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踵而至

  這些話她不盡言，春枝也沒有再問，二人朝著墨府的方向緩緩行去。

  不遠處茶館三樓，一道窺探的視線一直緊盯著遠去的人。

  墨家門前，蘇蟬夏回來時不過剛酉時，卻見的牧雲笙和墨奕寒已經回來了。

  二人在墨家門前拉拉扯扯，似乎起了什麼爭執，方才還有些心思的蘇蟬夏轉眼就看上了戲。

  「你明明知道我三姐瞧不起我，為何今日還不幫著我說話？」牧雲笙哭著甩開墨奕寒拉著她的手。

  看上去是已經鬧了很久了，墨奕寒臉上有些不耐，卻仍然在哄著人。

  「我不是覺得你姐姐說的也沒錯，你幹嘛非要去招惹那隻貓，若是你繞開它，那不就相安無事了嗎？」

  聞言牧雲笙整個人呆愣在地，她睜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墨奕寒。

  「那隻貓今日身上穿的花色和我今日的衣裙是同一個料子！她就是故意這麼做的！你怎可以這麼說？她是在羞辱我啊！」

  似乎是真的被擾煩了，墨奕寒一甩袖子：「那你想怎樣吧，就是時運不濟，恰巧碰上了，你被那貓兒抓傷，難不成你想要那隻貓死嗎？那你未免太惡毒了些。」

  春枝在後面倒吸了一口氣，她困惑道：「牧雲笙的娘家不是什麼不可得罪的，為何墨公子不願意給自己的小妾出頭？」

  蘇蟬夏輕嗤一聲：「原本的規矩就沒有小妾還要回門的，今日能陪著她回門墨奕寒已經給足了耐心。」

  「而且你還沒看明白嗎，那墨奕寒的話語中，都偏心像抓傷牧雲笙的貓，若是貓沒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養貓的人特別了。」

  是了，墨奕寒能夠在戰場上和牧雲笙私定終身，不顧禮節，他原本也就不是什麼品行良好的人，想要三妻四妾在正常不過，只是這才剛新婚。

  春枝慶幸道：「還好夫人沒有嫁給他，不然這日子可難過。」

  墨奕寒早已經甩袖離開，牧雲笙正蹲在門前抽泣。

  墨府是官宅，四周圍清淨的很，沒人會瞧見牧雲笙這樣的窘迫樣，於是便什麼也不顧就在這裡宣洩情緒。

  可偏偏被蘇蟬夏看見了，她在牧雲笙跟前站定時忍不住笑意道：「原以為你的日子能有多幸福，如今看來也不過空一場，他對你的喜愛甚至連維持剛成婚的體面都做不到。」

  聽聞腳步聲時牧雲笙已經收了直往下掉的淚珠，抬頭看向來人。

  蘇蟬夏嘖嘖兩聲：「真是可憐。」

  空大的墨府門前，前不久還是熱鬧的一片紅，在這裡上演著一出大戲，如今得意的人現在已經成了這樣的落魄樣，真是令人唏噓。

  蘇蟬夏原本不願意多事，可牧雲笙今日身穿的衣料也是上好的，不說千金難求，但若是給貓用這料子做衣裳，尋常人可捨不得。

  這料子是京中另外一家受貴女喜愛的店，名為溪海閣，這樣成色的料子在裡面那可是普通百姓十年的收成。

  牧家不算富有，否則牧雲笙也不用偷偷跟著墨奕寒去戰場上吃苦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料子不會是牧家人買的。

  看來最近關於衣料一事發生的事情還不少。

  牧雲笙怎能服氣蘇蟬夏這樣奚落她，她緩緩站起，言語中充滿戾氣，此時的眼神恨不得能從人身上剜下肉來。

  「你懂什麼？你以為我三姐只是看不慣我嗎？你以為她有那樣的本事嗎？你以為墨奕寒看上的人是誰？」

  她苦笑著，眼角滑落下一行清淚：「從前他和我說的生生世世，不過在看到了更好的，能夠做自己妻子的人時就全部拋之腦後，實在是可笑。」

  其實倒也不止於此，只是牧雲笙太過敏感，覺得墨奕寒的正妻入府之後自己便沒好日子過了。

  牧雲笙話鋒一轉，頂著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嘲諷道：「你以為你就有好日子過了？城東短巷那家成衣閣是你家的吧，你的麻煩就要找上身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