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燁王府,雲思發現這裡的人有些怪,他們的服飾都是窄袖,顏色都是統一的藍色。西林國的服飾多為廣袖,且鮮少使用到藍色。而且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呆板,看著沒有一點兒生機。就這環境,郡主想好也不容易啊!
「大人,來了,郡主在亭子那邊,您隨我來。」
轉過中庭,經過一連廊,便瞧見池邊有一四角亭子,這亭子也甚為怪異!亭子通體為黑,邊上以金鑲邊,沒有一點兒彩繪,很是壓抑!
雲思拉拉青羽的衣袖,青羽回頭道:「怎麼了?別擔心,一會兒你照著我做的來。」
雲思並沒有鬆開他的衣袖,就這麼的,二人走到了安寧面前。安寧身著紅色秀金鸞鳳錦袍,髮髻半散,頭戴金絲六股鳳冠,容貌柔美,但氣色不甚好。
「見過郡主。」
雲思連忙跟著青羽學著向安寧行禮,「見過郡主。」
安寧略過青羽,看向雲思,低聲道:「你是?」
雲思卡住了,她忘了和青羽商量這個問題了。這下,該如何說呢!
「郡主,她是陛下新招募的術師,善醫理。在下也是領了陛下的旨,才帶她來與殿下診治的。」
安寧聽了並未起疑,但拒絕道:「本郡主有你診治就好了,其他的不需要。」
站在一旁的雲思,看著安寧的臉色,覺得很奇怪,她暗自調動內息,感受她的經絡。她是男的?這經絡走勢不對啊!
「大膽,你敢如此盯著本郡主看!」
雲思連忙收回內息,旁邊的青羽轉頭看著雲思,給她使眼色,讓她給道歉。
「郡主莫要怪罪,在下觀您面色,似有嗜睡之症,不知可對?」
那安寧聽了,心裡也驚了,她從沒對青羽說過,她怎麼會知道?父王說過,此事不能對外人講。
「胡說,本郡主沒有此病。」
青羽見此,拉拉雲思衣袖,低聲道:「師姐,郡主無此症的,你莫要亂說。」
雲思很篤定。
「郡主,能讓在下為您把個脈嗎?」
安寧沒有拒絕,她在糾結,她既怕雲思將此事泄露出去,又怕自己錯過了雲思,便沒人可醫了。
「郡主,在下行醫有一原則,病患的病症不會對外泄露,皇權也不可壓。」
這話似是給了安寧定心丸,「你且上來。」
雲思診脈後,心裡很是疑惑,她的脈象是女子的,而且斷不出神思倦怠,只是有些氣虛。雲思又抬眼看了看安寧,她濃妝後的臉色是慘白的,這也和脈象對不住。
旁邊的青羽見雲思面露疑色,便道:「可是有何不妥?」
雲思收回手,準備將自己以內息探到的病症說出。
「郡主沒有癸水,嗜睡多夢,體寒。」
這話把青羽驚到了,郡主及笄之年,怎會沒有癸水?脈象上也無異常啊!
可座上的安寧,卻像是被擊中心中事一般,愣在了原地。
「大膽,何處來的庸醫?如此折辱郡主,來人將她抓起來沉湖。」
說著便過來兩個黑衣女侍一把將雲思按住,下一秒就要將她按進湖中。
青羽見此,連忙上前阻止,奈何他不會武藝,被侍女一掌給推到地上。
「你們不可動她。」
他的話,那些人可聽不進去。雲思調出內力,揮起雙手,那兩個侍女便被震到湖中了。這一動靜,引來了燁王府的府兵。雲思看著眼前一百多號人,心道:剛才他們都藏哪兒了!
院子裡站滿了人,連帶屋頂上都趴著人。要是再來點兒人,是不是湖裡也得站滿?想到這兒,雲思瞟了一眼湖,只見剛才被自己震下去的侍女只剩衣服了,她們被湖水融了,好可怕的燁王府。
這時,安寧身邊的紅衣侍女厲聲道:「不要再做無畏的犧牲了,快些束手就擒。」
雲思瞥瞥地上的青羽,示意他自己要先溜了,去找救兵來救他,讓他堅持堅持。雲思看見左前方的那面矮牆可以擋一擋她,便調息往那邊飛去。她現在內息比較穩,雖無仙力,但內力比常人要好很多,速度也很快。顯然燁王府的人並不知道,等他們緩過神兒來,雲思已飛越矮牆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之外了。
紅衣女子見雲思逃跑的方位,似是被什麼嚇到了一樣,撕聲兒道:「不可留活口。」
趴在地上的青羽見情勢更加危急,便大喊道:「她是陛下的人,你們不能殺她。」
那紅衣女子聽見他說話,又追了一句「不留屍體。」
這下,趴著的青羽,直接給嚇的攤在地上了,他心道:怎會如此!師姐,是我害了你。
周圍如此嘈雜混亂,可安寧好像被什麼魘住了一般,沒有一絲動靜。清醒一點兒的青羽,見安寧還在,立馬站起身去求安寧。可安寧對求情的青羽,並無半分回應。這急得青羽伸手去扒拉安寧,可當青羽的手觸到安寧的臂膀,便感覺到一陣兒寒意,他被驚到了,為了驗證自己的感受,他碰了碰安寧的手,她的手,冰冷異常,哪有一絲溫度?
「這不可能啊!早前請脈還不是這樣的。」
等他還要去觸碰安寧時,一把劍便橫在了脖頸前。
「你也去死吧!」
說著,他都感覺到劍氣要割斷自己的脖頸了。一個石子飛來,將那女子的劍打偏了。他趁機,連跪帶爬地躲開了。
只見不了飛身而來,與那紅衣女子纏鬥在一起。
牆外還有青衛不斷地飛入,青羽看看湖水,邊大聲道:「莫要沾了湖水,會死的。」
此時,雲思逃進了一處院子,院子壓抑異常,周邊都是黑乎乎的,也涼颼颼的。她暗覺此地不安全,便要跳回去。
這時,一個聲音從裡面傳出。
「仙君,不要著急走嘛!我不會傷你的。」
雲思被這聲音驚了一下,轉頭看向裡面,怎奈裡面都是黑漆漆!什麼也看不清。
「你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算準仙君要來,在下備了茶,請仙君進來一敘。」
雲思見這情形,更覺不祥,便轉頭要走。
誰知?自己剛一抬腿,一股熟悉的香味襲來,自己的意識便越來越模糊了。
她在意識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使出最後的內力將袖中的桃仁糕震碎撒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