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那當然是不講武德了。
既然對方不知道自己來了,那豈能不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想到就做,張大川腳踏雲步,施展風之法則,如同一道悄無聲息的幽靈從天而降,穿行於礦區附近的荒地之中。
每過幾秒,虛空中就有一道血花迸起。
可夜黑風高,縱使是猩紅的血跡,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也顯得毫不起眼。
張大川一口氣將外圍的警戒人員清理了個七七八八,準備換上他們的衣服,潛入礦洞之中,待尋到此地的首腦人物,拷問出那些人質的下落後,再徹底毀了此地。
然而,就在他剛剛套上其中一名哨位警戒人員的衣服時,自那礦洞之內,突然衝出了兩股強橫的氣息!
暴露了?
張大川眉頭一皺。
他舉目看向從礦洞內衝出的那兩道身影,很明顯那兩人都是先天級別的異能者,早就在此地等著他了,只是不知為何一直拖到現在才露面。
「張先生遠道而來,本是貴客,但不打招呼就上門,還如此殘殺我的手下,你們華國人這麼做事,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兩道身影聯袂而來,其中一人氣息稍弱,只有先天虛丹境初期左右的實力。
他飛身懸停在距離張大川約十丈之處的位置,冷笑著質問起來。
而另一名氣息稍強,修為與張大川相當,都在先天虛丹境後期的異能者,則是飛速繞了個大圈,攔在了張大川的後面。
看這樣子,分明是在擔心他直接跑路。
聽見對方這副受害者般的說辭,張大川笑了。
他乾脆扯掉身上剛剛套好的守衛服裝,飛身躍上半空,前後分別打量了這兩人幾眼,面露譏諷:
「給你們當手下,還真是夠悽慘的。」
「明明自家老大就在旁邊,卻硬是眼睜睜地看著敵人將他們挨個擊殺,直到最後才露面,好要用他們的死來做一些口舌方面的文章。」
「都說你們西方人是海盜穿上燕尾服,花費兩百來年,終於是把自己扮成了光鮮亮麗的紳士。」
「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徒有其表。」
「再怎麼裝扮,也還是改變不了你們作為強盜的虛偽本質。」
問了一句話,回了五句話。
那名先天虛丹境初期的異能者做夢也沒想到,張大川不僅年輕、修為高,嘴巴上的功夫也是一點兒不饒人。
被張大川一把撕下虛偽面罩的他,臉色當場就陰沉了下來。
「小輩,牙尖嘴利,你以為你今天來了這裡,還有活著離開嗎?」
張大川歪頭斜睨:
「哦,你這麼勇?先天虛丹境後期的狼皇布魯諾,用血煉大陣都沒能留下我,你什麼修為,敢說這個話?」
那人頓時一滯。
他感覺自己被張大川嘲諷了,可又沒辦法反駁。
因為他的修為,的確是遠不如當初的狼皇。
僵住片刻後,他咬牙道:
「華國人,你不要太囂張了。」
「狼皇那一次,是因為有黑暗女皇在幫你,今天可沒有人能來幫你了。」
「而且主教大人乃是S級後期的異能者,我們二人聯手,我就不信你還能翻出波浪!」
張大川滿臉好笑之色:「是嗎?那你就來試試吧,我殺你如宰狗。」
「你……」
那人氣急,抬手就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柄由先天真元凝聚的天使聖劍,轟然劈向了張大川。
可張大川立身虛空,只是輕輕一個橫移,就從容避開了。
對方一劍落在下方荒地上,瞬間犁出了一條寬約三米、長達十餘丈的巨大溝壑。
這就是先天修士的強大之處。
隨手一擊,都能造成巨大的破壞力。
當然,對於同級別的強者而言,這樣的招式,只不過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就這?」
張大川冷言嘲諷,故意刺激那人。
可惜,沒等那人再次生怒,另一名修為更強大的異能者就開口喝止了:
「夠了!」
「盧克,你怎麼還跟當年一樣衝動易怒?」
「他這是在故意激你,想要讓你露出破綻,好順利突圍。」
「你給我冷靜一點,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被發配來負責墮 落天使組織,這麼多年的磨礪,難道還沒能使你的性子沉穩下來嗎?」
被這樣當著敵人的面訓斥,那名叫「盧克」的白人男子臉上很不自在。
但他卻沒敢反駁什麼。
顯然,訓斥他的那人,不僅修為比他高,身份也比他更高。
張大川回頭瞟了眼訓斥盧克的異能者,對方身穿紅色長袍,頭戴兜帽,整個身軀都籠罩在長袍裡面。
若不動用神識的話,單憑目力,根本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你剛剛說他是被發配過來負責墮 落天使組織的,那這麼說,你肯定就是光明聖庭的高層了?」
「兩位費盡心機把我騙來此地,還專門留在這裡等我,看來早就在此地布下了天羅地網,打算將我留在這裡了。」
「既然如此,我人已經踏進你們的陷阱了,那能不能說說,那些被你們擄去的華國人,都被你們關在了哪裡?」
「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張大川又不是傻子,從這二人一露面,他就知道自己中計了。
但故意沒有第一時間逃走,就是想藉此機會試探一下人質的具體去向。
那名全身籠罩著紅色長袍的異能者聞言,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你到現在了還在替那些所謂的人質擔心?」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手上,從來都沒有什麼人質,放出去的消息不過都是煙霧彈罷了。」
「非要說有人質的話,那也早就被送到了你們華國西南部邊境的喜馬拉雅山附近。」
「這裡,英倫島上,除了盧克之外,只有我,光明聖庭紅衣主教,約瑟夫·克倫威爾。只有我們在這裡等著你『送貨上門』。」
沒有人質,有也送去了喜馬拉雅山?
張大川聞言,眉頭緊皺。
因為這真的出乎他預料了。
「你們把他們綁到歐洲來,又送回去,到底想幹什麼?」張大川沉聲問道。
話音剛落,還沒等約瑟夫回答,張大川忽然感應到牤牛戒中那塊鄔乾交給他的玉佩,傳出了劇烈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