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懷臣也深意的看著朝陽,這個女人很美,跳舞的時候有種不屬於她平日怯懦的妖嬈。也許朝陽的骨子裡並不是膽小怯懦的人,或者她一直都在偽裝。
西域的拜月舞是很多舞姬都會跳的,但像朝陽這般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女人,確實少見。
手指輕輕觸碰杯盞,木懷臣也開始懷疑朝陽的身份。
可越是懷疑一個人的身份,越是不能讓她輕易死掉。
這才是朝陽的真正目的吧?
這個女人,還真是聰明呢。
只是,活下來的代價……怕是會很慘重。
深意的看了蕭君澤一眼,平日裡對除慕容靈以外的女人很少有情緒波動的他,居然滿眼怒火?
到底是怒火還是妒火,怕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王爺……」見所有人都鴉雀無聲,朝陽小心翼翼的走到蕭君澤身邊,很乖巧的站在一旁。
蕭君澤冷眸看了朝陽一眼,威脅的意味濃郁。
朝陽心裡很清楚,這舞,無論她跳還是不跳,蕭君澤都會有藉口懲罰她。
「啪啪啪!」
不知是誰,一臉痴迷的拍了拍手掌,打破了空氣的寂靜。
「王妃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兒,這舞技與長相,都是這般驚艷。」
「王爺真是有福氣。」
蕭君澤臉色越發暗沉,他蕭君澤的王妃給這些雜碎跳舞,他們也配!
可惜啊,這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本王這福氣,分你們一些如何?」蕭君澤深意開口,話語冷的讓朝陽全身發顫。
「嘭!」一聲,朝陽直直的跪在地上,身體發顫。
門客互相看了一眼,能明顯感受到蕭君澤的怒意。
這沈家的千金就算是再不受待見那也是丞相的女兒,厲王的正妃。他們,確實多話了。
「突然想起府上還有些事情,王爺……先行告退。」
「我也想起來還有事情沒處理。」
「對,陛下身體好轉,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行告退。」
……
看著這些趨炎附勢的傢伙們一個個逃避之不及,木懷臣忍不住笑了一下。
蕭君澤這陰晴不定的性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這下安靜了。」木懷臣笑著起身,走到朝陽和蕭君澤面前。「王妃就不要跪著了。」
蕭君澤看了眼四周的僕從,冷聲開口。「你們都退下。」
朝陽心跳有些加速,她知道木懷臣和蕭君澤接下來肯定要提兵法的事情。
「本王讓你起來了嗎?」見朝陽要起身,蕭君澤冷眸開口,視線仿佛要吃人。
朝陽蹙眉,重新跪在地上,膝蓋如同被針扎一般疼痛。
木懷臣嘆了口氣,沒有多說。「王妃從何處聽得這縱橫捭闔之術?」
「我娘親是西域舞姬,曾經在來中原的路上有幸救過一位奉天的將軍,那位將軍死前將一本兵書交給了我娘親,我娘親不識字,但……朝陽識字。」朝陽將她母親摘了出來,就是怕招惹無辜的禍端。
「哦?不知那位將軍……」木懷臣眯了眯眼睛。
「我娘說他叫白驍。」朝陽低頭,手心有些出汗。
木懷臣呼吸一滯,看了蕭君澤一眼,再次緊張開口。「那兵書現在何處?」
蕭君澤也警惕的看著朝陽,她最好能說出兵書的下落。
「我娘說那兵書會招來災禍,害死了很多人。沈丞相當年把我娘帶走就是想要從她身上拿走兵書,兵書被他搶走了。」朝陽用力握緊雙手,明顯感受到蕭君澤的氣壓變化。
他們兩人如今就像是在對弈,看誰先沉不住氣。
「那留你有何用!」蕭君澤果然怒了,這兵書落在沈清洲手中,對於裕親王一黨如虎添翼。
「沈丞相帶走的那本不是原本……」朝陽抬頭看著蕭君澤,視線不卑不亢。「那是我的手抄本,是假的。」
木懷臣緊張看著朝陽。「那真的……」
「被我娘燒毀了。」朝陽用力握緊雙手。
就是因為那兵書,她娘親才會招惹無端的災禍,被沈清洲囚禁了這麼多年。
「這麼說來,留你無意。」蕭君澤猛地起身,殺意極重。
「但朝陽天生過目不忘,能默出全部,一字不落……」朝陽伏地,安靜的聽著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