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生和聞人萬世其實過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但他們之所以會在方塵的分身們都上天了之後才來，是因為他們故意等待了。
他們早就看到了方塵的分身，也看到了旋轉不休的沙威瑪方塵，更看到了從劫雲之中帶著渡厄神兵降下來的【有秩方塵】。
坦白說，看到這一幕，他們兩個人的心裡還是很震撼的。
一來，是因為看到方塵其他的分身而震撼。
知道方塵煉化了其他魔道大乘巔峰。
但真見到了，還是會因此而產生萬千複雜思緒。
奉天、邊湖、人皇，哪個不是巔峰之中的巔峰強者？
就這麼被方塵帶走了，趙元生和聞人萬世的確會有感慨萬千。
而第二震撼的便是方塵的渡劫方式。
二人都是傳統的艱苦渡劫派，很難想像一個修士渡劫渡得這麼閒情逸緻的。
雖說方塵掌控劫雷之力，趙元生也聽說過融神天荒原方塵進劫雲里吃自助餐的事跡，但真發生在眼前時，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等消化了些許震撼和見到方塵的分身都起飛了之後，他們才上前與方塵打招呼。
「拜見元生祖師，拜見聞人祖師，我感覺還不錯。」
見二人聯袂而來，方塵行禮後恭敬道。
開口說話之際，方塵的身軀正在自發地吸收天地之間游離的劫力，看得二人再次沉默。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看到有一個人在跟你說話時還不斷往自己嘴裡倒滾燙熱油，嘴裡一邊冒煙一邊跟你說話一樣。
而除了吸收劫力之外，方塵氣息流轉的情況亦顯露在二人的感知之中。
此刻，方塵的肉身氣血旺盛熾烈，如欲沖天而起化作紅日高懸天際一般，強勁得讓人不敢直視。
與之對比起來，方塵的靈氣倒是顯得孱弱了不少。
雖說返虛境界也算強大，但在聞人萬世和趙元生的眼裡，這只能算是忽略不計而已。
畢竟，與方塵真實的大乘巔峰戰力對比，這返虛真的就是虛假的掩飾而已。
聞人萬世說道：「不必多禮，你叫我萬世兄就行，你我平輩相交。」
方塵解釋道：「聞人祖師，那幾具分身乃是特殊情況，非我尋常戰力，眼下晚輩還是普通返虛修士而已。」
聞人萬世剛想說話。
趙元生卻搶先一步，擺擺手道：「行，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你能騙得了自己就行。」
方塵：「……」
這時，趙元生望著方塵的頭頂，不由一愣：「誒，不對，方塵，你的頭怎麼尖尖的？」
方塵聞言，頓時一驚，連忙摸了摸頭，伸手把頭撫平了之後，才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是因為這劫雷太過難纏，我本來是用胸口接著劫雷，後來因為要研究蘊靈樹，就一直用頭去頂著劫雷，於是那些劫雷就都集中在了我的頭上，被我的頭顱吸收，所以，時間一長，就顯得我的頭尖尖的。」
二人：「……」
趙元生欲言又止，方塵這段話實在有太多難以言喻的地方。
比如這劫雷難纏的地方在哪？
是指你的分身進劫雲的時候會被黑黑的劫雲遮蔽視野很難纏嗎？
用頭頂吸收劫雷？
這又是什麼？
想到最後，趙元生索性放棄好奇心，道：「算了，我們先回澹然宗吧。」
方塵說道：「好的，元生祖師，待我將天地間的游離劫力都吸收了之後，我們就離開。」
趙元生點點頭：「行！」
……
轟——
飛舟划過天際，帶出長長的靈力痕跡，灑下了豐饒的福澤氣息。
這是趙元生在撒下寶物之力，令得飛舟途徑之處，環境皆能有所改善，也符合他的龢利多寶之道。
三人之所以不撕裂空間直接回返澹然宗，是因為趙元生還記著凌修元的話，有事沒事就看看能不能找到無主秘境。
眼下界劫抽了幾處地方的食壁之力，凌修元覺得說不定會因此讓靈界多生成幾個新秘境也不一定。
凌修元的話，趙元生自然是都放在心裡。
而聞人萬世則是一聲不吭，也在一旁陪著趙元生，尋找秘境。
至於方塵，則是在消化劫雲散去後汲取到的所有劫力。
這次劫雲的劫雷雖然很緩慢，但是提供的無主劫力數量倒是極為不錯，充實到方塵的身軀之後，令得他的境界都精進了不少。
雖說到了現在這個實力之後，境界已然失去了意義，但能提升實力，方塵還是高興的。
而除了消化劫力之外，方塵還打開了赤尊戒。
在看完【上古神軀返虛篇】之後，他心底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沒有得到解決。
但因在劫雲之內不能打開儲物戒指，所以他便暫時將那個疑問壓下。
如今，他終於可以好好研究一番——
他從赤尊戒里取出了一塊淡白色的方形石頭。
此石，乃是悟道仙石。
當初，剛和凌修元認識的時候，凌修元將這塊悟道仙石交給了方塵。
這顆悟道仙石是正版的，跟厲伏從地上隨便撿隨便給的那種不同！
方塵記得，凌修元曾經提過，此石對上古神軀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
他也知道，凌修元曾經看過上古神軀的功法。
所以，他一直對凌修元的話深信不疑。
但如今看過【上古神軀返虛篇】之後，方塵陷入了疑惑。
那自己給自己的功法裡，為何從未有提過悟道仙石的存在？！
想到這裡，方塵摩挲著這塊淡白色的方形石頭，心中有無數問題。
摩挲之時，方塵嘗試給方形石頭分別輸入了靈力、元力。
這兩種力量輸入的時候，方塵特別空出了一定的時間，避免造成干擾。
但是，靈力和元力進入這石頭的時候，宛如泥牛入海，毫無聲息。
一點變化都沒有產生！
方塵不由陷入沉思……
這時。
趙元生剛探查完一處空間，一無所獲之時，瞧見方塵如此模樣，便轉頭問道：「方塵，怎麼了？」
方塵聞言，看向趙元生，問道：「元生祖師，您聽說過悟道仙石嗎？」
趙元生微微沉默，接著點頭道：「我聽過，是不是若月石？」
方塵一時無語凝噎：「呃，不是那種。」
「是這種。」
說話之際，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方形石頭。
趙元生聞言，視線順著方塵的手指望去，旋即微微凝固……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