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罩鐵布衫!?」
那蒙面人發出一聲驚呼,鐵布衫這種橫練功沒個幾十年苦練是練不出這種效果。
這少年看上去不大,一身橫練功居然已經登堂入室!這簡直不可思議!
他試圖收回刀,卻發現刀刃這次已經被紀火夾住,就像是嵌在石頭裡,怎麼都拔不出來。
「就算是金鐘罩鐵布衫也不是沒有破綻!」
蒙面人從懷中取出銀針,驟然射出!
寒光閃過,紀火的身影卻驟然消失,銀針只穿過他的殘影。
「啪!」
輕輕一巴掌拍在蒙面人腦袋上,蒙面人哼都沒哼直挺挺倒在地上,看上去全身無傷,實際上腦內已被震碎。
【你擊殺了屈玉山,獲得51點數。】
「還以為你會抓起來審問一下哩。」小紅糖看都沒看屍體一眼,還在小口小口吃著飯菜。
「沒必要。」
紀火拍拍手,朝房門外走去,平靜說著:「來接我去京城的人是禁衛軍,這些殺我的人是阻止我去京城,都不是紀府的意思。」
「而我去京城唯一的效果,估計就是對紀嘯熊產生影響了。」
小紅糖拍拍小手,吃了這麼油膩的東西,她的小手還是潔白如玉,完全沒沾上任何油漬。
她拿著小紅傘,腳不沾地懸在地面,乖乖跟在紀火身邊。
紀火打開門,之前客棧里的聲音都被小紅糖用內力隔開,此時打開門後,喊殺聲已經小了很多,轉眼就變得鴉雀無聲。
與此同時,濃烈的血腥味兒從樓下傳來。
「禁衛軍都死掉了誒,他們好菜哦。」小紅糖探頭向樓下掃了眼,奶聲奶氣說著。
「本來就是京城的守城軍,據說很多都是有關係進去的,算是鐵飯碗,常年只知道吃海參能有什麼戰鬥力。」
樓下的黑衣人們舉著長刀,眼中露出凶光,死死盯著紀火,寂靜無聲地朝樓梯口匯聚。
紀火面帶微笑,慢悠悠從樓梯下來,身旁跟著一裘紅衣,赤足,飄在半空的小紅糖。
「我來?」小紅糖問道。
「不用,你不適合出手。」紀火嘴角的微笑越發明顯。
這些都是點數啊!
這兩年他抽獎麻了,除非一些特別大的單子,不然他都懶得去殺人,因此點數也少了許多。
現在難得有這麼多人送上門來,這可是好幾個十連抽!
不知是誰先喊出一聲殺,只見眾人同時朝紀火衝來,數把明晃晃的長刀直朝他身上招呼。
「接你的人都死光了,你還要去京城嗎?」小紅糖懸在半空,小屁股坐在紅傘上,小手托腮,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紀火在人群中穿梭,一巴掌一個,一巴掌一個,動作行雲流水,速度快得如同鬼魅,那些長刀揮來揮去,卻是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他沒用任何武學,就單純靠身體素質的普通攻擊。這麼多年基礎屬性加下來,力量敏捷體質啥的都遠超常人,超了多少他都記不清了。
而且武學修煉到一定層次,都會反哺增加基礎屬性,比如橫練功,就會加體質和力量。所以江湖上會橫練功的人力量速度都會遠超常人,一個道理。
紀火這麼多武學加起來,光是被動增加屬性,就不知加了多少。
「對哦!」
紀火手上一時沒留神,啪的一下把那腦袋拍成粉碎,白的紅的流了一地。
他甩甩手上的血跡,又有三個黑衣人衝來,他身體驟然虛化,一耳光扇出,回道:
「去吧,來都來了。」
這才短短數秒,就死了十幾個,速度之快完全超過黑衣人們的想像,甚至遠超常理。
「鬼啊!」
這樣詭異的實力、輕描淡寫地殺人,終於擊潰了這些黑衣人的防線,他們迅速朝門外逃離。
「你先回去給他們說聲吧,我在這兒等等,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其他人來接我。」
紀火速度驟然變快,一時間到處都是他的殘影,籠罩住所有逃脫的黑衣人,一時間整個客棧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
「快!快!若是二公子出事,大公子肯定會狠狠責罰我們。」
沿途的山路間,一行人在策馬狂奔。這些人雖說沒有穿著甲冑,但一個個壯碩無比,氣勢驚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這行人舉著的旗幟,那是一展鑲嵌著金邊,仰天咆哮的巨熊旗幟。
最前面的是個高大雄壯的年輕人,身上殺伐之氣極重,他嫌棄地看著旁邊同樣騎馬,卻是身穿文人服飾的中年書生。
「文先生,你怎樣了?還能再快點不?」
其實我現在想吐……文先生一臉苦笑,本來他提議坐馬車的,結果這幫粗魯漢子說什麼馬車速度太慢了,非要他騎馬。
可憐他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份罪。
「其實真不用這麼趕的,我夜觀天象,問題不大。」文先生苦笑道。
「先生,我也是讀書人,還是飛熊軍的謀士。夜觀天象這種事咱都清楚是個什麼意思,還是快些為好。」
呂水粗著嗓子說道,然後朝著身後吼上一句:
「你們再快些!都沒吃飯嗎?誰再慢吞吞的老子踢他屁股蛋子!」
那是你學得不到家……文先生心裡腹誹,忍著屁股疼痛策馬狂奔。
這呂水早些年他見過,當時還是個瘦弱的白面文弱書生,風一吹就倒,說話輕聲細語滿嘴之乎者也。
之前原本想著給他琢磨門親事,可是一看他這體格就擱置了下來,生怕太虛弱剛娶上媳婦就虧空太厲害嗝屁了。
沒想到去了飛雄軍幾年,就變得胳膊都比他大腿粗,肚子大了好幾圈,臉上還出現了絡腮鬍。
這次想給他娶個媳婦,沒想到呂水大手一揮,說了句「咱不稀罕那玩意兒」,說罷還一拍路過的侍衛屁股,嘿嘿笑道「幾日不見,你屁股更翹了」。
江湖流傳飛熊軍有魔性,難道是真的……文先生沉思著。
沒過多時,一行人便趕到客棧不遠處。文先生抬頭,臉色一沉,
「前方怨氣衝天,紅雲遮日,必有殺孽!」
「警戒!」
呂水大手一揮,身後的飛熊 軍當即下馬,手持武器,做防禦狀,把參謀和文先生圍住。
客棧大門緊閉,裡面鴉雀無聲,只是血腥味兒遠遠的眾人已經聞到。
兩名士兵緊握著手中鋒利的長刀,一步步地逼近那扇破舊的客棧大門。
當其中一名士兵狠狠地踹開門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眼前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肢體殘缺不全,血肉模糊;有的面目猙獰,似乎遭受了巨大的痛苦;還有的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整個客棧內瀰漫著死亡的氣息,仿佛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滿地的斷肢和碎肉散落在各處,與鮮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原本整潔的地面此刻已經變得骯髒不堪、一片狼藉,猶如踏入了人間地獄。
而在這客棧的正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張看起來尚且算是完好無損的桌椅。
一個身著破舊麻衣、面容清秀的少年正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他的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桌沿邊,另一隻手則握著一隻精緻的酒杯,慢慢悠悠地品著白瓷兒酒。
只聽那少年頭也不抬地淡淡說了一句:
「來了啊。」
聲音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