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艱難的審訊

2025-01-08 00:15:03 作者: 佛狸祠下
  久違的通宵之後,岑廉在後腦勺接觸枕頭的那個瞬間直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累暈了還是睡著了。

  中午十二點,他才在鬧鐘瘋狂的震動中勉強睡醒。

  河源鎮上的賓館住宿條件很一般,隔壁唐華的呼嚕聲清晰可見,顯然是還沒睡醒。

  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點開一看發現全都是武丘山打來的。

  他立刻回撥過去。

  「你總算是醒了,」武丘山的聲音帶著疲憊,「昨晚提取出來的血衣上同時檢測出陳笑笑和陳勇的DNA,報告我小曲給你,我先回去睡了。」

  從通宵回來之後幾個技術人員都沒休息,而是直接繼續轉戰實驗室和解剖室,岑廉叫醒唐華之後去在河源派出所找到正等著他們的曲子涵,從她手中拿到了厚厚一疊報告。

  「林姐他們都回去休息了,報告都在這兒,」曲子涵說道,「現在能確認的是從陳勇的手提電鋸上找到了殘留的血跡,經過檢測確認是陳笑笑的,從分屍痕跡上看,他採用的分屍工具分別是手提電鋸和砍骨刀,砍骨刀上的血跡已經被完全清除,檢測不出什麼,但是分屍痕跡能夠對應,確認就是分屍工具,但現在還不能確認陳笑笑的具體死因,這一點需要你們審訊的時候再想想辦法。」

  「屍體上沒有關於死因的線索?」岑廉立刻感覺到難辦。

  「林姐說屍體被損毀的程度太嚴重,又經過分屍,最初的死因可能因此已經被掩蓋了。」曲子涵精準地傳達著幾名快要猝死的技術人員告知她的信息。

  岑廉皺了皺眉,覺得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知道了,我先看看報告。」他拿著報告找了個地方坐下,假裝認真翻看,實際上已經找到了陳勇殺死陳笑笑的犯罪記錄,選擇進行通感。

  之前他沒想對這個案子進行通感,畢竟這個案子各方面都有線索,沒到需要通感這一步,但現在卡在審訊這一關上,他還是更希望能直接拿到陳勇的口供。

  雖然現在只要證據鏈足夠完整,沒有口供也能定罪,但無口供定罪非常麻煩,正常案件如果能拿到口供絕對不會想走這個流程。

  眼前一黑,岑廉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痛。

  他本能地開始尋找身上的傷口,卻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根本看不清四周。

  此時他才分辨出劇痛的來源,似乎就是後腦的位置。

  眩暈感逐漸加重,岑廉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其他環境,意識就離開了陳笑笑的身體。

  他緩了好幾秒才真正回過神。

  從剛剛的感受上看,陳笑笑的後腦應該遭受到了重擊,具體的兇器是什麼他感覺不出來,但是從當時非常模糊的視覺中能確定陳笑笑死亡的地方並不是在家中,而是在某條路旁。

  難道第一案發地點並不是在陳家?

  岑廉的思緒有些混亂,他暫時沒想明白陳笑笑到底為什麼會在一條看上去像是鄉村公路的路旁被陳勇拿重物砸死再拖回去分屍。

  她到底要去做什麼?

  原先就不算非常清晰的案情再次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現在兇手是抓到了,但他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就這樣去審訊,恐怕陳勇很難交代。


  唐華看到岑廉盯著報告發呆,還以為報告出了什麼問題,結果湊過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盯著看啥呢?」唐華伸手在岑廉眼前晃了晃。

  岑廉回過神,微微搖頭。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一會兒審訊應該怎麼辦。」他實話實說,「證據鏈現在還是不夠完善,待會兒得想點辦法讓陳勇願意承認才行。」

  「咱們發現的證據已經挺多了吧,」唐華有些摸不著頭腦,「屍體和DNA證據都有,這還能審不出來嗎?」

  岑廉嘆了口氣,無奈道,「殺人動機和案發地點,我們可能都沒找到啊。」

  唐華這時才意識到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還真是,」他在一邊坐下,「你這麼一說,其實我也沒想明白陳勇為什麼要殺陳笑笑,這是他唯一的孩子,就算是重男輕女也得為自己養老的事考慮吧。」

  王遠騰一進這間專門給他們騰出來的會議室,就聽到唐華在說這些。

  「我昨天審訊的時候也在考慮這個問題,目前還是更傾向於陳勇是在殺人滅口。」王遠騰顯然對昨天的審訊成果很不滿意,「但陳勇咬死了自己並不知道陳笑笑是怎麼死的,也不是自己殺的,現在我們發現的物證里有陳笑笑的血衣,上面同時存在陳勇的血液,算是比較強有力的證據,但如果陳勇始終不承認,我們很有可能還要被檢方打回來補充偵查。」

  這也是岑廉這兩天一直在擔心的問題。

  「先去審審看吧。」岑廉也沒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和唐華一起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里,陳勇已經被帶了進來,抬頭打量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岑廉也懶得跟他多費盡口舌,走完基本流程之後就直接拿出後院的照片擺在他面前。

  「這是在你家後院發現的,」他仔細觀察著陳勇的表情,「陳笑笑是你殺的吧。」

  開門見山,先看看陳勇對這些證據是什麼反應。

  「我沒殺人。」陳勇的表情略微變了變,但還是抬起頭咬定了自己沒有殺人。

  「那你怎麼解釋陳笑笑的血衣上有你的指紋。」岑廉的語氣始終不緊不慢,證據也並沒有一次性全都拿出來。

  在聽到「血衣」這個詞的時候,陳勇的表情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岑廉。

  「那是我給我女兒收屍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這似乎是他早就想好的話術,看來他也清楚自己家裡藏著什麼東西。

  岑廉看著陳勇和他頭上的犯罪記錄,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不是第一次侵犯幼童了吧。」岑廉在唐華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忽然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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