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火默默把褲帶綁好,乾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在萬妖國穿得那叫一個體面,包得嚴嚴實實的。」
他叉著腰,光著膀子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人。
「這樣啊。」夏凝裳眼中的鄙夷更深了,幽幽道:
「因為穿得太得體,才會被萬妖女王看上嗎?」
紀火的笑容頓時一僵,咳嗽一聲道:
「絕無此事!你莫要聽那些毫無根據的江湖流言。」
高空上,妖皇晴空默默盯著地上的男女,眸子已經轉變回了金色,剛才的上頭情緒早就被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屬下氣回來了。
「僅僅是宗師巔峰?」晴空緩緩開口,眸子不停解讀著夏凝裳身上的氣息,疑惑道:
「怎會爆發出那般強大的戰力。」
祂的聲音重重疊疊,像是天地都在迴蕩。
當祂站在陽光下時,就連光線都更明亮了些,甚至陽光伴隨著祂不停變換著亮度。
祂站在高空,紅袍鼓動,如同天神般俯視大地。
紀火和夏凝裳同時閉口,兩人並肩而立,凝望著那睥睨天下的男子。
「小紅糖?」夏凝裳是第一次見著妖皇的模樣,僅僅是一眼,她便低聲開口。
「不是。」紀火斷然道。
「會不會是?」夏凝裳再次問道,語氣里有種猶豫。
紀火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現在江湖上流傳的話本故事裡,目前最熱的其中一個流派,大概是什麼流落在外多年,終於被大家族找回去的孩子,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據說這個流派還是紀火的故事傳出去後突然興起的,不得不說,是個人都會幻想自己是某個大家族的兒子,就等著回去繼承家產,從此不再努力了。
現在夏凝裳這麼問,其實是擔心小紅糖其實是妖皇晴空流落在外多年的孩子……
紀火嘴角抽搐,忽然有種自豪感,這個江湖因為他不斷寫話本故事,總算把各種故事的流派都打開了,嗯,江湖人的眼界和腦洞都放大了不少。
「不是。」紀火果斷搖頭,經過他上次和系統聊天,現在已經開始猜測小紅糖不是金烏了。
「這麼肯定?」夏凝裳驚訝道。
紀火淡定笑了笑,看向高空的妖皇晴空,嘴角玩味,自信道:
「我以前有個朋友教了我些法子,我一眼就看出這晴空還是個……」
「你又在說什麼不禮貌的事?」
晴空忽然出聲打斷他,眼眸里再度泛起赤紅色,語氣很是不善。
紀火頓時閉口不言。
晴空看著地上的兩人,眸子微垂,平靜道:
「紀火,某說過,若是你要離開,某必會全力追殺你。你可考慮清楚了?」
祂的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威嚴,就如同高空上那顆太陽。
紀火和夏凝裳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什麼,相視一笑。
「你我倒是許久沒有並肩作戰了。」紀火笑著道。
夏凝裳伸手一挽秀髮,
「確實挺懷念呢。」
「既如此,」紀火看向她,笑著問了句:
「姑娘可願與某暢遊戰地,生死逃離?」
夏凝裳嘴角微微翹起,漆黑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光亮,像是黑寶石般耀眼,語調含笑道:
「奴家自是願的。」
高空中,明明人家沒回話,但妖皇就是莫名其妙感受到了侮辱。
只見祂冷著臉道:
「既如此,你們就去死吧!」
祂伸手一點,磅礴的妖力頓時化作一道光束,激射而下。
夏凝裳當即魔龍槍探出,槍尖爆發出一陣槍芒,朝著那道光束點去。
觸碰到時,兩者相互對峙片刻,然後光束驟然擊穿槍芒,朝兩人射去。
「轟隆!」
地面的山頭支離破碎,煙塵四起,遮蔽視線,完全看不清地下的情況。
晴空赤紅的眸子緊緊盯著地面,煙塵瀰漫間,所有煙塵似乎被鯨吞海納般朝著中間洶湧而去。
「吼!」
倏地,一條頎長無比的巨大黑龍驟然從煙塵中衝出,朝晴空撕咬而去。
黑龍的身軀連綿不絕,一時間竟是看不清究竟有多長。
晴空的金色眸子閃爍片刻,臉上帶著恍然之色:
「精純龍血的氣息,你這人類居然有此機緣,難怪那些妖王不是你的對手。」
祂臉色旋即冷了下來,紅袍隨之鼓盪不已,在萬千光線下發出耀眼紅光。
只見祂右手平舉,中指食指分開,幽立天空。
黑龍以迅雷之勢衝來,巨口張開,仿佛能吞掉一座小山的巨口勢要把矮小的妖皇一口吃下。
「鐺!」
晴空右手前伸,兩指迅速一夾,便聽到金屬鏗鏘之聲,黑龍虛影驟然破碎,只剩下一柄漆黑長槍。
槍尖此時正被晴空兩指死死夾住,夏凝裳試圖收回長槍,卻發現對方的指力極強,任憑她怎麼用力,長槍依舊紋絲不動。
晴空臉上帶著淡淡的傲慢,語調平靜:
「即便是初登階的生靈都不是某的對手,更何況是你這小小宗……」
話未說完,祂臉色一變,驀然回頭!
在祂身後的陽光照耀下,已經無聲無息出現一個光著膀子,僅僅穿條褲衩的男子。
他的手中拿著一口漆黑的大鍋。
在璀璨耀眼光線下,男子的周身都籠罩在一片金色光芒中,他的那條褲衩更是金光閃閃。
倒也有品……這是晴空的第一個念頭。
然後一鍋子直接糊到祂臉上。
「Duang~」
這一鍋子拍得賊結實,妖皇只覺得腦海一嗡,像是無數聲音在迴蕩,就跟炮彈一樣直挺挺從天穹射落。
夏凝裳二話不說,舉起魔龍槍,腰身後仰,猛地刺出。
魔龍槍頓時化作一條黑線,直射而下。
然而擊中時卻傳出「鐺」的一聲脆響。
她眉頭一皺,魔龍槍飛速回到手中,方才那一擊,該是沒有破防,即便此時的妖皇被鍋子打暈,完全沒有防禦。
「快跑,打不過的。」
紀火一拉她的手,兩人頓時化作一條黑龍,朝著邊境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