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雍看著眼前的畫面,不覺地握緊了雙手。雲珠見一海如此緊張雲思,不由地冷笑了一下。
「阿思,我的私心就是這個。」
雲思道:「你的師父,他已不是仙了,死了便永遠也回不來了。天門開啟後,凡人是進不去的,不管你們在凡世是皇還是王?裡面的物件,於你們來說都是鏡中之物。」
一海聽了,痛苦地垂下了頭。
「你們西境壁畫的那個被劍所殺的神君,不會是我,因為與我的仙品不符。」
玄雍聽到這兒,拳著的手鬆開了,他也看過那幅壁畫,是他父皇留給他的拓本。
雲思原本不想點破這個,她想趁著他們開了天門之後,趁機返回天界。現在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一海聽了雲思的話,垂著頭漸漸抬起,並慢慢地走到她面前,雙手重重的搭在她肩上,這一下給雲思整懵了,心道:難道自己話說重了。
「不,吾要找的仙君就是你。壁畫是壁畫,你是你,吾不會認錯的。」
這話把雲思繞進去了,他不是要找他師父嗎?
懵懵的雲思瞪著一海,示意他鬆開。可他泛紅的眼睛,沒有一絲要放開的意思。雲思的雙手還抱著盒子,無法動手。
「喂!你們別傻呆在那兒了,過來幫下忙啊!」
說話間,雲思能感覺到一海的手又加了了幾分力道,有痛感傳來。
站著的斷雲和雲珠都未動,玄雍看著面前的二人,心中不情願地上前,他剛想扒開一海的手,卻被一海直接鎖喉,這下,驚呆了雲思。這還是一海嗎?
剛還站老遠的兩人,終於趕上來拉一海。一時間,四人扭在一起。
玄雍啞著嗓子道:「不要殺他。」
斷雲見狀,只能將一海打暈。重新呼吸到空氣的玄雍,揉揉自己的脖子,「好樣的,林一海,勁兒不小嗎?有點兒小時候的血性了。」
斷雲踢了一下地上的一海,「陛下,他只是暈過去了。」
玄雍收回了目光,向雲思走來,一時間,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仙君,是在怕朕?朕又不會像他一樣發瘋。」
雲思未說話,只警惕的看著他。
現下,他瞧著雲思的模樣,好像一隻軟軟糯糯的小羊,哪還有剛在張牙舞爪的氣勢。
「仙君剛才說,壁畫上的仙君品級很高是不?那他到底是誰?」
雲思心道:我說有可能是天君,你信嗎?
「這我怎麼知道?他的臉畫的又不清楚,我是通過他的衣飾來判斷。」
「哦!原是如此,那仙君可能助朕找到他嗎?」
說著,玄雍便欺身上來。雲思又往後退了幾步,不知為何,他想逗一逗她。
「這個不能,要是我能找到他,我早就回天上了。」
「仙君,你是說他現在還在天上?」
雲思心道:那可不是,天界只有兩位上神,一位是天君,一位是無止神君。
雲思不知天上還有一位「沉睡」的木藏神君。
「這就難辦了,朕要他開天門,他卻還在天上,這下閉環了。要不仙君你,升升品階?說說看,朕能幫你的,一定幫。」
雲思聽了,有種要暈倒的感覺,她飛升上神,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您說笑了,我先恢復仙力吧……」
剛說出口,雲思便覺說漏嘴了。
「那剛才仙君的仙力盛發,是假的?」
「不是的,我只是沒恢復全部的仙力。」
「哦!那就行,之後仙君要努力呀!朕可以等。」
雲思剛要還嘴,外邊便有人闖了進來,原來是李忠。
「陛下啊!您可有受傷?老身在宮外就瞧見有光柱從此處射入天際。」
玄雍看著氣喘吁吁的李忠,「忠翁,這是從燁王那兒回來的?」
「是呀!燁王剛回來,老身想著他也沒個王妃照看,便過去替他張羅張羅。」
玄雍有些嫉妒了,「王叔不是有郡主在身邊,老是撈著你。」
李忠拍拍玄雍,哄了幾句。
雲思見此,便轉身往殿外走去。
「你們送雲姑娘回南宮,好好照看。」
斷雲道:「西境王,怎麼辦?」
說到這兒,李忠才看見一海趴在地上,連忙上前查看。
「你們先去吧!他有朕。」
雲思回到南宮,只有花袖一人在靜思殿。斷雲和雲珠在外面,並未貼身監管。
「姑娘,你走了之後,來了一隊禁軍,把那些侍女都帶走。」
雲思聽了,心道:那些人難道不是玄雍派的?還有別人在關注自己嗎?真是的,可嘆自己仙生不易!
「姑娘,先用著膳食。」
經花袖提醒,雲思也覺有些餓了。拿著勺子喝粥時,雲思看見手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了。曦光,可能與自己的血有關。
用完膳,雲思冷靜地在紙上復盤最近發生的事情。現在,她把自己的底牌都露乾淨了,無法再與他們抗衡。但是,今日一海堅定地說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仙君是什麼意思?而且那時的他好似是另外一個人,不像他自己。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機?還有自己能成為上神嗎?
想到此,雲思連忙搖搖頭,暗道:該死,被玄雍的話影響心智了。
屋外,月色朦朧,長樂殿內,一海躺在臥榻上,旁邊站了兩個御醫。
「陛下,西境王的身體無大礙,之前是因血不歸經,才暈倒了。現在,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會醒。」
簡而言之,就是一海睡著了。
玄雍擺擺手,一個小內侍進來報告說不了一直等在宮門口不走,還大喊大叫的。
玄雍聽了,便讓內侍把他帶進來。
待不了進來後,玄雍並未見他,只讓內侍與不了一起將一海抬到之前他住的弘聖殿去了。
「陛下,該就寢了。」
李忠上前催促道,「阿翁,你說父皇留給我的那些書信是他的意思嗎?」
李忠聽了,一瞬間,神情有變,很快又安慰道:「陛下,怎麼會這麼想呢!先皇親自交給您的物件,怎會是假的?」
說著便上來給玄雍更衣,躺在榻上的玄雍,腦海里浮現出仙君給他父皇的劍,它就是滅神的神兵,大抵也是壁畫上的那把劍。可是一個仙君為什麼把殺神的劍給父皇?這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