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與消防栓相撞發出了劇烈的聲音,馮丹丹慘叫一聲,額頭瞬間破了皮,鮮血順著她的臉往下淌。
顧沉恍若沒有看見,大手毫不留情地拽起她的頭髮,然後再度磕了上去。
「啊!」
馮丹丹腦子嗡嗡作響,拼命大哭掙扎,卻無濟於事。
轉眼間,她的腦袋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救命,救命——」
「不會有人來救你。」
顧沉表情陰冷地繼續抬起手,正要對準那滿是鮮血的柱子再次磕下去,旁邊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何源不耐道:「說了讓你快點滾,是聽不懂人話嗎?如果你繼續在這裡打擾葛老師的工作,我——」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殘暴的一幕,完全傻在了原地。
屋內的葛秋見情況不對,連忙走出來看,然後也傻眼了。
馮丹丹的額頭血肉模糊,整張臉都是血跡,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貌,而旁邊攥著她頭髮的那個男人,英俊但又猶如修羅般恐怖。
他微微一笑,「怎麼,你們是她的救星?」
「不,不是!您繼續!」何源連忙搖頭,抬手就要關門。
那快沒了氣息的女人卻陡然精神起來,她爆發出一陣前所未有的力氣,竟掙脫開了顧沉的束縛,連滾帶爬地衝進門,抱著葛秋的大腿開始哭。
「葛老師救我,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的,你不能在這種時候拋下我啊——」
顧沉想去抓她的動作陡然一頓,緩緩轉眸看向葛秋。
馮丹丹衝上來後,葛秋看見了她前額不僅皮開肉綻,甚至骨頭都在微微凹陷進去。
眼下再被顧沉盯住,葛秋渾身血液都涼了。
她拼命想要掰開馮丹丹的手,哆嗦著嘴唇說:「你、你不要在這裡胡說!綁架初禾是你自己的主意,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馮丹丹眼裡的哀求瞬間變為憤怒。
她都快要被顧沉弄死了,這葛秋竟然還和她撇清關係,既然她沒辦法得救,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她登時轉過身,對著顧沉把上午和葛秋的對話如實複述了一遍,然後砰砰給顧沉磕頭,「顧先生!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您怎麼懲罰我都不要緊,但是請您千萬不要放過這個惡毒的女人,都是她挑唆我去綁架初禾的!」
「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聽她亂說!」葛秋急忙辯解道,「我上午根本就沒說過這種話,不信你可以問何源,他能幫我作證!」
馮丹丹冷笑道:「誰不知道何源是你養的最好的一條狗,你讓他往東,他根本就不敢往西,他的話有可信度嗎?」
「馮丹丹,你——」
「別吵了!」
冰冷又不耐的男聲砸下來,兩人齊刷刷地看著顧沉,葛秋忐忑不安。
顧沉幽幽道:「從先前幾次經歷來看,你和這個馮丹丹一樣,並不是一個會悔改的人。」
葛秋臉上血色褪的一乾二淨,「我——」
「想說的話,留到警察局裡去說吧。」
顧沉冷冷說完,撥打了警察局局長的電話,很快有警察來帶走馮丹丹和葛秋。
「葛老師——」
何源焦急地追出來,用力拍打著車窗,然而警車飛馳而去。
何源往後踉蹌一步,一刻不敢停,匆匆打了一輛計程車追了上去。
這件事情很快有了定論。
馮丹丹綁架初禾證據確鑿,暫時被收監,判決結果下來後會轉入監獄。
至於葛秋,因為她那句話說的很模糊,單憑馮丹丹一個人的證詞沒辦法定她教唆犯罪的罪名,是以警察局只是警告她一次後,便放人了。
葛秋拿到結果後,臉上露出了慶幸。
何源也鬆了口氣,笑著說:「葛老師,我一會去請你吃燒烤。」
「好啊。」
兩人有說有笑地往門口走去,卻被人攔住。
顧沉雙手插兜站在他們面前,微微笑道:「現在就開始慶祝,是不是太早了?」
何源表情一變,他往前一步擋在葛秋身前,警惕道:「警察已經下了定論,難道你想動用你的關係,擅自給葛老師判刑嗎?」
「為什麼不行呢?」顧沉玩味地看著何源,「正如你所說,只要我想,葛秋明天就會滾進監獄裡。」
顧沉其實很少主動做以權壓人的事情,絕大多數情況都是對方不知死活地招惹了他,只有那麼一次,是對於明。
何源咬牙切齒,葛秋把他拉到身後,冷靜道:「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做,因為如果你想,我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而不是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