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心性
「抱歉，來晚了。」
掛著深沉眼袋的尤金態度友善，將塑料箱隔空前推，無形力量直接打開箱子，從中取出屍塊。
其中一顆頭顱看著分外眼熟，分明是李晟白天在公寓樓看到的那名染病玩具——看來確實讓他不幸言中了。
尤金正要踏步上前，將屍塊放入深藍冷卻水當中，卻被身旁的漩渦鳴人一把拉住。
尤金猝不及防，愕然道：「怎麼了？」
旋渦鳴人並不回答，而是閉上雙眼，微抿嘴唇，感知著什麼。
下一秒，他舉起雙手，食指中指併攏，相互交叉於身前，釋放影分身之術。
砰！
同樣穿著樣貌的影分身直接出現在半空當中，手掌掌心虛對，洶湧能量急速旋轉，醞釀出藍色球體，帶動周圍空氣烈烈轉動。
一記標標準準的螺旋丸，轟擊在通風管道上，爆炸餘波直接炸穿了內襯鋼板、厚約一米的核電站安全殼，露出外面的夜色。
大量的蒸汽管道破裂，噴發出極度熾熱的汽水混合物。整座核島響起催命一般的急促警鈴，刺眼奪目的紅黃燈光流轉閃爍。
那些穿著氣服的核電站工作人員，三魂七魄被嚇掉了一半。
無比錯愕的尤金看到鳴人一躍而起，在牆上連蹬數下，直接跳出四十多米高的安全殼破洞，這才反應過來是敵襲。
「不要慌，降低反應堆功率，封堵管道缺口，增援馬上就到。」
尤金抽出十二英寸長的木質細長魔杖，朝空中一揮，散落一地的蒸汽管道碎片懸浮而起，原模原樣拼裝回去。
儘管管道的開裂縫隙依舊在噴出高溫水汽，但總歸要比起剛才一副無法挽回的樣子強太多。
「跟我來，緊急停堆！終止主給水！」
核電站眾人也是專業人士，立刻狂奔忙碌起來。
至於尤金自己，他一揮魔杖，身形旋轉坍縮，消失於原地，瞬移來到了安全殼外的空地上。
夜幕下，核島中傳出來的警鈴響徹雲霄，
渾身冒著煙的李晟緩緩站直，右手握住左手手肘，咔噠一聲，將脫臼的骨骼復位，再拿出精靈球，召喚灰雨。
「殺戮時間到啦.」
雙臂化作大刀的灰雨剛一落地，還沒喊完台詞，就看到三十米外站在馬路正中間的漩渦鳴人。
「呃我覺得放下屠刀也挺好的。」
灰雨卡殼了一般，轉頭看向李晟，「是時候戰略轉進了。」
「那也得他能讓我們跑啊。」
李晟撓了撓額頭，表情頗為蛋疼。
作為二十一世紀初三大民工漫裏海外知名度最高的《火影忍者》男主角，旋渦鳴人是相當標準的開掛角色，
十二歲成為下忍，師從卡卡西，十四歲師從自來也，十六歲擊敗佩恩，十六歲末參與忍界大戰，與佐助鏖戰宇智波斑封印輝夜，二十歲其他青年漫主角還沒正式上線的時候就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中間的力量攀升之快，破壞表現力之膨脹，都趕上坐火箭了。
『這就是玩波風水門梗的報應麼？』
李晟心思急轉，唯一的好消息，是面前這位等身手辦版本鳴人的年齡看上去並不大，也就十五歲左右，還遠不是漫畫中後期的完全體.
「Joker一早躲了起來，勾陳和弗蘭肯斯坦激戰被捕，通知里也提到巴特莫斯已被淘汰，」
尤金上下打量著李晟，開口說道：「這麼說，閣下就是那位淘汰了巴特莫斯的蚍蜉吧？
十六級幹掉二十一級，佩服。」
旋渦鳴人毫無疑問是玩具城的官方打手，尤金當著他的面報菜名，側面驗證了他與玩具城的合作之深。「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這麼快就說服玩具城信任你的。」
李晟平靜說道：「哪怕你的十九級再弱水分再多，也不可能借到這麼強的勢。」
死斗任務的平衡效應僅限於一定範圍，
即便尤金升到Lv19，身上一件高等級裝備道具沒有，壓根沒學過什麼好技能，系統也絕不會公開給他開這麼明顯的掛。
「我想像不到，在Joker策劃了恐怖襲擊之後，你得用什麼方式才能說服陷入暴怒的玩具城市政廳高層，讓他們信任你這個犯罪嫌疑人。
精神控制？不太可能，我看過市政廳官網上的重要官員名單，上面許多都是不吃精神控制的角色，比如威震天、蜻蜓隊長、食蜂操祈、西行寺幽幽子等。
全盤托出交代所有內情？
更不可能了，任何一個嚴肅行政體系，都不會立刻信任一個自稱友善的外來者。
何況在法院擔任檢察官的食蜂操祈（出自《魔法金屬目錄》），本身就是擁有心理掌握力量，能讀心、洗腦、記憶消除的強能力者。
落在她手裡，不把你記憶抽乾才怪。」
李晟侃侃而談，似乎完全不在意遠方響起的消防車警笛聲，「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也是事實的真相。
你早就進入過這個玩具世界，對麼，包括你叛逃出鐘樓公會的行為，以及這次死斗，都是伱預謀好的結果。」
尤金繃緊表情，透過資訊統合眼鏡，能清晰看見他嘴角不自覺微微抽搐的肌肉，「為什麼這麼說？」
「鐘樓是相當老派的法師公會，其成員一般習慣用一人高的法杖，或者手捧魔法書、水晶球。而你用的卻是《哈利波特》里的.魔杖。」
李晟的目光落在尤金手裡那根相當精美的木質魔杖，資訊統合眼鏡里清晰顯示蘋果木為杖木，火龍心臟神經為杖芯。
「考慮到這座玩具城的市長是鄧布利多，也出自《哈利波特》，這一切看起來就相當可疑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你等級還很低的時候，就進入過這個玩具世界，獲得了魔杖、玩具城合法公民的身份，以及足夠的情報。」
李晟眯眼說道，還有一句話沒說完。
他甚至懷疑，尤金才是所有玩家裡，那個最早獲得玩具工廠鑰匙的人。
彼時還是低等級新人的尤金獲得了鑰匙，通過描述知道這能夠開啟隱間，
一方面他不可能主動上交——鑰匙無法轉讓，只能死後掉落。為了確保獲得鑰匙，鐘樓高層會毫不猶豫幹掉他。
另一方面，鐘樓里強者如雲，尤金天天待在公會裡，那些鑽研命運、星相的大魔法師，早晚會發現因鑰匙聚合屬性引發的因果波動，從而鎖定他。
為了自己的性命，尤金果斷竊取公會秘寶開潤。
也正是因為他所持有的玩具工廠鑰匙，令更多鑰匙引入殺場，最終開啟這項任務。
尤金保持沉默，但他身邊還是少年心性的鳴人心裡明顯藏不住事兒，臉上的驚訝表情證明了李晟的猜想。
「呵呵，我不太信勾陳和弗蘭肯斯坦全部被捕的說法，他倆再怎麼說也是這場死斗的最強者，應該沒那麼容易落網。」
李晟對鳴人微笑說道：「我和他們，以及那個Joker不是一路人，甚至能幫玩具城抓捕他們幾個。
不管尤金對你們承諾了什麼，我能開出同樣的條件。
我也可以談，我也可以愛玩具城。
讓玩具城再次偉大。」
說罷，李晟把身上的夜行衣一撕，露出了藏在裡面的、自製的玩具城主題襯衫，上面印著一幅帶文字圖畫，
《鄧布利多爺爺用石子擊落玩具怪獸》
在尤金和鳴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李晟義正辭嚴道：「其實我早就是玩具城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