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有一本功法很適合你,待下次來的時候給你帶來。」
雲思看著這個青澀真誠的少年,決定收回剛才想要說的話。或許,自己可以相信他,重新修回仙身。
「那多謝,小公子。」
李青羽見雲思答應了,開心地向她行了個道禮。
「那貴……雲思姑娘,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見。」
雲思向他頷頷首,「明日見。」
花袖見來客走了,拿著準備好的衣物,來請雲思去雲霓池沐浴。
「這殿裡不能沐浴嗎?」
花袖結結巴巴地回道:「此殿是陛下的寢殿,能在此沐浴的只有陛下或…或皇妃。」
雲思聽了表示理解,便往雲霓池去了。
路上,雲思仔細地看著周圍,這亭台樓閣間的造景自然又有詩意,既顯示了皇家的尊崇,又順應了天時,可見建城之人有顆七竅玲瓏心。
行至雲霓池,名雖為池,卻是一座宮殿。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龍鳳相交的畫壁,甚是傳神。往右行十步,便見一扇形拱門,門上垂著雲黃色帛錦。跨過拱門,但見一方玉池,約有十見方。
侍女為雲思寬衣,初入其中,似是被溫玉包裹住一般。忽地,雲思閉目沉入其中,嚇得花袖大喊著她的名字俯身去撈她,與花袖戲耍了幾次後,雲思便乖乖地浮了上來,邊洗邊玩著水,甚是自得。
此時,玄雍剛下朝回到長樂殿,想看看雲思第一次見李青羽有沒有牴觸情緒?到了,發現偏殿無一人。隨行的內侍問了守門的禁軍,才知雲思一行去了雲霓池沐浴,連忙將此信息報給了玄雍。
玄雍看著偌大宮殿,說道:「給她再增些侍從,至少出外了,能留個看殿的人。」
下面的人應下了。
「這殿裡不能沐浴嗎?跑那麼遠。」
小內侍連忙回道:「陛下,宮裡有規制,只有皇妃才可在此沐浴。」
玄雍聽了,沒有再說什麼,便回主殿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雲思便回來了。她見殿中多了四名侍女,得知是玄雍給的,便放心地讓她們都留下了。
花袖見來人了,便開心地帶她們下去一起幹活了,之前都是她和其他侍女照看這偌大的宮殿,因著人手不夠,會比較辛勞些。
玄雍身邊的小內侍來請雲思去主殿,雲思拿起一盆莫桑花便跟著去了。
「你拿的是什麼?」
「謝禮,這花很漂亮的。」
玄雍哼道:「你這,朕贈你一句話:慷他人之慨。」
雲思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索了一番,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將花放在他的書案旁邊,輕聲道:「知道你富有四海,這一抹靚麗算是自然之物,分享與你,我養的很好的。」
玄雍瞥了一眼,算是收下了。
「你見過李少司了吧!」
「見了,他說我的仙根十足的好,要贈我修煉秘籍,是個有趣的人。你不是把神廟都拆了,還留這些異人在身邊?」
玄雍拿奏摺的手抖了一下,「朕願意,誰能管朕!若是如此,仙君要加油了,朕等著你升入上神,你可是朕唯一能押的寶。」
雲思反駁道:「升上神靠的不是修煉秘籍,靠的是歷劫。」
玄雍聽了一本正經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朕正在幫你歷劫,待天門大開時,仙君便會升入上神。」
雲思看他的樣子,氣道:「你慣會這樣戲言別人,好好批摺子吧!我回去養花了。」
玄雍看著雲思的背影,不覺地笑了笑 ,旁邊的內侍見主子心情不錯,連忙問午膳如何用?這也不怪這些侍從小心,主要玄雍不按時用膳還挑食,但凡誤一次,老內祖便會懲罰他們。
「按正常時辰來,御膳從今日起,多備一份。」
小內侍見此,馬上便去辦了。遲一點兒,都怕玄雍改變主意。
晚膳時,雲思與玄雍相對而坐。身邊的侍女為二人布菜,這讓雲思有些不適應。膳後,二人走到殿外的長廊里,此時月華清輝,春風溫煦。
「晚些,你讓花袖把你愛吃的菜列一下,朕讓膳房做。」
雲思連忙擺手說自己不挑,只是不太習慣有人在旁邊給自己布菜而已。玄雍聽了,點點頭。
「明日,就要開啟修習功法了。朕雖不了解此道,但修習總歸有章法。李少司年歲雖淺,但也是天資聰穎,善於此道,你可信他。」
雲思點點頭,二人便各自回殿了。
第二日,辰時未到,雲思便被花袖喊了起來。
「是有何事發生?」
花袖連帶三個侍女給雲思穿衣,雲思虛晃著身體任由她們侍弄。約莫三刻後,雲思看著鏡前的自己,一襲雪青色長袍,頭髮被一盞四方孔的青玉冠束了起來,這是男子的裝束。
「花袖,為何是這樣的?」
花袖淡淡道:「今兒卯時,有個自稱天監司的小內侍送來的,說是他們的法袍。」
雲思看了看自己,心道:自己竟然要做地仙的徒孫了,她在天界聽瑤裳說過,地仙會收些有仙姿十足的凡人做徒弟,給他們傳習功法,但修習的過程非常漫長,且可能無果。
面對自己漫長的修習之路,雲思拍了拍腦袋。
「姑娘,膳食已備下。昨日來的小內侍還說他家師父,會在巳時來。現下,應是快到了。」
雲思見自己不可避免地被套住了,無可奈何地拿起筷子胡亂地用了幾口。
終於,昨日那個少年郎挎著一個小木箱,背上背著一卷蓆子,昂首挺胸地進了殿門。
花袖見此,連忙上去接。雲思打著哈欠,起身與他見禮。
李青羽並未讓花袖幫忙,與雲思回禮後。他將背上的蓆子鋪在大殿中央,又將木箱子裡的書籍取出。
「雲姑娘,這是在下昨日提到的書,請收下。」
雲思見此,擺擺頭讓自己清醒了清醒,上前去接下了。
這書中全是圖畫,一個人做著不同的動作,這是入門的《靈素經》,她自出生便是仙體,這些都是自帶的。現下仙體雖失,但它的真義可是刻在她腦子裡的。不能光練其形,要注重調息。
青羽見她拿著書看了很久,便道:「雲姑娘,不必恐它,只是看著樣式多,待我與姑娘講解後,這都是很簡單的。」
說完,青羽請雲思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