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寧約晨的護工在看到她完成最後的挑戰,並且準備順著雲端滑梯下來後,就起身向出口方向走過去。
結果就是這麼一個不留神的功夫,小孩不知怎麼的就直接從五米高的跳台上跳了下去。
差點沒給她嚇暈過去。
其實直接從跳台上一躍而下,就是這個遊樂項目的返回的方式之一。畢竟有雙重安全繩的保護,同時還設置了可以輔助下滑的橢圓形軟柱子。
不過省事的返回方法,一般都是大一點的孩子才敢這麼做。
所以在看到寧約晨這麼毫無預兆的直接掉落下來的時候,護工著實被嚇得不輕。
不僅她,當事人也同樣如此。
寧約晨完全忘了自己究竟是怎麼掉下去的,只記得在電話手錶里聽到白懿姐姐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對方不知何時出現在下面。
從她這個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臉上的神情。
平淡,冷漠,厭惡,以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嘲弄。
就是這種如深淵般的凝視,令她畏懼不已,就是在這種失神的驚恐間,她一不小心從高台上掉落。
直到被工作人員抱起輕聲哄著的時候,寧約晨小腦袋依舊一片空白。
她還陷在從高處猛然掉落的驚魂未定中。
白懿看著被護工抱過去輕聲安慰的小女孩,輕笑一聲:「膽小鬼。」
隨即轉身離開。
在回病房的路上,寧約晨拽了下護工阿姨的袖子,說:「阿姨,不要告訴時姨剛才的事情,可以嗎?」
護工自然樂意,畢竟僱主把孩子交給自己,結果卻受到驚嚇。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她的失職。
而這種高端私人醫院,最不允許的就是工作人員的這種失責行為。
但她還是好奇的問:「為什麼不想告訴大人?」
寧約晨垂眸,小聲的回答:「時姨生病了,我不想再讓她擔心。」
護工沒想到這孩子不僅長得漂亮可愛,還如此的懂事貼心,不由得放柔聲音說:「好,我不會告訴你家大人的。但你真的沒事嗎?我剛才看你確實是嚇到了。」
寧約晨忙搖頭,濃密的睫毛輕輕撲閃,映得那雙漂亮的琥珀眼眸更加動人心魄。
「阿姨,我真的沒事的,我就只是貪玩才跳下去的,只是沒想到會那麼高。」
護工這下徹底放心了,不由得好笑著說:「你這個年紀的小孩,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偶爾頑皮些也確實很正常。」
她繼續牽著小女孩的手向病房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轉而流露出的悲傷神色。
時語剛在病房裡走了幾圈,就看到走進來的寧約晨,笑著招手讓她過來。
寧約晨小跑著到她懷裡,開心的問:「時姨,您好啦?」
她已經好幾天都沒見時姨走路了。
時語溫柔的摟著她,說:「都是我家約晨的功勞,每天來醫院陪著我,監督我吃藥。我當然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才不會讓約晨擔心。」
寧約晨微紅著小臉,奶聲奶氣的說:「約晨沒有做什麼,約晨只希望時姨可以健健康康的。」
「那時姨努力養好身體,然後一直陪著約晨,好不好?」
「好耶。」
一個月後,調養好身體的時語終於出院。
而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丈夫白靖遠進行一場談判。
「這一年來外面都在傳寧晨是白家私生女的謠言,這事你知道嗎?」
白家莊園別墅地上一層正廳內,時語望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白靖遠,臉色難看的詢問他。
白靖遠無奈的嘆口氣,說:「這種事沒人敢說給我聽的,如果不是你來問我,我是不可能知道的。」
對於他的這個說法,時語也不懷疑。
兩人做了這麼多年夫妻,雖然自己心裡一直怨恨著他,但對方的為人還是清楚的。
沉思片刻,她說:「寧約晨這么小,她不能背負著這種謠言在白家長大,這對她不好。」
白靖遠知道妻子心裡有別的打算,只問:「你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