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冒頓,別跑!」
霍去病單槍匹馬追逐冒頓殺入漠北草原。
從陡峭的山坡,在到洶湧澎湃的河道,然後又是綿延不絕的戈壁荒野…
一個逃,一個追,插翅難飛。
狂風在蒼涼的大地上呼嘯而過,捲起滾滾沙塵。
一人追逐數千匈奴鐵騎瘋狂逃竄,形成了唯美的一道風景。
沿途上,無論是哪一個草原部落,全都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幕。
不是,哥們。
大早上的眼花了?
這是誰啊,竟然如此彪悍。
一個人追著幾千匈奴鐵騎狂飆?
當他們看到被追逐的人是冒頓大單于後,一個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下巴驚到合不攏。
如果是漠北部落是單于,相當於中原國家的皇帝,那麼大單于,就是皇帝的皇帝!
「恥辱啊!冒頓如此膽小怕事,竟然被區區一個人如同牛羊般追趕,這乃是我們漠北草原之恥!」
「大家一起上!速速支援冒頓,把那個蒙面人給我殺了!」
「就算現在匈奴王庭已經沒落,可也不是誰想滅就能滅的!」
「想殺冒頓,先過我這一關!」
.....
漠北草原部落傾巢出動,規模史無前例的浩大。
草原上,無數騎兵在疾馳,放眼望去猶如一條長龍橫亘在天際。
匈奴王庭雖然已經轟然倒塌了。
可是,大單于的位子還在冒頓身上。
平日,草原部落在怎麼針鋒相對,互相殺伐,可是面對外來敵人欺負到頭上,還瘋狂打臉,這是誰都無法忍受的。
當冒頓得知消息後,感動到熱淚盈眶。
「草原勇士太團結了!看來是朕當初錯怪了他們,認為這些人全都是一群牆頭草。」
「多謝諸位勇士!大家對朕的恩情,朕一輩子都不會忘!」
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部落的騎兵,剛追上霍去病,結果,霍去病直接攤牌了。
他不裝了。
他就是草原戰神霍去病!
黑衣被一把扯飛,面具自動脫落,露出一襲森冷黑甲,還有那張冷酷霸氣的面孔。
「膽敢阻攔本將軍者,滅族!」
一字一句,宛如雷鳴般響徹在每個人耳邊。
「好強烈的殺意!」
「好恐怖的氣勢!」
所有的草原部落騎兵,心裡猛然間一陣抽搐。
那股濃郁至極的血腥味讓他們渾身戰慄,心底升起巨大的危機感。
當他們看到霍去病的面容時,身體忍不住劇烈顫抖,仿佛羔羊遇見老虎般,發自靈魂深處的畏懼和害怕。
「是他!竟然是他!霍…霍去病!」
「草原殺神,霍去病來了!」
「我們到底在幹什麼啊!竟然不知死活的追逐霍戰神!」
「完蛋了,這下真要完蛋了!」
無盡的後悔充斥在眾多草原騎兵內心。
他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再重新選擇一次,他們肯定不會來。
霍去病可是漠北草原公認的戰神,殺神!
如果有人想反駁,那麼曾經巨無霸匈奴王庭就是最好的例子。
硬生生被霍去病給打垮了。
「要不...我們逃吧?」
有名青年騎兵低聲說道。
「你要是逃了,你,包括你身後的部落,都將會被屠殺一空!」
另外一名騎馬壯漢眼睛一瞪,怒斥道:「你小子那個部落的?」
青年騎兵弱弱回了一句:「單于,咱們是一個部落的...」
騎馬壯漢:「....」
逃又不能逃,只能跟在霍去病身後,說不定接下來還會被霍去病秋後算帳。
這讓所有人對冒頓心裏面產生了怨恨。
「冒頓!我去你特麼的,你怎麼不早點說這位蒙面大將是霍戰神!你可害苦我們了!」
「冒頓,你別說你是大單于,就算你是我祖先,只要膽敢惹怒霍戰神,高低也要吃我兩個大嘴巴子!」
「別跑啊冒頓!我馬兒追不上霍戰神了。我求你了,你回來自縛雙手跪在霍戰神面前吧!」
「冒頓給我滾過來!你能被霍戰神殺死,是你此生的榮幸!」
....
一群人在後面大喊,希望冒頓識時務者為俊傑。
冒頓臉都被氣綠了。
上一秒,稱兄道弟,漠北榮耀不容侵犯,要一起共同擊殺來犯之敵。
下一秒,滾回來給霍去病殺。
「說好的都來幫朕呢?一群懦夫啊!」
冒頓悲憤交加,差點哭出來。
現在整個漠北已經容不下他了。
看來,只能前往西方大陸。
雖然路途艱險,九死一生,但總比面對霍去病,十死無生要好。
「前方就是狼居胥山了,只要踏過此地,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狼居胥山,是草原人的發源地,也是當之無愧的聖地。
草原人也信奉天地,將狼居胥山當成他們的信仰與天命。
把中原的龍脈換算過來,狼居胥山,就是整個漠北草原的龍脈,是他們心裏面至高無上的精神象徵。
前方不遠處就是狼居胥山。
高大的山峰聳立,巍峨的氣魄令人心折,它矗立在草原之中,如同一尊巨狼咆哮天地。
冒頓率領殘餘的六千匈奴鐵騎,直奔狼居胥山,入了峽谷之後,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霍去病緊隨其後。
一眾草原部落的勇士,抬頭看了看狼居胥山,右手捶胸,滿臉虔誠。
做完這一切後,他們又跟著霍去病進入狼居胥山。
然而,峽谷巨大無比,路口盤根錯節。
霍去病眉頭一皺,他能感覺到匈奴人就在這附近,可是七拐八繞,壓根走不出去。
「匈奴人就在前面!但前方是石牆,此路不通,那便打打出一條通道!」
霍去病手持長槍,從馬背上飛躍而下,一槍橫掃在眼前的石壁上。
「砰!」
堅固的石壁瞬間炸裂開,碎石四濺,煙塵瀰漫。
「沖!」
霍去病打通了一條路,走了又沒多遠,發現前面還有石壁擋著。
沒關係,繼續開闢出一條通道!
他今天非要找到匈奴不可!
跟在後面的草原部落騎兵,輕而易舉找到霍去病。
鬧這麼大動靜,想不發現都難。
「給本將開!」
霍去病一槍掃出,黑色弧光閃爍,石壁轟隆倒塌。
這一刻,也許是命運的指引。
當石壁轟開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不由目瞪口呆。
「這是...漠北草原的信仰....天隕狼碑!」
「傳說中,只有對草原有過莫大貢獻的人才會被記錄其中。」
「要是我的名字能出現在狼碑上,就算現在要我死也值了!」
「就你?你也配?最起碼能也得南下擒龍才有資格上狼碑!」
....
眾人議論紛紛,臉上都帶著狂熱的信仰之色。
有些人,甚至是跪下來磕頭。
眼前,是直通發狼居胥山,山頂的一條路。
這條道路無比寬闊,一眼望去能看到頭。
一座座狼形石像豎立在道路兩側,足足有數百丈高度,栩栩如生。
在狼碑之上,雕刻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圖案,像是人類文明起源。
霍去病好似被勾了魂一樣,竟然直挺挺朝著狼碑走去。
在他身後的一眾草原勇士面色大變。
他們想阻攔霍去病,全都被一槍挑飛。
所有人,就那麼眼睜睜看著霍去病進去其中。
而他們,對於心目中的聖地,絲毫不敢褻瀆,只能焦急在外等著。
霍去病來到一尊巨大狼碑面前,仔細看著這上面的文字與圖案。
嗯...
圖案倒能看懂,文字一個都不認識。
「按照本將的推測,這塊石碑上,應該是記錄了漠北草原勇士的功績。」
霍去病摸著下巴,凝神思索,眼睛忽然一亮。
「漠北以入侵中原為榮耀,那本將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長槍舞動黑光纏繞,鋒利寒芒閃爍,狠狠插入石碑之中。
以槍為筆,石碑為紙。
「秦王之將,票姚校尉——霍去病!今日,一人一騎追逐冒頓大單于兩千餘里,殺入漠北深處,踏破狼居胥山,飲馬瀚海!」
「後世蠻夷,若是在敢踏足中原大地,本將便會出世,將爾等通通誅殺!」
霍去病刻上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為了讓那些有野心的蠻夷警鐘長鳴。
然後,出於自己的驕傲,霍去病又多添了一句。
「後來的漢人,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很榮幸,你見證到第一位封狼居胥的存在!」
長槍筆走龍蛇,狼碑上的漢字蒼勁有力!
這一刻,所有草原勇士,看見眼前情景,全都傻眼了。
在他們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的狼碑上刻字,還刻在第一排,最上面,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壓在了下面!
然而,眾人只不過是剛剛震驚,耳邊便傳來霍去病祭告蒼天之音!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霍去病受命於秦王,單騎馳騁漠北復地,追逐匈奴兩千餘里。」
「今封狼居胥,飲馬瀚海,以告天地,北涼之威,不容侵犯!「
「以敵血祭天,護我北涼山河永固,百姓安寧。吾將繼續為秦王而戰,為北涼而戰!揚我軍威,保家衛國,雖死無憾!」
「願天佑我北涼,天佑秦王!」
霍去病的聲音響徹天穹,震盪雲霄,傳遍八方!
他的聲音,更像是穿透了空間與時間,傳遍了每一寸角落,所有聽見這句話的人,內心久久無法平息。
一時間,所有人心潮澎湃。
這位少年太霸氣了。
草原部落的勇士們,目光無比複雜看向霍去病的身影。
當著無數勇士的面,封狼居胥,祭告蒼天。
這是從未有過的一幕畫面啊!
「呼......!」
風吹拂過霍去病的頭髮,漫天飛舞,一股豪邁之氣油然而生。
這是霍去病從未展露過的雄姿。
他站在那裡,如同一桿標槍般直刺蒼穹。
血色斗篷迎風飄揚,宛如戰旗獵獵,散發出少年男兒的豪情萬丈!
在他身後,所有人默默注視著,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成為了石化的雕塑。
今天,霍去病封狼居胥,對漠北蠻夷的威懾力要更上一層樓!
「漠北三十六曲部!參見戰神!」
以蒙古可汗為首的蒙哥,率先單膝跪地,右手重重錘擊左胸,恭敬無比行禮。
「參見戰神!」
一個又一個部落的首領單膝下跪,表示臣服和敬畏。
這是強者的特權!
「參見戰神!」
其餘草原部落的勇士也齊齊跪伏在地上。
霍去病一人鎮住了整片草原!
完成歷史上武將最為耀眼的成就,封狼居胥,飲馬瀚海,祭告蒼天!
霍去病沒有理會這群人,心裏面滿是心心念念的匈奴。
「冒頓,本將一定會抓住你,以你之血祭蒼穹!」
「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本將都會找到你,來一場堂堂正正的封狼居胥!」
豈不知,正是因為霍去病這道堅定的信念,從東方大陸一直殺到西方大陸,來了一場屬於萬國之間的封狼居胥!
號稱,萬國大陸,歷史上,武將最高榮耀!
沒有之一!
.....
在霍去病遠赴漠北的七天裡。
秦淵徹底收復蜀州,將有罪之人,全部推上了斬台,接受萬民審判!
有意思的是,到最後代表蜀州投降的並不是燕羽,而是一直沒有出現的燕青。
一開始,燕青混雜在六十萬大乾俘虜當中,被拉去修長城了。
之後,他又聽到關於蜀州的事情,主動告知錦衣衛,自己就是蜀州巡撫燕青,這才被放出來。
燕青臉上帶著慈父般的笑容,用一隻粗糙大手撫摸著燕羽的腦袋。
「娃兒,別哭,你老漢還活著。」
「老漢!我好想你啊!」
燕羽嚎啕大哭。
看著這個在自己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男人,再也壓抑不住情緒,衝上去一把抱住燕青。
「娃兒,苦了你,是我不對,要是我早點想到這一切,你也就不用這麼苦了。」
燕青怎會不知道燕羽的壓力。
一個人獨自扛起蜀州。
扛起三千萬百姓的生死!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擦乾眼淚莫哭!」
「你是爹的驕傲!爹這輩子,以你為榮!」
燕青一把奪過燕羽手中的巡撫官印,朝著秦淵走去。
「老漢!你要幹嘛?」
燕羽急忙大喊。
「你已經為蜀州做的夠多了,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燕青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的眼中,滿是溺愛之色。
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做降軍!
要做,也是做北涼的大功臣!
那就讓他來背負一世之罵名,讓自己的孩子,更上一層樓!
「羽兒,你長大了,父親,以你為驕傲,以你為自豪,以後...你就是燕家的頂樑柱了,是一位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了!」
燕青來到秦淵身前。
在這萬眾矚目,無數蜀州百姓的目光下登上高台。
「我!蜀州巡撫燕青!代表蜀州千萬百姓,向北涼秦王歸降,誓死效忠秦王!」
燕青單膝下跪,雙手高舉巡撫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