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鮫人之淚：忘了他

  「不好！」金一仙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拉著還迷迷糊糊的韓千山就往水下沖。

  原本迷迷糊糊喝了一肚子水的韓千山在看到小凌的身體在變成泡沫慢慢消散的時候，嚇得直接精神了，「他怎麼了？怎麼突然就這樣了？莊月人呢？」

  「不知道，但我知道現在必須想辦法救小凌！」

  「怎麼救？」

  金一仙看著在屋裡四散飄開的泡泡，道：「泡泡！不能讓泡泡消散！」

  兩人拿著網兜一個個將泡泡網起來聚集在一起，再用結界固定住。

  「泡泡里還有些生命能量！」韓千山觸碰著泡泡，以靈魂絲線將泡泡一個又一個串聯了，重新粘回小凌的身體裡。

  他以屍身學習的死道有可以讓死人復生的可能性，一般情況下來說天道是不會讓他這樣做的。

  但鮫人因為唱歌好聽又數量稀少是上天的寵兒，再加上小凌並沒有完全消亡，所以他的這一系列操作並未落下天罰。

  他成功地將小凌的身體拼好了，只不過小凌不知道為什麼失去了大部分的生命，他再也不能像其他鮫人那般活幾千甚至上萬年了。

  「我成功了，師兄，他的身體恢復了。」如果不算莫生那一次，這是韓千山第一次將人復活，他興奮地直接撲進了金一仙懷裡。

  金一仙抱住他，眼睛卻落在小凌滿是淚水的臉上，「到底是什麼導致他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是因為莊月嗎？」

  「哈——哈！」小凌突然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兩手捂住自己的魚尾巴，痛苦地拍打著，「我的尾巴，我的尾巴好痛，好疼！」

  他的大尾巴用力拍打著，把周圍的一切都拍碎了。

  兩人躲避著他的尾巴，有些發懵，「他，他又怎麼了？」

  「我算算。」金一仙手指快速動了動，道：「他的尾巴要蛻掉了！」

  「這也太突然了！他再這樣動下去，墓穴都要塌了！」

  「我的尾巴！我的尾巴好痛！它要掉了！誰來幫幫我！」小凌的雙手用力摳著地面，摳出一道道血印。

  他的眼前浮現著的是莊月冷漠的臉，是沒有發光的鮫人之淚，腦袋裡迴響著的是莊月說的「不喜歡」「人是會變的」。

  他只覺得痛苦萬分，他要將這些痛苦全數從身上抹去。

  「我不喜歡了！我不喜歡你了！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從我身體裡出去——」

  他的尾巴在他一次次地撞擊下開始從腹部處斷開一個口子，金一仙和韓千山找準時機抱在那口子上用力往下拉。

  「你再用些勁，用些勁你的腿就出來了！用勁！」

  韓千山大喊著，小凌便更加用力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外拔。

  終於，在三個人的努力下，一雙修長白嫩的腿從尾巴里拔了出來，小凌全身濕透脫力地趴在地上。

  他緩了兩口氣，兩手撐著地，用力站起身。

  新長出來的腿他並不適應，只是站起來就用了他好大的力氣，他以怪異地姿勢走了兩步後，身子便開始抽長。

  他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柔弱了，他的四肢開始長出勻稱的肌肉，變得強壯有力，腹部也出現了好看的人魚線，再往上看，他的胸肌變得異常結實，喉嚨部位也出現了象徵著男性性別的喉結，就連臉也變得要比之前硬朗不少。

  「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和之前完全是兩個人。」金一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對上了小凌那雙水藍色的眸子，這雙眸子有些空洞，似乎少了些什麼。

  「師父？」小凌看向金一仙身後突然出現的冷淵，眼中有了些許笑意，「我的尾巴蛻下了師父，按照約定，尾巴歸您了。」

  「嗯。」冷淵點了點頭，看著小凌的雙眼裡透著一絲疑惑，「你好像少了些什麼，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小凌歪著頭疑惑地看著三人，「我感覺很輕鬆很好，就是壽命好像減少了。」

  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又動了動脖子，「不過無所謂，能活多久是多久，我想以後都追隨在師父左右，可以嗎？」

  「那莊月呢？」韓千山突然開口問。

  「莊月？」小凌疑惑地看著他，「誰是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