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柳如煙快給華雪凝氣死了：「她這麼說，你們就不管嗎？她什麼時候變這樣了？」
洛詩音趕緊勸：「算了算了，你坐你坐。」
柳如煙坐下，洛詩音耐心地道：「以後坐了郎君的女人，要多多地體諒他，郎君喜歡懂事的女孩子……」
柳如煙跟坐了釘子板一樣一下子站起來：「洛詩音你沒事吧？華雪凝傻你也傻！？我！柳如煙！會喜歡陸程文！？」
洛詩音趕緊道：「你不要叫，以後有你叫的時候，你冷靜點，先坐下。」
「就是嘛！」戚美芍道：「但是大家好姐妹，我還真不知道，我們郎君可以跟魔族的人在一起嗎？會不會有問題？」
柳如煙快瘋了。
看著戚美芍：「不是……戚美芍，你們四個人里，你是平時看著最溫暖、柔和的，怎麼連你也這樣了！？你在說什麼！？不是你們都有病吧！？」
諸葛小花突然抬起頭：「只要主人開心……」
然後盯著戚美芍：「你可以排在我前面。」
柳如煙無力地猛翻白眼兒，快瘋了。
「行了行了，我算聽明白了，你們都喜歡陸程文，都愛陸程文，可以可以，這已經夠讓我大跌眼鏡的了。但是你們搞清楚，在你們心裡，陸程文是個寶，在我眼裡，他真的……又難看、又噁心、又油膩、又……就……」
柳如煙急了：「他這種只會嘴皮子功夫，溜須拍馬一個頂倆，見風使舵信手拈來，栽贓嫁禍如同反掌觀紋，關鍵時刻左右騎牆……呵呵呵，我真服了，我柳如煙會喜歡他？」
四個女人一起看著她。
洛詩音欣慰地點點頭：「我一開始也是這樣。」
「是啊是啊！」戚美芍道：「我也是呢。」
「還有我！」諸葛小花紅著臉笑：「大家真是好姐妹！」
「不是姐妹！」柳如煙都紅溫了：「你們有病！？你們絕對有病！我實話告訴你們，我早晚殺了陸程文！早晚殺了他！」
四個女孩子盯著她許久，一起噗嗤地笑了起來。
柳如煙懵了：「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諸葛小花趴在桌子上笑。
柳如煙：「諸葛小花你夠了！」
戚美芍努力憋笑：「你的這句話，我們四個都說過。」
「啥！？」
洛詩音道：「殺啊殺的……結果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華雪凝道：「就怕到時候他主動給你殺，你都捨不得！你愛都愛不過來，還要嫌我們礙事，我們不讓你聽窗根你就生氣，賭氣地去樓頂自己一個生悶氣！甚至開始嫉妒自己的姐妹！然後還開始因為主人在意穿搭，努力和我們比穿衣打扮，借著端茶倒水的機會勾引主人，晚上還想著主人自己一個人……」
華雪凝突然感覺自己說多了：「總之這些我都是猜的，你肯定會這樣。」
柳如煙感覺，真的是……來到北國，你什麼怪人、怪事都能碰到。
沒完了！就沒完了！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了，這四位大姐又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非說我會喜歡陸程文！
哈哈哈哈！真特麼的搞笑！
「我再說一次，最後一次！」
柳如煙努力不讓自己看來很累。
她不想表現得失態，太歇斯底里，好像自己還被她們說中了似得。
「我只說一句，我現在是沒有辦法！那個老壞蛋給我下了毒，我為了活命只能暫時跟他在一起，是暫時的！等我的毒解了，我一定……親手宰了他！到時候，你們就來給他報仇吧！」
四個女孩子根本不信！
嘿嘿！以我們過來人的經驗，你這才哪兒道哪兒？
你吃欲女丹了麼！？你掉過深井麼？！你在夢裡和主人相會過麼你？你才聽過幾次窗根？
話說這麼滿，就怕到時候啪啪地打臉哦！
此時華雪凝突然警覺：「來人了！」
她順手抄起寶劍，一伸手掌風推開了窗戶，眾人沒反應過來，她已經蹲在窗台上，起勢要翻上房頂了。
但是她停住了，扭過頭，看著眾人：「是小猴子！」
所有人大驚。
……
客廳。
陸程文推開門，看到了姜小猴。
姜小猴站在門口，緊張地抬起頭，眼神里滿是忐忑與愧疚。
一隻手不斷地去掐另一隻手的手指：「哥……哥哥……」
陸程文看了她幾秒鐘，微微一笑：「原來是猴子殿下，失敬了。」
姜小猴委屈的要死，聲音哽咽：「哥哥，求求你不要這樣……我……我……」
「猴殿嚴重了。您是姜家大小姐，程文只是個臭生意人，怎麼敢跟您兄妹相稱呢？以前程文不知情，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
姜小猴低下了頭：「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不必。」陸程文道：「我懂。趙日天說了，你是為了好玩兒。猴殿的履歷，我也早有耳聞。從南緬開始，你就是在玩兒，只不過程文誤打誤撞，擾了您的興致而已。」
小猴子抬起頭：「哥哥，我承認，我一開始是故意想騙你的。但是我沒想過你會對我這麼好，我沒想到你會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交出那麼熱烈且真摯的一顆真心，我沒想到你會瞧得起一個要飯的小女孩兒，我沒想到你會把認下的乾妹妹當成親人一樣……」
「不重要了。」陸程文淚花閃爍，面帶得體的微笑：「都過去了。猴殿還有其他吩咐？」
姜小猴咬著嘴唇，咬出了血絲，見陸程文要關門，她啪地按住門：「哥哥！」
「又怎麼了！？」陸程文突然怒道：「沒玩兒夠！？喜歡老子的棒子！？」
姜小猴哭泣起來：「我……我從九歲開始……眼裡所見都是家族的規矩和嚴厲的刑場；我是姜家的人，所以我看到的都是罪惡，各種各樣的假仁假義，各種各樣的陰謀暗算，各種各樣的卑劣、殘忍、邪惡和殘暴……」
「我殺人！可是我殺的都是惡人！我恨自己出身姜家，我更恨世界上的惡人。我在您這裡看到了正義、體會到了溫暖、感受到了親情、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像哥哥這樣的人……」
「我……我一直很害怕，我好怕好怕，我越是害怕，越是不敢坦白，可是拖得越久，我就越是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哥哥……猴猴不是故意騙你的，猴猴知道錯了……求求不要丟下我，我願意為你……」
陸程文滿臉淚水，崩潰怒吼：「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