,也比普通百姓的日子好多了。但是想如從前一般風光,怕是難如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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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鴻五月初六成親,所以進了五月,沈家就忙了起來。
初一那日,沈月早早坐著馬車回了沈家,欲幫著兩位嬸嬸操持一應瑣事。
馬車是直接駛進西院的,沈月下了車就直奔西院正房。
進門的時候,蘇清妤剛用早飯,奶娘抱著孩子在一旁。
見沈月進來,奶娘福身道:「六少爺給三姐姐請安。」
蘇清妤笑著看向她,「怎麼來的這麼早?用過早飯了麼?」
沈月先是從奶娘懷裡抱過孩子,然後才回蘇清妤的話,「用過飯了,我不是想著早點來,還能抱抱樅兒麼。」
自打沈月出了孝期,出門便更不用顧忌了,無事的時候便來看沈樅。
這孩子已經兩個半月了,抱著他的時候,他就會對人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一張臉圓鼓鼓的,嘴裡時常吐出小泡泡。現在沈家所有人的心,都在這孩子身上。
蘇清妤搖頭笑道:「既然他三姐姐這麼喜歡,就抱去寧王府養幾日吧,我也清淨清淨。」
她們商議好了,孩子在沈家就叫沈月三姐姐。若是一家子去寧王府,就叫舅母。
也不知道孩子會不會懵,只能等大點再解釋了。
沈月撇撇嘴,「抱走?我前腳抱走,後腳祖母就會追到寧王府,跟我要人。」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是沈之修含笑的揶揄聲,「抱走?誰要抱走我兒子。」
沈之修進來後,站在沈月身邊看了眼兒子。
之前還咬著手發呆的沈樅,在看見沈之修的時候,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緊接著,就伸手往沈之修身上奔,兩條腿也在沈月身上亂蹬。
沈月無法,只得把孩子遞給他。然後頹喪地說道:「下次我抱孩子的時候,三叔能不能躲遠點。」
沈之修失笑不已,嫻熟地拿著棉巾給孩子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蘇清妤此時也吃過了飯,拉著沈月說道:「咱們去邊上喝茶,抱孩子那種苦差事,交給你三叔。」
五月的天已經熱了,沈之修抱著沈樅到了廊下,去看新開花的建蘭。
蘇清妤則吩咐人上了清茶,又低聲問沈月,「你已經出了孝期了,是不是該圓房了?」
沈月聞言低垂著頭,面色一紅,「元州哥哥這段時日一直在西山大營,幫著忠義王練兵。再等等吧,等他忙過了這段時日再說。」
蘇清妤還真不知道這事,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忙沈鴻成親的事。
見沈月眼睛沒離開孩子,蘇清妤又打趣道:「等你有了孩子,就不用眼饞這個了。」
沈月腦海里忽然出現一個孩子,長得有些像元州哥哥的孩子。
一盞茶之後,兩人起身一同去了主院那邊,今日還有不少事要忙。
至於孩子,則壓根不需要蘇清妤操心。不是爹爹抱著四處溜達,就是在祖母那被一群人哄著。
操辦婚事,瑣事極多。幾人忙到晌午,又都去慶元居用了午飯。
自打沈樅出生,慶元居每日的歡聲笑語就沒斷過。
就連周先生都說,老夫人心情好,身子骨都硬朗了不少。
用過午飯後,珍珠忽然走到蘇清妤身邊,低聲說了兩句話。
蘇清妤先是一愣,隨後眸色一亮,衝著珍珠點了點頭。
午時之後,楊氏去看沈鴻成婚的院子布置的怎麼樣。蘇清妤和沈月則去見了廚房的管事,要定下那日招待賓客的點心,還有席面上的菜。
這些事瞧著都是小事,但是又哪一件都馬虎不得。
就連招待賓客的瓜果蜜餞,都得提前定下。
等到兩人忙完這些事,已經是申時初了。
沈月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要回府。
蘇清妤卻拉著她說道:「不如今日用了晚飯再回府吧,正好讓廚房把宴席的菜做上一桌,咱們試試。」
沈月不疑有他,以為真的要試菜,便差人回寧王府傳了口信。
晚上這席面有葷有素,自然不好在慶元居,蘇清妤便索性在西院擺了兩桌。
沈月是出嫁女,所以守孝一年。但是大房其他子嗣還有香冬,則都未出孝期,蘇清妤便只請了二房眾人前來。
今年沈家接連添人進口,沈之修又高升,所以眾人喝酒的興致都高些。
自家人說說笑笑,眼瞧著外面天色就暗了下去。
蘇清妤看了看時辰,開口說道:「月兒,天色晚了,要不我先讓人送你回去?」
沈月卻覺得還未盡興,總覺得今日像過年,她有些捨不得走。
便說道:「要不我今兒就不走了,差人回寧王府說一聲,晚上我去陪祖母睡。」
她這麼一說,蘇清妤倒是慌了。若是今晚留沈月在家裡住,哥哥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蘇清妤好說歹說,算是把沈月送上了回府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