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獻逃跑,這件事給所有人帶來了衝擊。
那個胖老頭,大家都沒在意過,根本沒覺著他有一絲威脅。
誰想到這麼能裝,把所有人都給騙了。
厲害!
甚至他們快速的去搜索了一番,都沒找到蛛絲馬跡,都懷疑這老頭可能會飛天遁地的功夫。
之一和蘭懷聿也找了一陣兒,不過很快就放棄了。
而且天氣不好起來,明明清晨了但太陽遲遲不出來,烏雲也積聚了不少。
坐在雨棚下方,瞧著天色,之一好像情緒已經轉好了。
蘭懷聿把水壺送到她嘴邊兒讓她喝一口,「睡一會兒?要下雨了,想要做什麼都得等一等。」
「叫他們把軍帳收拾出來一個咱倆去睡覺。」
這個咱倆去睡覺很合蘭懷聿的意,笑著點頭,立即吩咐人去做。
青止趕緊帶人去收拾,這邊之一也沒怎麼在意。
腦子在想朱獻那老頭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還有皇后,手底下又有多少能人。
派到夜臨鎮的那麼多女人年紀都不算小了,各個功夫都不錯,看樣子是一直為她效力。
而師父的年紀跟她們差不多,又極有可能是效忠母親的。
當年朱獻的兩個女兒,在閨中時都有各自的一股勢力。
但自己母親被柳氏所害,顯然她是沒有武功的,若她有功夫就好了。
只是不知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母親是被皇后逼迫著離開盛凌的嗎?
如果是的話,她得到了自由後為什麼不反殺回去呢?
是因為遇見了慕乾,有了兩情相悅的情郎,就不想報仇了?
「收拾好了,咱們去休息吧。至於朱獻……他逃便逃了,大燕的兵力足以可以壓得盛凌邊境恐慌,到時我們給你父親討回公道。」
他的意思是要把這件事抬到明面上來了,也好。
還沒等起身,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感受著半空旋轉,之一睜大了眼睛復又笑了。
「這回你把我抱到帳里,下回我抱你。」
幾分無言,又忍不住笑,「太子妃可真是個不占旁人便宜的聰明人呢。」
「那是自然,你讓我舒坦我也得回報你啊。」
他似笑非笑,邊往帳里走邊道:「那你回報的機會有很多,一會兒就有這麼個機會。」
「?」
從他這狀似正經的話里提煉出來了幾分不正經。
進了帳,蘭懷聿很快就讓她見識到了那所謂的不正經是什麼。
雨落下來了,打在軍帳上噼里啪啦的響。
這裡頭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甚至熏過香,淡淡的香氣。
蘭懷聿把她放在木榻上,先結結實實的在她唇角親了下,然後懸在她上方,「回報吧。」
「……」
這不純純老流氓套路嗎?
之一無語了一陣兒,抬手摟住他後頸把他勾下來,也學他在他唇角用力親了下。
甚至發出啾的一聲響。
蘭懷聿笑出了聲音,上來跟她躺在一起,在她耳朵上親了下,低低道:「回報。」
之一閉著眼忍著笑,摸索著在他相同的位置回報一下。
他就又接著來,她接著回。
兩個人宛若幼稚孩童,伴隨著外面逐漸變大的雨勢很快睡著了。
西關關口,大軍出關,威武的戰車拉著橫線直達盛凌境內金礦所在地。
這麼近的距離盛凌駐兵想發現不了都難,這已經是直逼家門了。
按著常理盛凌就該立即發兵,可是大燕的戰車著實嚇人。
矗立在那兒像什麼變形的巨人一樣,遠遠看著都覺著像小山一般,這若是到了近前會如何都想像不出。
因為不了解戰車的情況,盛凌那邊兒較為謹慎。
守將裴起年紀不算大,老成又狠毒。
他決定派遣一個小隊去試試那戰車殺人的速度有多快,又是用什麼方法開啟攻擊的。
掌握了戰車的機能動向,就可以策劃戰術,將大燕打回關內去。
調派的一個小隊是軍中先鋒,他們都明白這次的任務是送死,以至於還未出發腿軟數人。
裴起怒起,派人支起箭陣,他們若不去也是一死。
沒辦法,這整個小隊帶著絕望奔向大燕橫亘於天地間的戰車。
裴起帶著人登上城樓遠觀,只見發現了有人接近時,其中兩輛戰車動起來了。
貼地的那一面像巨鏟一樣,鏟的地皮煙塵滾滾,連那小隊的身影都瞧不清楚了。
最後只見那鏟地的如同大鏟子似得鐵傢伙升起翻轉再扣地,別看又大又沉重速度特別快,如同天降巨鍋一樣把已經到了近前的小隊給扣在了下方。
距離太遠再加上灰塵四起看不清楚那個小隊是不是連人帶馬都給拍成了肉餅。
但顯而易見這是被抓住了,再也回不來了。
城牆上一時間沒了聲音,連裴起都臉色微白,大燕擁有這樣的霧氣,叫他怎麼打?
那邊兒灰塵仍舊不散,兩個扣住敵軍的戰車拐彎後退,走了。
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造出來的?裴起和身邊的人十分費解。
實際上,兩輛戰車並沒有把敵人拍死,而是像抓小雞似的給抓住了。
但人和馬都給扣在裡頭了,狀況的確不太好就是了。
待大鏟子拿開,裡頭還是血糊糊一片,相比較馬兒人要脆弱的多,都受傷了。
唉唉直叫,慘不忍睹。
之一都忍不住同情了,盛凌還真敢拿人來試戰車。
「挑一個手腳還全乎的,給他們守將送一封討伐戰書回去。」
陸秋和青止同時看過來,「太子妃,戰書就是戰書,討伐什麼呢?」
一般來說下戰書就是罵人,撅祖宗十八代的那種罵,對方一旦被激怒可當即開戰。
看向他們倆,一臉的灰塵還像好奇寶寶似得。
「當然是討伐泰成王朱獻那老頭了!他害死我父親,此仇我必報。
若裴起三日內不給答覆,咱們的戰車就要碾進他城裡了,連帶著兵馬和百姓一併碾死。」
青止想了想,隨即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太子妃,不是說那泰成王是您外公嗎?真要大義滅親啊。」
「我懷疑這老頭那日跟我說的沒一句實話,全都不可信。」
什麼不知道兩個女兒暗中相鬥,他全都知道,只是在靜靜地看。
甚至母親去世屍體被帶走,沒準兒就是這老頭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