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看了眼范芯芯,招呼道:「別愣著了,走。閱讀」
范芯芯呆呆的隨著牧北離開。
「表哥,你當街打了項子茂,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爹又非常護短,這下麻煩大了!」路上,范芯芯擔憂起來:「我和娘如今在府上幾乎沒什麼地位了,幫不上忙,要不,表哥你先離開郡城吧,繼續留在郡城很危險!」
「不必擔心。」
牧北道。
「可……」
「好了,走吧。」
將范芯芯送回范府,牧北回到租住的別院。
第一時間,他將朱雀劍、玲瓏玄參、閻靈金蜈、九果靈蓮、玄迷幻香和換洗衣物等放入納戒。
九果靈蓮如今還剩兩顆蓮子,他留了一顆在外面,此時以這蓮子配合修煉《一劍絕世》功法。
一個時辰後,蓮子的靈能藥力被完全吸納煉化,他的修為精進了一些,實力更強了。
站起身來,他舒展四肢,隨後修煉劍七十二和風行九轉。
很快,夜幕降臨。
他停下修煉武技,回屋吃了點東西,而後鑽研起丹道和修行要義。
……
項府,族長項天傲的書房內。
「爹,孩兒什麼時候吃過這等虧?!您一定要替孩兒做主啊!」
項子茂憤怒的將白天發生的事講了一番,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項天傲一襲軟絲金袍,放下手中的古書。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看著眼前唯一的兒子,這個養氣境巔峰的強者嘆道:「這些年,族裡花在你身上的錢不少,給予的靈丹靈藥也不少,可你直到現在還只是處在鍛骨巔峰,未達蘊血。」
「近年來,為父替你擦了多少次屁股出了多少次頭?你想一直這般下去,碌碌無為蹉跎一生?」
他語氣平和,卻帶著一絲難掩的失望。
項子茂漲紅了臉,半響後咬牙道:「爹,最後一次!幫孩兒報了此仇,孩兒便答應你之前的安排,前往邊境三軍磨礪!」
「當真?」
項天傲一瞬不瞬的看著項子茂。
「若違此言,天誅地滅!」
項子茂發誓道。
「好,便依你。」
項天傲起身道。
項子茂心中狂喜,父親同意為他報仇了!
「去吧。」項天傲揮手,待項子茂離開後,對身後的黑暗冰冷道:「去查查子茂口中的那人。」
他做事向來嚴謹,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敢當街打他兒子,且擊敗蘊血巔峰強者,這絕不簡單。
在完全調查清楚前,他不會隨意動手。
「是!」
黑暗中傳出低吟,隨即便沒了動靜。
……
夜色濃郁,點綴於蒼穹的星辰漸漸隱匿,晨陽照破黑暗。
牧北如往常般早早起床,迎著朝霞吐納,修行一劍絕世。
一番修煉下來,只覺得神清氣爽,皮肉骨骼更加有力了。
簡單飲食後,他開始修煉劍七十二和風行九轉。
直到下午時分,他方才停下,轉而鑽研丹術和修行要義。
接下來,他的日子便是循環修煉一劍絕世、劍七十二、風行九轉、參悟丹術和修行要義等。
這個過程中,他又挑了一宗九品上等的拳法武技修煉。
如果遇到強敵時沒有劍在手,赤手對敵會很吃虧,習得一宗強大的拳法便非常有必要。
可以說,他當前的日子就是修煉悟法,悟法修煉。
很枯燥。
但,修行就是如此,若厭枯燥貪享樂,終究是走不長遠。
期間,他也會抽空去范府看望小姨,偶爾陪小姨吃頓飯。
一晃,三天過去。
這天,他陪小姨吃過飯,剛走出范府不多遠,便被幾個強大的武衛攔下。
「牧公子,我族族長設宴水雲樓,請你前去一敘!」
為首的武衛長冷漠道。
牧北看著這人:「哪族族長?」
「項府!」
武衛長道。
牧北頃刻便瞭然,項子茂找其父報復來了。
對此,他並不忌憚。
「走吧。」
他說道,邁步朝水雲樓走去。
項子茂既然請其父來報復,那麼,避是無論如何也避不了,索性直接前去做個了斷。
幾個武衛微怔,儼然是沒想到牧北竟這般配合和主動。
「盯緊了,別讓他溜走!」
武衛長對其它幾人道,帶著幾人跟上去。
不多久,水雲樓已在眼前,武衛長帶牧北來到一間雅閣。
雅閣十分寬敞,裝飾奢華不俗,儼然不是一般人能訂下。
牧北一眼就看到了項子茂,項子茂正猙獰的盯著他,看他的眼神宛若是在盯著一具屍體般。
掃了眼首位上端坐著的金袍中年,他看向項子茂:「你覺得找你爹來,今天就能討得了好?」
說著這話,他自顧自的找到一個位置坐下。
他不願惹麻煩上身,但麻煩若已經找上門,那麼也就沒必要低調。
他低調,麻煩不會自己走。
既然如此,何不索性高調?
「狂妄的東西!」
金袍中年身旁,一個干廋的黑袍男子冰冷出聲,陰鷲的雙眼宛若黑暗中的利刃,就要動手。
不過,卻被金袍中年抬手攔下。
「牧北,浦雲城牧府養子,半月前奪得七城大比第一,斬殺牧府剛達養氣初期的太祖,數日前抵達郡城,與靖府靖文康有幾分關係。」金袍中年項天傲看著牧北:「你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聽著這話,項子茂瞳孔驟縮,牧北竟然斬殺過養氣境強者?這怎麼可能?!如何做到的?!
牧北看向項天傲:「你倒調查的挺清楚。」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這人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項天傲淡淡道。
「所以你覺得,今天這一仗,你穩贏了?」
牧北道。
項天傲左手撐腮,右手食指有節奏的輕敲桌面:「你或許以為,殺個養氣初期的牧府太祖很了不起,當然,事實上也確實很了不起。但,那僅針對於一般人而言,在我這裡,這不算什麼。」
「區區一個邊陲小城的養氣初期,且還是剛剛抵達這個層次,與這郡城的養氣境終究差了太多,不要說養氣境巔峰的我,就算我旁邊同為養氣初期的左使,要殺那牧府太祖也只需一隻手。」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你很了不起?」
他看著牧北道。
牧北只是淡笑。
這等姿態多少讓項天傲有些不悅,眼前這年輕人著實是有些傲。
「行了,廢話懶得與你說太多,將那枚納戒交出來,而後在你之前打我兒的地方當眾下跪,自抽九個耳光,向我兒磕頭道歉,這件事便算了。」
他說道。
聽著這話,項子茂頓時興奮起來,雙手緊握,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
黑袍男子則是嘆了口氣:「族長你還真仁慈,換作是我,就斬盡他四肢,而後再剁了他腦袋!」
說著,陰冷的掃了眼牧北。
「沒必要做的太狠,說到底,這是他們年輕人間的爭鬥,我作為長輩,插手進來已算不妥了。」
項天傲道。
他看向牧北:「你是自己去,還是我令人押你……」
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身子一顫,整個人無力起來。
與此同時,一旁的黑袍男子身形變得踉蹌,項子茂更是直接軟倒下來,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唯有牧北好整以暇,氣定神閒的看著三人:「是不是手腳無力,腦袋暈眩,呼吸都很困難?」
項天傲的臉色頓時變了:「你做了什麼?!」
牧北不語,只是淡笑。
在浦雲城時,他煉製了五支無色無味的玄迷幻香,通透境的武道宗師也很難扛得住。
當時,殺李沛和李子顏等人,他用掉了一支,還剩四支。
方才進入這雅閣的第一時間,他便暗中釋放了一支玄迷幻香,這時,藥力已生效了。
起身,他走到黑袍男子身前,隨手一巴掌將之拍翻在地:「你剛才說,要斬我四肢剁我腦袋?」
「不……不是!我只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
黑袍男子此刻渾身無力,站起來都很難,迎著牧北這話,臉上頓時生出一抹恐懼。
牧北淡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當抵半邊天,哪能隨口說說?說了就得負責。」
朱雀劍自納戒內出現在手中,手起劍落,轉瞬斬下黑袍男子的雙手雙腿。
「啊!」黑袍男子絕望慘叫:「我的手!我的腿!」
「聒噪。」
牧北又揮出一劍,將對方腦袋斬下。
項天傲眼睜睜看著黑袍男子死在眼前,卻什麼也做不了,連動彈都很難,不由得頭皮都發麻。
項子茂更是臉色慘白,軟倒在地上不住的發抖。
牧北看向項天傲和項子茂,朱雀劍收回納戒中。
「知道為什麼不殺你嗎?」看著項天傲,牧北道:「因為你未起殺心,你若有殺心,今日必死。」
聽到這裡,項天傲長長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牧北要殺他太容易了。
他心頭不由得驚悚,眼前這少年太可怕了,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讓他這等養氣境巔峰的強者都動彈不得,一身武力無法施展。
「多……多謝!」
他艱難出聲道。
「謝就免了,沒意義。」牧北道:「你是個聰明人,是事後再謀報復或則就此消停,好生思量。」
話落,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