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保護小薛京華受了傷,一個人躲在城外的破廟裡,躲了很久。
她暫時不能回去,沈清洲會發現她受傷了。
薛京華走了,留白狸一個人失神。
「這破廟,還漏雨。」
一個乞丐走了進來,自顧自的坐在佛像腳下。
先是警惕的看了眼門外,又從懷裡掏出一塊乾糧,啃了起來。
白狸醒了過來,捂著傷口起身想走。
「哎呀,還有人呢。」乞丐說了一句。
他竟然沒發現後面藏著人。
白狸沒有理會乞丐,離開之前還扔了幾塊碎銀兩。
那乞丐愣了一下,看著銀子看了許久。
這年頭,居然還有這種好心人。
「姑娘受傷了。」乞丐問了一句。
白狸回頭看了一眼,這乞丐居然能看出她受傷。
「你體內有一種蠱。」乞丐又開口。
白狸警惕的看著乞丐,手指慢慢握緊袖中的匕首。
這個乞丐,不簡單。
「姑娘不必緊張,你給我銀子,我幫你祛毒。」乞丐滿臉髒兮兮,看不清那張臉,笑著說了一句。
白狸慢慢靠近乞丐。「你會祛蠱毒?」
「試試。」乞丐示意白狸蹲下,摸了摸她的脈搏。
「暗魅樓的情蠱啊……」乞丐似乎有些驚訝。
這蠱毒,他是了解的。
「你是什麼人。」白狸的匕首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乞丐有些後悔了,都怪他多管閒事。
「你看,我也沒害你……」乞丐慫慫的說著。
這女人看著好看,居然蛇蠍心腸。
白狸的匕首再次靠近乞丐的脖子。「情蠱可有解。」
她不在乎對方是什麼人,她只想知道情蠱的解決辦法。
「情蠱……只要死一個,就會是,很簡單……你殺了那個人,你體內的情蠱也就死了。」乞丐舉手投降。
「你是南疆人,還是暗魅樓的人。」白狸眯了眯眼睛。
能知道暗魅樓情蠱的人,絕對是了解暗魅樓的人。
「我就是個乞丐……」乞丐不敢說自己身份。
他現在在逃亡階段,一不小心可就死了。
「你最好能告訴我情蠱的解決方法,否則……」白狸威脅的意味濃郁。
「殺了對方……」乞丐還是覺得殺了對方最保險。
但見白狸怒意濃鬱氣壓低沉,趕緊改口。「不殺對方也不是不行……斷情絕愛是情蠱的唯一解藥,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有什麼目的?」白狸可不信這個人會主動幫她。
「我在被人追殺,你確保我安全,我幫你解決情蠱,如何?」乞丐和白狸作一個交易。
「有人要殺你……」
白狸警惕的聽著四周。
真的有人追過來了。
「還真是陰魂不散……」乞丐嚇得臉色一白,起身就要跑。
白狸扯住他的衣領。「跟我走。」
想跑?門兒都沒有。
……
「追殺你的人,既有南疆控蠱者,又有暗魅樓之人,看來……你的身份,很特別啊。」
白狸將乞丐帶回了丞相府。
如今丞相府缺人,沈清洲成了丞相,很多位置缺人,很輕易就把人塞了進來。
留在丞相府,他也能安全些。
「沒辦法,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乞丐清洗乾淨,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你最好能說到做到,幫我解決情蠱,否則……暗魅樓的使臣可就在京都,如果我把你交給他……」白狸陰惻惻的說著。
乞丐打了個哆嗦,乾淨點頭。
……
一個月後。
丞相府一片死寂,丞相醒來整個丞相府的人都驚恐的後退閃躲。
沈清洲頭疼的厲害。
他記得昨晚和白狸喝了酒……
他唯一不會防備的人就是白狸。
是白狸給他下了藥?
還是……她也被人算計了?
「阿狸……」沈清洲下意識想要去找白狸,可左右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睡在了主院。
這裡,是欒清婉的院子。
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沈清洲的氣壓低沉的厲害,仿佛蒙上了寒霜,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大人……」手下緊張的喊了一句。
「發生了什麼。」沈清洲揉了揉眉心。
床榻上是空的,欒清婉並不在。
可能她也怕沈清洲看見她以後會想殺了她。
「大人昨夜回夫人房內……」手下小聲說著。
「西峰。」沈清洲低沉著聲音喊了一句。
西峰走了進來,恭敬作揖。「主人。」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西峰看了看身邊的人,小聲開口。「昨夜,大人喝多了,所以……睡在了夫人房內。」
沈清洲什麼都沒說,起身走出內屋。
就在所有人鬆了口氣的時候,沈清洲沉聲開口。「所有跟著我的人,全都送去慎刑司,嚴查。」
西峰愣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
瞬間,其他人也都慌了,嚇得雙腿都在發抖。
沈清洲很清楚,如若只是普通的醉酒,他不會糊塗到來欒清婉的房間。
必然是欒清婉用了什麼手段。
「欒清婉呢?」沈清洲壓低聲音為了一句。
「夫人一早就去了江南老家,說是去祭奠老丞相。」
顯然,欒清婉學聰明了,知道躲出去了。
頭疼的有些厲害,沈清洲擔心白狸。
昨夜那些酒,他和白狸都喝了。
「阿狸!」
轉身快步往後院走去,沈清洲心慌的厲害。
「白姑娘一早便離開了。」
後院的婢女小聲說著。
那時候,沈清洲還沒有限制白狸的自由。
一早就離開了?
「去找!」沈清洲聲音低沉。「找不到,你們就都別回來了!」
她一早就離開了……去了哪?
沈清洲怕白狸離開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白狸姑娘!」
手下剛要去找,就看見白狸自己回來了。
沈清洲鬆了口氣,快步走了過去。「阿狸……」
白狸沒有理會沈清洲,徑直回了房間。
沈清洲追了過去,壓著聲音,幾乎將全部的溫柔都給白狸一個人。「你去哪了?」
「我去哪裡都要告訴你?」白狸看了沈清洲一眼。
沈清洲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
「丞相昨晚與夫人春宵一刻,還會在乎我去了哪裡?」白狸冷笑。
沈清洲的呼吸瞬間收緊。「我昨夜……喝多了。」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昨夜完全沒有意識,不可能和欒清婉發生什麼……
他不記得了。
「呵……」白狸下意識遠離沈清洲。「她才是你的妻子,沒有必要和我解釋。」
「白狸……」沈清洲只覺得心口很疼,他沒有想過要碰別人……
也不會碰別人。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沒有任何意識。
但白狸對他的態度,真的很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