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繼續往下看去,他直接翻到了最後一封信。
這是女兒寄給委託人,最後的一封情書。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已經不在人世。
實在抱歉,曾經對你說的那些諾言,都已經無法兌現。
你一直都想和我見面,我卻一直逃避。
我只是在害怕,怕你見到我後,會不再愛我。
我倆的愛,只能存在於虛擬空間。我死之後,你不要來找我,繼續你的人生吧。
別墅是我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我從哪裡出生,就讓我在哪裡終結。
希望下輩子,我倆能真正的見面。】
看著最後一封信,陳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故事背景里,委託人那麼肯定女朋友已經死了,而且肯定屍體在別墅附近。
事已至此,陳木已經確定了,女主人房間裡的兒子屍體,就是他們要找的女兒的屍體!
委託人為什麼在規則里,說女主人的房間裡,沒有女兒的屍體呢?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從信件的內容上來看,從始至終,兒子也不敢向委託人坦白,他真實的性別。
委託人曾經來過這裡嗎?
陳木猜測,委託人在女朋友死後,應該曾經來過別墅。
委託人所給出的規則,是在他信息了解不全面下,給出的他認為正確的指導。
大多數是對的,唯獨最關鍵的,女主人房間裡有沒有女兒的屍體,他自己也被騙了,所以給的是錯誤的。
現在陳木最為疑惑的,就是兒子為什麼死亡了?
看樣子兒子應該是自殺的,他將自己溺死在了海水裡。
究竟遇到什麼絕望的事,才讓他最終選擇了自殺?
媽媽的掌控欲太強?想要強行改變他的性認知?
算了,當務之急是儘快通關。
樓下已經響起了救護車的嗚咽,救護車已經停在門口了,保安和女僕,正在手忙腳亂的,想要將女主人抬上車。
陳木對著荒野浪人招手,「小浪你跟我來,小夜你留在房間裡繼續搜查。」
說著,陳木帶著荒野浪人,朝著女主人的房間走去。
兩人來到了暗室里,看著泡在福馬林里的屍體。
荒野浪人算是懂事,沒等陳木開口,他就主動上前,開始從罐子裡往外搬屍體。
「老闆您不用動手的,這種小事交給我就行了。」
看著小浪忙前忙後,將泡著的屍體背在身後,陳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人情世故這塊,小浪確實拿捏的死死的。
其實小浪說他是陳木的白手套,專門替陳木幹些髒活累活。
某種意義上來說,刨除他自己想撩妹,剩下的確實是在幫陳木干髒活。
陳木上前帶路,荒野浪人背著兒子的屍體,兩人一前一後,飛快地走下樓梯。
一樓的大廳里,女主人已經被抬上了救護車,醫生正在準備關閉車門。
「等等!這裡還有一個病人!」
陳木對著醫生大喊道。
女僕和保安也在車邊,聽到陳木的叫喊聲,他倆都扭過頭來。
兩人看到荒野浪人背著的屍體時,臉上全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少爺?」
女僕慌忙上前,看著衣服上還在滴水的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少爺不是在海上遇難了麼,你們怎麼找到他的。」
「別管那麼多了。」陳木沒有仔細回答,他對著醫生喊道:
「醫生,我這個病人也要上救護車!」
醫生聞言,快步走了過來,看了看荒野浪人背後的屍體。
「不是……你們在逗我嗎,這都已經沒呼吸了,怎麼還往我救護車上搬?」
「廢話,肯定是沒呼吸了,才讓你救人。要是人好好的,往你救護車上搬幹什麼。」
陳木一頓回懟,醫生頓時說不出話了。
陳木見狀,又指了指女僕和保安,對著醫生說道:
「這兩人都認識少爺,少爺是女主人的兒子。
女主人你知道是誰不,就是你車裡面正躺著的女病人。
治療的費用就掛這女病人名下了,她家裡有錢不缺錢,肯定會出的。」
醫生聞言,看向女僕和保安,似乎在求證陳木的話。
女僕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我家少爺。」
「真是的啊,那就沒問題了。」醫生表示同意。
「那還等什麼,趕緊送上去吧。」
陳木對著荒野浪人一揮手,荒野浪人上前一步,將兒子的屍體送上了救護車。
關上救護車的門,在一陣嗚咽聲中,救護車緩緩開出了別墅。
在海岸邊有一艘船,救護車會在那裡登上船,運往陸地的醫院。
顛簸的車廂里,女主人恍惚間,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視野很模糊,在朦朧的視野中,她歪著頭看向了旁邊。
在她的旁邊,躺著她已經死亡的兒子。
醫生在專心的配藥,沒有注意到女主人的變化。
當醫生扭過頭的那一刻,女主人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淚水。
另一邊,別墅里。
陳木剛將屍體送上救護車,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次的詭異任務很邪門,好在自己識破了關鍵線索,終於成功通關。
正在這時,留守在樓上的小夜,突然急匆匆的跑了下來。
小夜一邊跑著,一邊將手裡一封白色的信紙,在手中晃悠著。
「老闆!我找到了!又是一個關鍵線索。」
小夜急匆匆的跑過來,喘著粗氣,迫不及待的將手裡的信紙,交到陳木的手中。
「這是什麼?兒子的房間裡搜到的?」
陳木接過信紙,疑惑的問道。
「是的老闆,我看完了上面的內容,這是兒子自殺之前,寫的類似回憶錄的內容。
你們看完了之後,就知道他為什麼會自殺了。說實話,我覺得他自殺是意料之中的事。」
小夜語氣中,有些唏噓感慨。
陳木攤開信紙,開始閱讀起上面的內容。
荒野浪人也湊了過來,兩人一起看著信紙。
在看完了上面的內容後,陳木和荒野浪人,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陳木緩緩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男詭會回到別墅,試圖用藤壺和海草,占領一間間房間。」
荒野浪人看著遠處的海面,「或許他在仇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