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個老乞丐，穿著破爛棉衣，頭髮亂糟糟的，身上全是污垢，即便隔著好幾米的距離，也能聞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惡臭味。
陸毅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天命主角還真是難殺。
在巡捕局裡，居然又蹦出一個老傢伙來救江辰。
能讓他都感覺到危險，這個老傢伙應該是一名化勁宗師。
老乞丐挖了挖鼻孔，掏出一塊鼻屎，輕輕彈飛：「小子，你下手挺狠啊，要不是我這個老傢伙正好碰見，他就要死了。」
江辰死死盯著陸毅，眼中閃爍著熾烈的殺意，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報這個仇。
他縱橫國外近十年，遇見的危險不知道有多少。
但這一次，他感覺距離死亡最近。
如果不是老乞丐及時趕到，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
周勝和沈瑤帶人從外面衝出來，圍住老乞丐：「你是誰？誰讓你擅自闖進來的？」
老乞丐無所謂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人家，因為看不慣一些人的行為，所以過來阻止。」
陸毅指著江辰問道：「前輩，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老乞丐搖頭：「不知道。」
陸毅冷聲道：「他是國外龍王殿的首領龍王，在夏國殺害了很多無辜百姓，這樣的人，值得你救嗎？」
老乞丐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是一些螻蟻而已，死了就死了，用不著在意。」
陸毅：「……」
這個老傢伙視人命為螻蟻，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像那些真正道德高尚的世外高人，可能手上沾滿了血腥，但絕對不會無視普通人的性命。
「這裡是夏國。」
「敢在夏國殺人，就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管你是什麼人，都不能超脫法律之上。」
老乞丐呵呵一笑，神色高傲：「你說的只是普通人，對一些位於金字塔頂尖的人來說，國家和法律沒有任何意義。」
陸毅目光徹底冷了下來。
經過簡單的試探，他可以確定，這個老乞丐是鐵了心要保護江辰。
如果沒有意外，對方就是傳說中的老爺爺，負責給江辰贈送機緣。
關鍵時候，會挺身而出，保護江辰的性命。
也就是說，不除掉這個老乞丐，他就別想殺死江辰。
老乞丐似笑非笑地盯著陸毅：「小子，我勸你還是放棄心中的想法，你的實力雖然不錯，但還不是我的對手。」
陸毅問道：「前輩，能告訴我嗎？你為什麼要救他？」
老乞丐說道：「這小子與我有緣，我準備讓他接受我的傳承。」
江辰愣了愣，隨即眼中湧現出濃濃的激動。
傳承？
這個老乞丐想要把自己的傳承交給他？！
哈哈。
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第一次來巡捕局，也能碰到難以想像的機緣。
老乞丐對陸毅問道：「能不能給我這老乞丐一個面子，放了他？」
說是詢問，卻充滿了命令的語氣。
陸毅也知道有老乞丐在，他今天是殺不了江辰。
哪怕他將夏清區所有巡捕都調過來，也未必能殺死老乞丐和江辰。
不過老乞丐想要救走江辰，也得付出一些代價。
陸毅直白地說道：「我可以答應不殺江辰，但前輩必須得付出一些代價，這樣我才能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老乞丐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沉默片刻，還是點頭，從衣服里摸出一個瓷瓶，扔給了陸毅。
「這裡面有一顆小還丹，能夠增加三到五年的功力，便宜你了。」
說到這裡，他瞥了一眼瓷瓶，感覺心痛得無法呼吸。
那可是能增加真氣的寶貝，放眼整個夏國都不常見。
而且製作小還丹的方法已經失傳。
可以說，小還丹用一顆就少一顆。
哪怕是他，機緣巧合之下也只得到這一顆小還丹，平時當寶貝收藏，但為了救江辰，不得不拿出來。
聽到能夠增加至少三年的功力，江辰急了，那可是他的機緣：「前輩，小還丹別給他。」
老乞丐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區區一顆丹藥，給他就給他了，你也不用再勸我，我還做不出反悔的事情。」
江辰急得就像熱鍋里的螞蟻，熱得團團轉，想要收回小還丹，可老乞丐不同意，他也沒辦法。
陸毅撫摸著瓷瓶，卻是疑惑地問道：「前輩，你沒騙我？小還丹不是小說里的東西嗎？現實里怎麼會有？」
老乞丐露出不屑的目光：「夏國可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你以為不存在的東西，實際上都真實存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陸毅眼中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看來夏國的水比想像得還要深。
不過仔細想想也正常。
夏國能出現這麼多天命主角，本身就代表著不正常。
「前輩，能夠我說說夏國的局勢嗎？」
「沒空，想了解什麼東西，自己去查。」
陸毅也不生氣，叫來沈瑤，把瓷瓶交給她：「你讓人檢驗一下這顆小還丹的真假，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沈瑤點點頭，立刻拿著瓷瓶離開了審訊室。
老乞丐嘲諷道：「小子，你以為我會害你？我要真想殺你，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陸毅笑了笑，並沒有將老乞丐的嘲諷當回事：「晚輩膽小，東西不經過檢查，可不敢下嘴。」
雖然檢查小還丹的行為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但面對老乞丐這樣的老怪物，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對江辰來說，老乞丐是好人，對別人可未必。
萬一老乞丐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在丹藥里下毒，他也能提前規避。
老乞丐雖然看不起陸毅，但對陸毅的謹慎卻讚賞。
在這個世界上，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唯有謹慎，才能讓自己活得更久。
「前輩，我們先等一會吧。」
「行，但別讓我等太長時間。」
老乞丐點點頭，坐在地上，自顧自地挖起了鼻孔。
江辰則死死盯著陸毅，陸毅走到哪，他的目光就跟到哪，恨不得用目光做刀，宰了陸毅。
半個小時後，沈瑤返回，把瓷瓶和檢測報告交給陸毅：「已經檢測過了，丹藥里不含有有害物質，可以放心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