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一直等到武丘山和袁晨曦最先抵達,也沒想到什麼能讓其他受害者們出來報警的好辦法。
武丘山聽他描述完目前的案件進度之後,頭也不回的直奔實驗室嘗試提取書包上可能殘留的精斑。
雖然書包沒有被清洗過,楊佑軒也因為對這個包產生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再沒有使用,但一般家庭對這類普通雙肩包的存放都是非常粗糙的,殘留在上面的痕跡有可能已經遭到破壞,所以需要非常小心。
「我跟岳哥排查的時候也發現了一些比較異常的人口失蹤情況,但是都不太符合咱們這個案子的情況。」袁晨曦並沒有著急過去,她還要負責一些聯繫溝通方面的工作,所以暫時留在外面,「不過我們那邊如果繼續推進可能也有案子。」
排查失蹤人口最後查出點案子來不是什麼少見的事,尤其是在他們排查相對仔細的情況下,一些原本就存在疑點但當時沒人注意到的情況都會在這種排查下進入所有人的視野,只是現在手裡有個命案還沒辦結,所以關於那些可能的新案子,只能再往後拖一拖,或者將線索轉交給當地警方繼續偵破。
武丘山和袁晨曦目前採用的方式是後者,案子暫時交給了屬地警方繼續查辦,如果後續有需要支援的地方在聯繫他們,畢竟他們大隊的名字就叫刑事技術支援。
「這一趟排查下來或多或少都能找出點問題,算是給兄弟單位年底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岑廉笑了笑,「不過新發現的案子如果能破就變成好事了,年前咱們手裡也不會有什麼新的大案,到時候好好去各地『支援』一下。」
他這次倒是不擔心立flag,現在已經十一月下旬,等這個案子全部辦結至少是十二月中旬以後,在這個需要準備各種年終報告和匯報的時節,除非發生了什麼重大的現案,局裡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重啟積案的,畢竟他們今年的KPI不僅早早完成,甚至早就超額完成。
誰都不會沒事幹在年底主動給自己添堵。
「對了,這個案子現在就只有那個小男孩家裡報警了?」袁晨曦把話題重新拉回眼前的案子上,「之前附近幾個鎮上有沒有其他關於侵犯的報案記錄啊。」
她同樣覺得楊佑軒不會是第一個和唯一一個受害者。
「其他的報案記錄我大致看過,跟目前這個案子的相關性比較低,暫時看不出還有其他受害者報過警。」岑廉在通過犯罪記錄確認陳勇就是侵犯楊佑軒的兇手之後專門請藍晟東幫忙調出彌縣其他有關侵犯類型案件的卷宗,但其中沒有哪個報案的受害者名字出現在陳勇頭頂上的犯罪記錄中,說明這些已經報案的案子確實和他無關。
「那咱們現在主要調查命案這個方向,有關侵犯的案子交給藍大他們查應該也沒什麼問題。」袁晨曦心裡惦記的還是只剩白骨殘存的命案。
……
彌縣距離其他幾個縣不算太遠,開車個把小時就能趕到,不過大家在集合之前手中都還有需要交接的事情,所以等最後一組的王遠騰和齊延抵達的時候,曲子涵已經在辦公室里噼里啪啦敲電腦。
「我現在聽到這聲音居然覺得有些親切。」唐華手中拿著肉夾饃,一邊啃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話,岑廉實在怕他把自己嗆住,於是遞了一罐已經打開的罐裝冰峰給他。
「那你去找個網際網路大廠帶著應該每天都會感覺很親切,」曲子涵正在噼里啪啦地給岑廉調監控視頻,「幸虧這車的車主比較懶,行車記錄也沒真的每個月格式化一次,不然監控早就沒了。」
岑廉重新將目光投向電腦屏幕,他現在正在查看的是從一輛停在案發現場附近、行車記錄儀又正好有停車監控功能的車輛上提取出來的視頻。
車主給他們監控的時候還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我買帶停車監控的記錄儀還是因為村里半夜電瓶摩托橫衝直撞颳了兩次我的車都沒找到人,沒想到還能有這種用處。」
只是他購買的行車記錄儀畫質不算很清晰,所以曲子涵正在一邊整理視頻發給岑廉查看,一邊儘可能地調整視頻的清晰度。
「這地方有人,」岑廉很快在監控中看到了一個並不熟悉但被文字泡暴露的身影,「看樣子是個中年男性。」
「身高172-177左右,體重目測70-80kg,略微有點跛腳。」林湘綺瞟了一眼出現在監控遠處,不太能看清臉的男性,給出一個相對模糊的數據。
行車記錄儀的監控本身就沒有治安和交通攝像頭那麼清晰,她用肉眼只能看出這麼多信息。
「陳勇有跛腳的特徵嗎?」岑廉皺了皺眉,之前似乎沒人和他提起過這件事。
林湘綺湊近觀察了一會兒那個身影的步態,再次肯定地說道,「他的腳在以正常速度行走的情況下基本看不出什麼,只是步態有些不正常,這種程度生活中不太容易被人注意到。」
她是以醫生的視角來觀察的,所以更容易發現一些細節。
「那現在需要確認的就是陳勇的走路姿勢,這個簡單,足跡對比就行。」岑廉雖然心知肚明出現在行車記錄儀監控遠處的男性就是陳勇本人,但還是需要明確的證據證明那就是他。
不過現在直接「請」陳勇本人來所里協助調查的理由變得十分充足,於是岑廉一個電話打給還在處理其他案件情況的白利勇,將現在的情況完全告知。
之前白利勇還在想要找個什麼辦法才能直接把陳勇扣下來,現在正是瞌睡的時候來了枕頭,立刻就有了傳喚的理由。
「這個小男孩應該就是楊佑軒?」唐華正站在岑廉身邊幫忙看監控,在看到楊佑軒出現的時候整個人都機警起來,打算通過這來之不易的監控找到一點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