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元生的疑問，凌修元淡淡道：「我推測的。」
在方塵跟凌修元說過俞起的事情之後，他就知道了界劫拿俞起當入口的事情。
所以，凌修元想了想便想到，方塵吞噬天魔原石有可能一下子就完成了，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但也有可能，會變成第二個俞起，讓界劫可以藉此進入。
這個也是凌修元能想到的最差的結果。
正因如此，他的安排都是衝著最差的結果去做的。
趙元生眉頭緊皺：「推測的？你有什麼依據？」
凌修元淡淡道：「你不用問我什麼依據，照我的話做就行。」
趙元生聽到這話，轉頭盯著凌修元，「那你把你和方塵關起來做什麼？你難道是想在秘境裡鎮殺他和界劫嗎？」
凌修元搖搖頭道：「不是。」
趙元生道：「那你打算做什麼？」
凌修元倒沒有隱瞞趙元生，而是直接道：「替換。」
趙元生露出幾分驚訝：「替換？」
「對！」
「什麼叫替換？」
「我想試試能不能混淆界劫的認知，畫出一個『方塵』，畫出一塊神將道骨，把界劫騙入方塵的身體裡。」
凌修元提出了他之前就想過的一個想法。（973）
他之前也這麼想過，如果他能畫一個方塵，把黑芒的枷鎖都騙入這個畫出來的方塵體內就好了。
不過，當時他還想著讓能夠把紀元殿更名為乾坤聖虎族的厲伏一起幫忙配合。
但現在厲伏出不了手，他只能想著靠自己。
實際上，這一招「替換」，凌修元並不是現在才想到的。
像是之前在萬年火山知曉方塵獨自在渡返虛期的雷劫之時，他曾想沖入雷劫之中，幫助方塵渡劫，也有想著施展「替換」矇騙天道，救出方塵的想法。
但是，之前的「替換」和現在的「替換」相比，現在的替換難度自然更高。
因為，凌修元知道自己有可能即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對手……
而聽到凌修元這麼說了之後，趙元生鬆了一口氣……
剛剛聽凌修元那麼說，他還以為凌修元搞成這樣是要做什麼大舉動。
如果只是「替換」的話，聽起來總沒那麼殘酷。
但緊接著。
趙元生想到了一件事情，面色立刻一動，提出疑問：「但……你現在的實力能夠混淆界劫的認知嗎？」
凌修元沉默許久，接著淡淡道：「……可以試試。」
趙元生先是一愣，旋即瞳孔一縮：「你打算施展你的仙人之術嗎？」
凌修元沒有說話。
仙人之術，並不是一門具體的術法。
而是凌修元曾經領悟出來的術法。
他領悟出那一招後，便意識到，自己似乎可以靠這一招觸摸到大乘巔峰之上的境界。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正的仙人，但他能夠確定，那絕對可以凌駕於靈界的巔峰之上。
只不過，那一招，凌修元至今從未用過，這段時間以來，倒是在面對俞起的仙人紅霧和黑芒之時，差點一時衝動，用出了這一招，但都因為厲伏在場，而放棄了使用。
其實，在仙門還未出事之前，凌修元就曾經嘗試過施展他這一招仙人之術。
但他從未成功用出。
原因很簡單。
那個時候的他能隱隱約約感覺到，若是自己真的將那一招用出的話，恐怕會立刻飛升。
當時的凌修元覺得自己的預感很是荒謬。
畢竟，沒有經過仙門想要飛升，這件事情聽起來就很無稽之談，要是真有那麼簡單的話，許多人早就飛升了。
但是，修仙者還是比較遵從自己的內心預感的……
正因如此，即便心內一直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很是荒謬，凌修元也從未用過。
而到如今，知曉蘊靈樹憑藉世界樹之力飛升之後，凌修元便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似乎並不是什麼無稽之談……
他回去和施以雲聊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施以雲甚至提出一個想法——
凌修元的體內會不會也有世界樹或者一條仙路？
這件事情當然是無從驗證。
但眼下，凌修元心裡清楚，若是界劫真有可能通過方塵進入這個世界的話，仙人之術就是他唯一的機會。
趙元生盯著凌修元許久，見其遲遲沒有開口，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了。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轉頭看向遠處，沒有糾扯這個話題，而是說道：「你當初和厲伏，二選一飛升，你說是厲伏天賦比你更好，去仙界能夠有更可怕的發展，但我覺得你就是為了身邊的人才放棄飛升而已。」
「若論天賦，我不覺得你差。」
「勤奮和恆心是世間最強大最久遠的天賦。」
「你都有。」
在趙元生說完之後，凌修元瞥了他一眼，片刻無言後突然笑了起來，道：「不必如此。」
「我沒說錯，厲伏的天賦就是比我強，不光是修煉。」
「的確是只有厲伏去了仙界才有今時今日這個局面，你覺得我有可能營造出眼前這般幾乎能讓界劫神魂錯亂的局面嗎？」
這話一出，趙元生一時無言，想了想後忍不住道：「呃……也是。」
坦白說，趙元生自認和厲伏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
但，他依舊想不太明白厲伏的做事動機和想法，如果有一天厲伏突然說界劫是他的分身，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為了磨礪整個靈界搞出來的……
他都感覺這舉動對於厲伏來說是合理的。
而凌修元……
不大可能！
接著，趙元生又挑眉道：「但不是說界劫醒來之時，厲伏也會醒來嗎？你何必這麼決絕？」
凌修元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所以我說了是最差的結果，你聽話能不能聽全了？」
趙元生：「……」
……
而等方塵熟悉完手訣的時候，已經到深夜了。
隨後，方塵花了五分鐘，嘗試性地打了一遍法訣，啟動黑魔金缸。
但他打完手訣之後，黑魔金缸僅僅是散發出一些亮光而已，絲毫沒有吞噬層面的作用生效。
見狀，方塵明白，自己修為不行，操作水平和軟體都跟不上，還是得等兩個大佬幫自己一起啟動才行。
接著，方塵走到二人面前，道：「凌祖師、元生祖師，我搞定了！」
「好！」
聞言，二人齊齊點頭。
接著，凌修元一邊朝著飛舟外的浩瀚夜空打出探索手訣，一邊沉聲道：「再過半個時辰就到元生的秘境了，你且休息一會兒吧。」
方塵：「是。」
凌修元再道：「這次去吞噬天魔原石之後，若是成功，雷劫會在三日內降下，上古神軀的雷劫避無可避，你想好在哪裡渡劫了嗎？」
方塵想也不想：「人祖廟。」
凌修元：「……」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