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哥,你這褲子咋回事兒?」
這時候那兩名執法者回來,看著王天賜濕噠噠的褲子,露出驚訝的眼神。
就在他們把那黑色毛球運到執法車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傢伙竟然尿褲子了。
王天賜一摸褲子,頓時神色一冷,憤怒說道:「誰他媽的,尿我褲子裡了!」
兩名執法者面無表情看著他。
腦海中浮現兩個字……煞筆!
「是啊,現在的人太缺德了,竟然把尿到你褲子裡!」
「走吧,王哥,去回局裡換身衣服。」
兩個執法者笑嘻嘻的說著。
沒辦法,王天賜這傢伙家境不一般,哪怕是個煞筆,他們也要哄著。
此時,火子已經帶著阿桃走出了太陽城遊樂園。
時間已經是下午,太陽偏西。
火子一米八三的身高,在普通人當中絕對算得上是高大的了,但阿桃也不矮,也有將近一米七。
兩個人身高看上去倒是挺契合的,郎才女貌,一時間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只不過,阿桃始終慢火子半步,看上去又不像是情侶那般親密。
兩人就這麼在冬日的陽光下,靜靜的走著,穿過繁華喧鬧的遊樂場。
「你討厭那個傢伙?」火子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阿桃點了點頭。
「為什麼。」
火子多少有些奇怪。
那個叫王天賜的傢伙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油頭粉面的,面露奸相,而且應該也是個閱女無數的傢伙。
但是阿桃顯然對於這方面,並不怎麼敏感。
他是怎麼察覺出來王天賜不是個好東西的?
「我看見他欺負別人。」
阿桃開口說道:「很討厭他。」
說討厭的時候,她依舊面無表情,她的眼神中不喜不悲。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火子能夠明顯感覺到,阿桃在提起這個人的時候,眼神中淡淡的討厭。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行走著,一直走出了太陽城遊樂園的範圍。
「能請我吃漢堡嗎?」
阿桃看著火子問道。
她的目光依舊平靜,精緻漂亮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感情,絲毫看不出她的情緒。
火子微微開口,準備拒絕。
「那個,我付錢。」
阿桃連忙又說道,仿佛生怕火子會拒絕一樣。
就在這一刻,火子竟然能夠從阿桃眼眸中看到的慌張和害怕。
她的情緒隱藏的很深,如果不仔細看著他那雙眼睛,是察覺不到她的情緒的。
或許,阿桃並非完全像是表面一樣,沒有七情六慾,只是她的情緒壓的很低,而且對於許多事情反應都是有些木訥的,才會有種毫無感情的機器人般的感覺。
火子注視著她:「你想吃漢堡嗎?」
阿桃用力點了點頭。
「走吧。」
火子說著,抬腳走向了漢堡店。
在他後方阿桃,嘴角隱隱上揚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似乎真的很開心,但是阿桃依舊慢他半步,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來到漢堡店後,上面琳琅滿目的價目表看上去就讓人眼花。
「想吃什麼?」火子問道。
「我,我要吃這個……」
阿桃隨意指著價目表上的一份套餐。
她看上去並不像是喜歡,或者什麼的,只是隨便指了一份。
「兩份套餐。」火子看了一眼,直接說道。
他抬起右手食指,進行指紋支付。
「好的,先生,您稍等!」
隨後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靜靜等待著。
不一會兒,火子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他的手機號沒有幾個人知道,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火子火子,天塌了,剛剛給我發了一個簡訊通知,突然少了110塊……嘟!」
話都沒說完呢,就被火子直接掛斷。
此時,他們的漢堡套餐也已經準備好,火子走向前台,拿著兩份托盤走了過來。
「剛剛說好的,是我付錢。」
阿桃看著火子,很認真的模樣。
火子淡淡道:「吃飯。」
「哦。」
阿桃點了點頭,拿著漢堡小口咀嚼著,時不時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向火子。
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
所以在一起的時候,氣氛總是呈現別樣的安靜。
但是,兩人卻絲毫沒有尷尬。
或許對他們來說,安靜的氛圍比起吵鬧的氛圍,更讓他們感到舒適。
「好吃嗎?」
火子三兩口吃完後,看著阿桃問道。
阿桃點了點頭:「好吃。」
隨後,她放下漢堡,輕輕的說道:「以前只有我爸爸會帶我來吃漢堡,但是等到他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帶我來過了……」
火子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此時的阿桃,或許僅僅需要一個聽眾。
她說的,都是一些很小的瑣事。
和他父親一起去爬山,一起吃漢堡,一起去公園盪鞦韆,一起看無聊的電視,然後兩個人看著看著都睡著了……
那是她和父親的記憶,仿佛就定格在她,十一歲的那一年。
在那一年,她的父親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火子開口問道:「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阿桃的講述,似乎她的童年並不是一直留在青龍訓練營訓練,也並非是和他一樣,經歷各種慘無人道的殺戮,需要泯滅自己的天性,讓自己變得冷酷麻木。
雖然並沒有多麼歡樂,但顯然也不像他們鬼鷹組織那般恐怖。
阿桃沉默了片刻,說道:「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少說話。」
聽到阿桃的話後,火子現在有些懷疑。
現在阿桃的性格並非是經歷了什麼,而是……天生的。
父親是個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人。
而阿桃是他的女兒,從小跟著他長大,生活中並沒有母親這個角色,自然會受到父親的影響更大。
「我,我是不是很奇怪……」
阿桃突然開口說道。
其實,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和普通人格格不入。
雖然她臉上依舊沒多少表情,但是和阿桃相處時間長之後,火子竟然隱隱能夠聽懂她言語中的低落情緒。
這時候,火子伸手在阿桃的頭上,輕輕的撫摸她的頭髮。
阿桃身軀輕顫,抬頭怔怔看著他。
火子說道:「是挺奇怪的。」
阿桃聽後,眼眸深處隱隱露出一抹黯然。
這時,火子冷漠的臉上,罕見浮現一抹輕輕的笑容:「但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