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火意識回到身體裡後,還裝作沒回來,聽了會兒新娘子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
若不是他知道實際情況,總覺得這新娘子像是在說什麼奇怪的活動。
不過看得出來這娃被關了許久,好不容易見到個活人,都給憋壞了。
紀火裝作意識剛回來,臉上帶著微笑,原本要點出的信陽之力也收了回來。
經過這次嘗試,他忽然就對使用信仰之力有了一番新的心得,總不會像之前那樣啥都不會用了。
腦海中的新娘子見著信仰之力消失,先是心裡一松,然後就吧啦吧啦問道:
「你回來了?」
「你剛去哪兒了?」
「你怎麼會有信仰之力?」
「你是神祇?」
「你明明只是個人族!」
「快說快說快說!」
紀火微微張嘴,忽然覺得這新娘子應該是個話癆。
不過相比方才和北方的黑暗對峙,現在紀火都覺得這地下的邪祟也不過如此。
和那黑暗相比,嗯,灑灑水啦。
也可能是債多不壓身,也不差這麼一兩個了。
紀火笑了笑,「方才出去了一趟。」
「你明明是人類,怎麼會用信仰之力?難不成你得了一國的承認?現在人間允許神祇存在?方才去哪兒玩了?現在人間局勢怎樣?」新娘子又吧啦吧啦說上一堆。
紀火聳聳肩,這些話他也沒必要回答,於是笑道:
「現在人間的局勢就算告訴你也沒什麼用。」
「為何?」新娘子一愣,下意識反問道。
紀火嘿嘿一笑,
「因為等你到人間時,肯定會和現在不一樣。」
「你這是什麼……等等!你要做什麼!快住手!」新娘子氣急敗壞喊道。
隨著紀火嘿嘿一笑,他的指尖再次亮起璀璨的白光,整個洞穴頓時大放光明!
那一朵朵鮮紅的花卉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紛紛搖曳不已。在這光明之下,這些花卉並不顯得妖異,反倒有種聖潔的光輝。
最大的那朵主花,微微低下花蕊,試探著想去觸摸這光明。
紀火微微一笑,手指便點在了主花之上。
一時間,光芒大盛。
「不要啊!!!」新娘子歇斯底里的大吼。
下一刻,主花像是得到了生機一般,之前枯黃衰敗的花蕊再次煥發生機,變得鮮紅無比。
一朵完整的鮮紅花卉出現在紀火眼前。
主花的花蕊微微一動,新娘子的聲音頓時消失。
顯然主花的力量恢復,封印也得到了加強。
旁邊不少衰敗的花卉也紛紛復甦,一時間整個洞穴里,這些花卉都在不停搖曳,充滿生機。
緊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一條涓涓流水在這些花卉旁流過,這細小的水流呈黃色,看不見裡面有什麼,只是整條流水將這面石壁完全包圍,像是形成一道結界。
紀火愣了愣,原來這才是封印真正的樣子。
只是這些年下來,封印衰敗到差點失效,才沒看到這些。
「不過,這點信仰之力也夠再封印一陣了。」
紀火笑了笑,能隨手搞定一個登階的邪祟,可能連帶著她手底下一堆小弟都搞定,怎麼看都是值得肯定的事兒。
他走到溪流旁,俯身用溪流的水洗了洗手,笑道:
「黃泉水分流嘛,果然不髒。」
打完卡後,紀火正要離開,忽的他止住了動作,疑惑地看向那朵主花。
只見主花上迅速出現花骨朵,然後一粒種子從花上落了下來,飄到紀火手中。
「這……」
紀火疑惑地看著主花,他有種感覺,只要把這種子種下去,就能再布置起這座封印的陣法,雖然他完全看不懂這陣法是怎麼運作的,也沒符文啥的,和現在術士布置的那些陣法完全不一樣。
主花微微晃動,像是在述說些什麼。
然而紀火連鳥語都不懂,更別說和植物溝通了。於是他只能拱拱手道:
「多謝!某去也!」
說罷,他化作一道電光朝著洞穴頂一鑽,隨後施展土遁便離開了這地底深處。
回到地面時,果然發現出來的地方距離京城有幾百里路,他尋著那金光一路追蹤,沒想到居然追了這麼久。
等紀火又迷路了小半個時辰,最後總算是回到了鎮國公府時,天都亮了。
「回來了?」
他剛鬼鬼祟祟進了房間,便見著夏凝裳就坐在他的床上,正似笑非笑看著他。
那張床被他的體溫直接燒了個窟窿,夏凝裳就坐在內側,還好裡面那位置比較寬敞,倒也不嫌擠。
「昂。」紀火摸摸鼻子,乾笑道:「練功突然出了問題,不小心鑽地下去了。」
他才不會說是因為喝了那酒,火氣怎麼都下不去才導致的。
話說,回頭找老爹再要點那個酒,總感覺啥時候會有點用。
而且夏凝裳之前的模樣,怕是也被酒影響了吧?嘶!老爹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酒,連登階都能影響。
這好東西,我有一個朋友可能也會需要……
夏凝裳沒有戳破他的謊言,事實上,當她發現自己身體發熱時,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更是猜到是酒的問題。
只是當夏凝裳想順水推舟水到渠成水乳交融乾柴烈火索然無味時,沒想到紀火居然……
可惡!他就不能再強硬些嘛!
「你這次出去鬧的動靜有些大啊。」夏凝裳伸手挽了挽秀髮,不為何要嘆氣地嘆了口氣。
紀火搖頭苦笑道:
「你是不知道這一晚我究竟經歷了啥。」
本來就被勾搭起的慾火,不小心鑽到地底深處,遇到曼珠沙華封印,還有不知道哪裡的邪祟,最後又莫名其妙意識跑到北方,和那邊的大邪祟交流了一下當邪神的心得……
紀火都不知道只是喝了瓶酒,怎麼就會出這麼多事兒。
夏凝裳一直坐在床上的里側,靜靜聽著他開口,就算聽到他的神廟在龍國境內有許多時都沒任何反應。
估摸著是坐著沒意思了,就脫了鞋襪,把腿縮進被子裡,彎著腿,雙臂抱著膝蓋頗有興致地聽他說。
更多時候,眸子是一直落在紀火身上的,雖然紀火說得口乾舌燥,再加上衣服早就撕爛,就邊喝茶邊扇著,時不時露出裡面穿著的老漢衫。
夏凝裳聽得有些恍惚,卻是走了神。
「此事你怎麼看?」紀火最後總結性地反問道。
「當時該再堅持一下的,老漢衫也不是不能撕……」夏凝裳下意識回道。
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