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經吸進去了。
吸了之後沒什麼不適的,哪怕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後,除了心跳快了之外再就沒啥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連之一都覺著可能沒事兒,甚至還刻意的吸了吸鼻子。
除了聞到一股濃郁的水汽之外,也沒特別的味兒了。
「放輕鬆,可能這東西就是用來迷惑人的。
長了一副兇猛之態,尾巴上拴著狗頭金,誰見了都得覺著是神物。」
蘭懷聿卻是歪頭看著她,褐眸連眨動都很慢。
「怎麼了?」
他慢慢抬手用拇指搓了搓她的臉蛋兒,「真沒覺著哪兒不對?」
「沒有。」
她說沒有就好,因為他發現她臉蛋兒微微發紅,像喝酒了似得。
尾巴斷掉,這條鱷魚也活不成了。
被迅速處理掉,挪到遠處給埋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大喊,「抓了個盛凌人。」
「看他這一身衣服八成是個官兒啊!」
那幾個受傷的盛凌俘虜最先反應過來,一瘸一拐的過去看。
一個腿瘸了的人被架過來,額頭上還有血跡,一身的灰塵很是狼狽。
他還清醒著,但好像不想面對所以就閉著眼。
倒是盛凌的俘虜看到他大驚失色,「將軍?」
「將軍你怎麼在這兒?」
「將軍你不會是來救我們的吧?」
裴起沒吱聲呢,這些俘虜倒是感動的快哭了。
之一和蘭懷聿並肩而站,看著那裴起掙扎著不想睜開眼的樣子,兩個人都覺著不對勁兒。
他們喊他將軍,又猜測他是來營救的感動非常如見親爹,猜測他就是駐邊的大將軍。
只是,他肯定不是來營救的,自己一個人救個屁啊。
終於熬不住了,裴起睜開了眼睛。
看到自己先前派出來的先鋒小隊還活著,他的神色變了又變,竟是羞愧居多。
「你們還活著就好。」
「將軍,您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是來救我們被抓住了嗎?」
裴起搖頭,「不是。不知大燕說得上話的在哪兒?我想見見。」
蘭懷聿在西關時都沒暴露身份,這會兒之一便充當那個最高領導者,雙臂環胸的走了過去。
看到她,裴起雖是意外了下,但很快就猜出來她是誰了。
「您是大燕英國公府慕大將軍的女兒?就是您要向泰成王朱獻討公道為父報仇,對吧?」
「沒錯。看你這一身的傷,像是逃跑出來的。
怎麼?朱獻這麼快就帶兵殺過來把你趕出城了?」
裴起搖頭,「不是泰成王,是皇后。
她派來了人說要卸了我的兵權,我不同意他們就下了殺手,幸虧我逃得快不然就沒命了。」
皇后?
之一不由嗤笑,「她來的挺快啊。」
蘭懷聿也眯起眼睛,這盛凌皇后想要之一死的心是格外的堅決。
「不知派來了多少人?」
「我只見了不到二十人,但肯定不止這些。那些人宮裡的,有姑姑有太監而且功夫都不弱。」
對視了一眼,這倒是跟之前前往夜臨鎮刺殺她的很像。
「裴將軍受傷了不如先休息養傷,明日再議。」
「多謝。」
裴起也是沒有辦法了,他跑到這裡來也等同於俘虜。
甚至為了奪回守關權,他還得拜託大燕,想一想真是窩囊。
盛凌的俘虜一塊兒陪著他過去了,沒一個完好無損的全都瘸的瘸拐的拐。
「接下來如何?」蘭懷聿問。
之一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殼。「看這裴起是要借用我們的力量,否則他不會跑到這裡來。
正好,皇后派人來了,先解決她跟我母親的恩怨吧。」
也不知能不能把她本人引來。
估計夠嗆,一個享受榮華富貴還有權勢的女人,做什麼時候都只是動動嘴皮子就好,怎麼可能親自來邊關?
還有泰成王那老頭,這回跑了八成也不會再回來。
她有兩種選擇,一是打進盛凌,直接殺到都城老巢去。
二就是潛入都城,進行刺殺。
第二種著實有些憋屈,她更喜歡把獵物逼得團團轉,最後將他們堵在一個圈子裡頭通通宰了。
蘭懷聿的手慢慢的抬起捧住了她的臉,仔細的在她臉蛋兒上轉了一圈兒,「真沒覺著哪兒不舒坦?」
她自己抬手在臉上抹了抹,「你是瞧著我有哪裡不對勁兒嗎?」
「臉蛋兒很紅,像發熱,又像發……」
她眉頭動了動,「春?」
「不是。像小酌了兩杯似得,有些醉意。」
「……」
那他說了一個發字幹嘛?她條件反射的就順著他說的往下想,順嘴就禿嚕出來了。
想一想自己說的那個春,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
看她後知後覺的害羞,蘭懷聿也笑出了聲音來。
其實他是故意的,說完發熱再說了個發字,看她接什麼。
如他所想那樣,她接了個春,實在的要命。
識破他,之一氣的抬腳在他腿上踢了一下,「再誆騙我就揍你。」
「好好好,不說了。」
攬著她肩膀往回走,為了看她生氣的臉還不時的低頭瞅瞅她,半摟半哄的回了軍帳。
只不過很快她就出現了些不太尋常的症狀。
她說渴了,先喝了兩杯水後還是覺著不行,變成了想喝酒。
這多意外,在這種地方,她又本來就不是個好酒之人。
忽然要喝酒,確實奇怪。
而且出現她這種想要喝酒的人不止一個,幾個肅寧衛里的兄弟。
糧草之中有酒,但是很烈的酒,酒味兒特別沖。
青止給送來後蘭懷聿先聞了聞看了看,微微皺起眉峰看向她:「估計你喝一口就會醉的人事不知。」
她反倒吸了吸鼻子,「挺香的。」
很想喝,好像肚子裡忽然間有了酒蟲。
倒了一杯給她,拿在手裡聞了聞,那種特別滿足的樣子讓蘭懷聿眉峰不散。
滿足的聞過之後一口就給喝了,她發出長長的嘆息來,臉更紅了。
微微俯身低頭湊近她,先嗅了嗅她呼吸間淡淡的酒氣,又仔細盯著她的臉蛋兒看。
「還要喝嗎?」
她把眼睛睜開很是期待的樣子,「還能喝?」
「想得美,不能。」
一看她就是醉了,這麼烈的酒真喝太多下去,肚子都喝壞了。
她稍有遺憾,腦子是沒問題的,但好像身體出了問題,還是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