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大川的質問,「索托洛」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凌空邁步,像是踩著無形的台階,一步步往上,走到了一個需要張大川仰視的高度時才停下。
隨後,「轟隆」一聲,只見其抬手便將下方芭黎城中的某棟摩天大樓攔腰截斷了。
此人將大樓的上半截攝取而來,凌空橫放在身下,就這樣坐了上去。
如同坐在王座之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張大川。
雖然他周身沒有任何光芒或者法則波動,連武道氣息都內斂了下去,平靜無比,可這種無形中散發出來的上位者威勢,卻是給足了張大川壓力。
「呵……」只聽一聲冷漠的笑傳來,「你就是鎮封空間通道的那個老東西選的傳人吧?倒是不錯,有幾分天驕風采。」
「索托洛」開口了,語氣冰冷,不含絲毫感情。
張大川看著被他當做板凳坐在身下的大樓里不斷有無辜者墜 落下去,慘叫聲接連響起,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這個人,視萬靈為螻蟻,仿佛是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心冷似萬載寒冰,比海底最深處的神鐵還要堅硬。
地球上這些人,在對方眼裡,根本就不能算作是同等生靈。
「你果然不是索托洛了,你到底是誰?」
張大川咬牙質問道,同時抬手打出幾道真元,接住了即將落地摔死的無辜平民,讓其平穩落地。
「索托洛」見狀,倒是沒有阻攔,但更多的,是對此不以為意。
他冷幽幽地開口道:
「本座名為『桁晙』,天靈界烈陽宮之主,與你那師尊赤霄子有過數次交手,那老東西鎮封空間通道兩千年之久,罪當萬死。」
「既然他已經坐化,而你又是他的傳人,那這個罪行,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
「念你年輕,天賦不錯,本座現在可以給你個機會。」
「只要你跪下來,向本座叩首投降,本座可以保你不死,今後你還可以跟在本座身邊,做一個護道童子。」
說話間,桁晙身旁不遠處,有一個人顫顫巍巍地從窗戶里爬了出來。
此人站在了桁晙用來當座椅的高樓外牆上,然後伸手就要從窗戶里將自己的孩子也接出來。
可就在這時,桁晙竟是屈指彈出一道真元神光,當場就將那人和他懷中抱著的孩子給一起打成了血霧,屍骨無存!
「看見了麼?螻蟻尚且貪生。可他們太弱了,入不得本座法眼,所以,本座如今願意給你機會,你應當好好把握住,莫要自誤。」
桁晙語氣輕蔑,毫不在意,仿佛剛才真的只是捏死了兩隻螞蟻一樣稀疏平常。
可這一幕落在張大川的眼中,卻是讓張大川徹底的怒了。
「畜生,連孩子都殺!」
張大川大怒,揮動墨淵劍,融合一身道法感悟,狠狠地朝桁晙斬了過去,要立劈了此人。
嗡!
煞氣沖霄的劍芒化作一輪血月,風之法則、雷之法則、死亡法則,三種法則的真義一起顯化,威力堪稱恐怖絕倫。
桁晙張開五指,先天真元化形出一隻巨大的手掌,想要直接將這一道劍芒給抓碎。
可他似乎低估了張大川這一擊的力量,那以真元演化的巨大手掌,不僅沒有將劍芒抓碎,反而是被張大川這一劍給斬成了兩半。
劍鋒餘威不減,繼續直奔桁晙而去。
「噗」的一聲,桁晙躲閃不及,被這道凌厲的鋒芒瞬間斬掉了半截手掌,鮮血飛濺。
「螻蟻,你找死!」
桁晙怒吼,聲嘯蒼穹。
他大意了,忘記了這是奪舍而來的軀體,並非是自己的本源肉身。
所以面對張大川這一擊,本能地就想要用手掌去格擋,結果就是差點兒被張大川一劍給斬碎了這具剛剛奪舍而來的肉身。
好在他反應夠快,發現不對第一時間橫移躲開了,否則,縱使索托洛這具身體是先天虛丹境巔峰的修為,也難以用身體去硬接風雷死神斬的威力。
不過,他這一躲,張大川雖然及時收手了,沒有讓這一劍繼續斬落,波及那橫亘在半空中的半座高樓,可桁晙卻沒有再動用真元維持那半座大樓的懸空狀態了。
使得半座大樓自由落體,轟然下墜。
張大川想要救援,卻被桁晙襲殺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整座大樓砸落在芭黎城內。
這一瞬間,也不知道多少人死於非命。
哀鴻遍野。
「該死的是你,異域的畜生!」
他怒吼道,提著墨淵劍,不顧一切地衝上前,與桁晙廝殺起來。
「砰!」
桁晙掄動黃金權杖,盪開了墨淵劍,而後掄起只有半截手掌的右手,重重砸向了張大川的頭顱。
其掌心斷處,迸發出一道恐怖的熱能熔光,由光明法則中的烈陽真義演化,要將張大川一分為二,徹底融化。
張大川揮動鐵拳,以死亡法則的輪迴真義加身,配合雷霆法則的湮滅真義,演化輪迴天雷,正面與桁晙肉搏。
剎那間,幾種法則碰撞之處,爆發出了一片刺眼的光輝。
消融萬物!
「嗖!」
一道殘影閃現,張大川腳踏雲步,縱身橫移,掄動右腿捲起一道恐怖的颶風,帶著閃電的炸裂,重重踢向了桁晙。
腳尖划過之處,風雷嘯音不斷,震盪出來的衝擊波一層又一層的滌盪開,猶如水波一般。
讓虛空都變得一片迷濛。
然而,桁晙的速度同樣不慢,身形爆閃,剎那間躲開了張大川的這一腳,緊跟著,張大川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刺痛從腿上傳來。
噗!
血跡濺起。
桁晙抓住張大川的大 腿,竟是生生撕下了一塊血肉!
那鮮血淋淋的肉塊在他手上,被烈陽真義炙烤,當場就散發出了肉香,很快便熊熊燃燒起來,被徹底煉化成了一團灰燼。
「小輩,膽敢冒犯天顏,待你落敗,想死都難。」
「當年若非那個老東西鎮封空間通道,早在兩千年前,你們這顆古星就淪為了我們天靈界的狩獵場所。」
「他給你們爭取了兩千年的時間,可惜,這是一顆註定了沒有未來的古星,再給你們兩千年,你們也翻不了天!」
桁晙冷漠無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