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暗黑的他

  三刻鐘後，一海便帶著他們往朱台那邊走，果真中間，有數十個勞役從側面過來。一海等人朝他們點了點頭，便繼續往前走，可沒過幾步，原先朝相反方向去的人，突然變換方向跟著他們走。察覺到不對的一海，停下了腳步。雲思也看著突然圍上來的人。

  「怎麼還不走？」，其中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男子問道。

  一海等人並未動，其中不了和青衛已握緊藏在袖中的短刀。

  「大兄弟，你沒聽到鈴聲兒嗎？」

  經他一說，一海仔細聽著周圍的聲音，果真合著風聲，有細小的鈴聲在響。雲思看向四周，陽光照下，遠處圍牆上有一排排的白絲線，上面間隔著掛滿了綠色的鈴鐺。

  「趕緊走吧！看來工期又提前了，別耽誤了，要不他娘的又得挨餓。」

  說著，那群人加快腳步往前走。一海等人也趕緊隨著往前走，不了一邊走一邊密切地關注著周邊。他發現這裡真的是空而大，要不是碰到這群人，恐怕真的不好前行。

  一海看看天上太陽的方位，大致確定了最初入口在此東北方位。若要趁著下午他們下工溜著回來，那留給自己探看的時間就只剩一個時辰。他飛快地在腦中畫出西境金塔的架構，以及那模糊的塔尖式樣。

  「那是什麼？」，雲思驚嘆道。她也是見過紫宸殿的仙子，可是現在也被眼前金燦燦的高塔給驚著了。

  未幾，她又道：「你們太過了，這隻有碧海的水晶宮和東方勝境的瑤光殿可以媲美了。」

  一海看了，內心承認西境在造塔方面還是稍遜他們西林一籌。他們的塔，目前只起了塔基。顧不得這些，一海將目光集中到塔尖處，只見那塔尖是個球。一海心道：不對啊！明明是有稜角的。

  旁邊那個絡腮鬍子又道：「看著是不是心裡痒痒了，老子剛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一海聽到，感覺怪怪的，便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剛來的？」

  雲思及不了見此，也站在了原地。那絡腮鬍子並未回答，只是看向遠處，一排騎兵出現了。不了道：「主君，是斷雲，我們暴露了。」

  那些勞役已散開，偌大的廣場上，一海等一眾顯得甚是孤零零的。雲思見此，也碰了碰腰間的小刀。她沒用過這種工具，畢竟在天界，拼的都是修為。況自她修成仙體，也未在天界經歷過戰亂。不過她聽瑤裳提過一嘴，天界最近的一場征戰，有許多上神都隕落了，現存就只有如今的天君帝息和無止神君了。至於具體情況，因被下了禁咒，便不得而知了。

  遠處的人越來越近，斷雲看著一海等人，眼光落在了雲思身上。在雲山腳下，他錯過了將她帶回的首功。後在別院，也就遠遠的看了一眼。現下看來，她和那些仙君也無甚差別，可能樣貌生的好些？不過現下他們幾個，都灰頭土臉的，屬實看不出來。

  「見過西境王，您這唱的是哪出？私闖我們西林禁地。」，斷雲下馬，擺弄著馬鞭漫不經心地道。

  一海見此，便知要過明處了，可現下也不好說什麼，不了鮮少沒有衝動，只是護在一海前面。而一海，則擋在雲思前面。一時間，連空氣都凝結了。

  「西境王既然不知道如何說？不如我們到大殿裡慢慢想。」，斷雲說著並揮了揮手，他手下的人便圍了過來。

  一海示意不了照他的來，此時，一雙眼睛在遠處細細地觀察雲思。

  雲思並無太多擔憂，因為她知道這還未到最終的時點，她在走的過程中，側頭看著那座金塔。沒有了最初的驚嘆，她發現它的構造與之前林墨給她看的壁畫是一樣的，只是塔尖，有些奇怪。不是說與畫中的不一樣，因為畫中的塔尖被祥雲給遮住了。可是，參見天界的塔，沒有塔的塔尖是圓的。不過也有可能，這是凡世的樣式。而且，塔身已壘金磚的部分，不是平滑的，而是錯落相間的，既是鏤空的，她能看穿這座塔。這種布局有些像，匯元天君的琉璃九層塔，那可是專門煉製丹藥的。聽一海說，這塔與開天門有關，可這兩樣完全沒有任何聯繫啊！

  「小心台階。」，一海提醒道。

  雲思回過神兒，才發現已經到朱台下。這朱台為三層建制，一層是壘土層，外表是方磚砌成的。二層和三層都是宮殿式樣。到了主殿，有八根蟠龍柱子立著，主位當然是一把龍椅。雲思看著龍椅，實際心裡有些不明白，他們凡人是不是很崇拜碧海的龍族？天界的帝息原身是麒麟，所以連帶他的族眾都抬了仙階。

  斷雲並未再說什麼？眾人就這麼站著。

  「我可以去看看那邊嗎？」，雲思開口道。一海看了看雲思指的地方，那邊放著一個木盒子，形制與之前斷雲送來的相似。雲思走近便聞到了一股梨花的味道，再看看盒子上的花型，是一樣的。

  「仙君，看著可眼熟？」

  一個年輕又霸氣的聲音從大殿中央擴散開，雲思轉頭看去，是玄雍，他著一黑色滾金龍袍，頭戴九爪蟠龍冠，眉目冷峻，許是這次是白天，她瞧的更仔細了，是個俊俏的凡人。

  「仙君，可不要生氣，朕沒騙你，這物件確實與你們仙家有關，只是不是雲龍盒。」，說話間，玄雍已經向雲思走來了。一海看著，並未動。

  雲思看著眼前的人，腦中又想起那四個字「拆盡神殿」。果然，真人也很霸氣。不同於那日在別院，這次的玄雍，顯得更有攻擊性。

  「仙君，身上這是什麼味道？」，玄雍掩了掩鼻子。

  玄雍用手去碰雲思的衣衫，拍掉落在她肩上的土。終於，一海忍不住了，忽地一下便移到了雲思的面前，拍掉了玄雍的手，並將雲思護在了身後。而不遠處的不了與斷雲又纏打在一起，雲思看著這個場面，甚是無奈。

  此時還是玄雍先開了口，淡淡道：「西境王，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