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倚仗?」阿爾茜問道。
「具體是來自哪裡的倚仗我也不好說。但在他動手的同時,研究所那邊,我一個朋友也遭到了襲擊。」張大川把丁君怡那裡的情況跟阿爾茜簡單講了講。
隨後他表示,既然那邊襲擊丁君怡的是「死士」,那這邊動手搶奪那批孩童的狼人,就算不是死士,也肯定是不怕死的人。
「這種硬茬子,說不定在動手之前,幕後主使必然給他承諾過令他難以拒絕,甚至可以為之獻出生命的好處。」
「如果他要是反水背叛,那麼拼這一趟的好處得不到不說,他的那些族人,也逃不過幕後主使的清算。」
「既然左右都是死局,那何必要開口呢?」
「是我,我也選擇咬死不交代,最差也能博一個盡忠守則的名聲。」
聽到這番話,阿爾茜的眼中流露出了幾分陰鬱,她略帶不滿地瞪著張大川,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這樣殺了他,一了百了?」
張大川微微搖頭,笑了笑道:
「當然不是,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去試試審問他,相信很容易有結果的。」
阿爾茜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回答,她立時皺起了秀眉:
「審訊手段不過大同小異,我的人審不出來,難道你上去就可以了?還是你們華國那邊有什麼特殊的審訊手段比我們吸血鬼一族的審訊方式更高明?」
張大川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
「不,不是高明不高明,而是很多時候,審訊都是需要講究一點技巧的。」
「還有,我們是修行之人,審訊的時候,該用點非常規的手段,就得用,修煉了不用,那跟沒修煉有什麼區別?」
「走吧,帶我去瞧瞧那個狼人。」
張大川站起身來,衝著阿爾茜那名下屬揚首示意。
那下屬見狀,不禁看向了阿爾茜,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聽這位「客人」的話。
阿爾茜輕哼了聲,道: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特殊的技巧。」
「帶他去。」
她對那下屬吩咐了一聲。
隨後自己也站了起來,跟著張大川一同前往。
很快,一行三人就來到了一處昏暗潮濕,充滿了腐臭發霉味道的地底牢房中。
那名被活捉的狼人族A 級異能者,就被綁在牢房中的十字架上,身上血痕累累,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連頭皮都被硬生生拔掉了好幾塊,整張臉血糊糊的,看起來慘不忍睹。
來的路上,張大川已經了解了這名狼人族高手的大概信息。
對方名叫卡爾,是狼皇布魯諾座下的第一戰將,屬於布魯諾絕對的心腹。
當年阿爾茜被偷襲,重傷逃走,蟄伏下來之後,狼人族對吸血鬼一脈進行了強勢的打壓,這其中,卡爾就沒少針對吸血鬼的族人搞小動作。
所以這次被俘獲之後,卡爾直接就被送到了這座天堂古堡裡面,遭到了最殘酷的刑罰。
若非阿爾茜還需要從他口中問出情報,暫時不想殺他,此刻的卡爾,應該是連骨頭都剩不下,直接被挫骨揚灰了。
此時,卡爾被鐵鏈鎖在十字架上,琵琶骨與丹田都被刺穿,無法調動任何異能量,全身的能力都被禁錮,也動彈不得,連自殺都做不到。
他見到張大川和阿爾茜來到牢房裡,不斷滴著血沫的口中竟是發出了夜梟般的嘲笑聲:
「呵呵呵……」
「沒想到我這個階下囚,竟然還能勞煩女皇大人親自來看望,真是三生有幸啊。」
「哦?這是還帶來了一個客人嗎?」
他的目光在張大川身上掃過,肆無忌憚,甚至隱隱有些挑釁。
顯然,他根本不在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誰來這裡都無所謂,動搖不了他分毫的決心。
早已抱有死志。
「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旁邊的男下屬當即抓起鐵鞭,狠狠地在卡爾身上抽了兩鞭子。
可這非但沒讓卡爾害怕,反而是還讓他更囂張了。
「能不能痛快點兒?當著你們女皇大人的面,夠膽量就一刀了結了我,用這種鞭子來幫我撓痒痒,就不怕被你們女皇大人責備辦事不力嗎?」
卡爾咧嘴譏笑,挨打時,連哼都沒哼一聲。
「法克!」
那中年吸血鬼被氣得火冒三丈,抬手就要繼續鞭打。
阿爾茜輕輕揮手,示意這下屬退後。
她上前半步,凝眸審視著卡爾,聲音冰冷: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就不怕你的親族也跟你一起陪葬嗎?」
「信不信我將你的族人都抓來,當著你的面,一分鐘捏死一個,看看是你的嘴夠硬,還是他們的命夠硬?」
卡爾徑直笑了起來,眼神里充滿輕蔑和嘲弄之色:
「老女人,不用這麼威脅我,我都已經落到你們手裡了,你想怎麼做,當然是隨你的便了。」
「你要真想殺我的親族,儘管去就是。」
「反正用不了多久,你們都會下來陪我的,我和我的親人,頂多就是比你們先走一步而已。」
阿爾茜沒料到這卡爾竟然真的不懼威脅。
重要的是,這跟張大川推斷的情況一模一樣,如此一來,豈不是在張大川面前顯得她堂堂黑暗女皇很無能?
阿爾茜的臉上頓時冷若冰霜:
「油鹽不進!」
「本宮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她抬手就抓向了卡爾的腦袋,想抽其生魂精血。
關鍵時刻,張大川開口了:
「還是我來吧。」
他走到阿爾茜身邊,輕輕拍了拍阿爾茜的胳膊,示意她不用這麼生氣。
旋即,張大川看向狼人卡爾,語氣平靜地問道:
「你叫卡爾是吧?」
「既然你敢豁出命跑到酒店綁架那些華國孩童,那你應當也知道我的大概身份。」
「我很好奇的是,連狼皇布魯諾都失敗了,是誰給你的底氣,讓你還敢冒頭出來對華國人下手呢?」
「還是說幕後指使你的人,只是讓你來送死,充當轉移視線的工具?」
聽到張大川問的這些問題,阿爾茜眉頭緊皺。
這跟她手下問的那些問題有什麼區別?
難道換你姓張的來,這俘虜就會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