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傳播
邊境戰線，某處指揮部。
柯衛國正戴著一副虛擬眼鏡，眼鏡中呈現出的畫面是整個東都海岸一線的戰況，密密麻麻宛如潮水一般的變異生物們仍然從海上不斷的湧來。
而整個海岸線一帶則布滿了一隊隊的武者與其抗擊，並且時不時的更換隊伍，交替休息，戰鬥至今天幾乎就沒有停歇過，哪怕戰線上的武者們都身經百戰，絕大部分都是職業中段的存在，但仍然難免出現傷亡。
這些時日有海量的變異生物喪生，但那綿延不盡的海潮仍然沒到盡頭。
死去的變異生物的屍塊，或被海水淹沒捲入海中，或被其他變異生物吞食，化作它們補充體力和蛻變的口糧，這種近似於無窮盡循環的局面，似乎永遠也無法休止。
「看來教團是真的打算在東都沿岸一帶保持長期戰線了。」
柯衛國心中低語一聲。
以往教團的攻擊每一次都是試探，偶爾發生大規模的邊境衝突，也最多是十天半個月就會退去，但這一次卻已經遠遠不止，儼然是準備打一場曠日持久的長期會戰。
在這場綿延日久的戰爭中，看似變異生物無窮無盡，而且不斷的循環往復，死去的變異生物被其他變異生物吞噬，深淵的氣息又重新被集中，對比人類武者幾乎沒有損耗，可實際上人類武者這邊卻也並不是全無勝算。
因為這樣曠日持久的血戰，所帶來的也是武者們壓力空前的一場磨礪。
在這磨礪當中，於生死之間有所體悟，精神得到升華，或是明悟技藝的也數不勝數，至少這短短的時間內，戰線上就已經有不止十位頂尖的職業中段破入高段。
而據柯衛國所知，東都武大的學員們，在這場戰爭中的進步速度，也是遠超過往年，哪怕是46屆新生當中，都已經逐漸有人進入職業層次，而45屆、44屆兩屆學員，更是進步飛速，諸如宋先，已經踏入職業三段，距離職業中段都只差一步之遙。
44屆更是有人真正跨入了職業四段，在畢業之前就進入職業中段層次，這在往年都是十分少見的，而今年看來也將遠遠不止一個兩個。
在這種嚴肅的戰爭當中，人類被逼迫著壓榨自身潛力，進步的速度也將會遠遠超過從前，職業中段、職業高段、哪怕是頂尖宗師，都將會在戰爭中不斷誕生。
至於這場戰爭的最終勝敗，眼下還沒人能預料清楚。
也不知道學校的那些學生們，還有那些天賦頂尖的佼佼者們，能走到哪一步。
柯衛國正思忖時。
忽然有消息報告傳入他的耳中。
「哦？」
這消息令他眼中也閃過一絲微光，露出十分驚訝的神情：「距離上次……還不到一個月吧，他就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嗎？」
徐陽，又殺死了深淵司教，而且這次還是在深淵氣息覆蓋的地下區域！
此外他還憑一己之力，救出了兩支被圍困的隊伍，甚至以力硬抗八位司教的攻擊，儘管最後似乎也受傷不輕，可光是這種壯舉就已經相當驚人。
哪怕是高出徐陽一屆的45屆頂尖天才宋先，恐怕都有些難以做到這個程度。
「果然戰爭也是武者成長的催化劑。」
柯衛國感嘆一聲。
華夏聯盟五位至高境存在，以及張天、雷萬里等眾多頂尖大宗師，年紀都很大，在深淵降臨之前，就經歷過真正的戰爭年代乃至混亂年代，也都是從那時就崛起的人物。
近代的武者當中，的確極少有人能走到張天那個高度，一方面是的確修行時間不及張天等人的百年人生，另一方面也是安逸的環境使得武者們的潛力沒有得到激發。
直到深淵降臨，這種情況才再次發生改觀。
「既然他到了這個程度，那也給他再多些特殊權限吧，東都武大除了幾種『武體練法』和『宗師秘技』之外，其他一切技藝都對他無條件開放……嗯，校長應該也不會反駁。」
柯衛國思考了一下。
到了徐陽現在的程度，那也就不太用擔心什麼好高騖遠、心思浮躁等等情況了，雖說距離真正採集百家之長的階段還很遠，但也有能力去一窺世間武道全貌了。
畢竟五階技藝，就是人類武者所能創造出來，供給其他人學習的最高技藝，再往上的『心技』，那是與精神意志息息相關，只能由自己去創造。
儘管這些離徐陽還太遠，但畢竟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又趕上了存在無數可能性和變數的戰爭時代，提前讓徐陽開始做積累，或許也很合適。
……
東都西南部。
荒廢的街道中，一群人席地而坐。
這些人的精氣神與尋常的武者截然不同，無論是在開懷大笑，還是一言不發，又或者是面貌平靜的，每一個似都有著若有若無的氣勢。
他們是統戰部的特戰部隊，全員由職業六段成員組成，即使不是最頂尖的職業中段，也是宗師之下躋身一線的那群人，他們負責的是巡視東都與嘉市相鄰的西南邊線。
因為東都之戰的爆發，其他相鄰省市或多或少都有暴亂，有許多教團成員也都在伺機潛入東都，因此各個邊線的巡查也是相當嚴密，也許零散幾個教團成員，從地下潛入無法知曉，但大規模的進入是必須要阻止的。
同樣。
試圖從東都境內外出，去襲擊其他城市的大規模行動，也會被攔截在邊線。
而在這群人當中，有一個中年男子，手持一柄寬刃刀，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喝著咖啡，他正是徐陽的刀術導師王辰，他在這裡執行任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忽然。
王辰按了下耳麥，然後聽到了些什麼，眼眸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那小子……已經這個程度了嗎？」
上次得知徐陽在業餘層次用出內損之力，面對一位一時『大意』的深淵司教，將其斬殺於當場的消息時，他心中是十分震撼的，因為他自己當年其實也是個天賦上佳的學員，至少在年級能排前十，但他也是在職業四段才觸及到內損級的爆發。
徐陽能在業餘層次用出，簡直匪夷所思。
可儘管那時候就知道，徐陽那古今罕見的武道天賦，可今天得知徐陽所打出的戰績，仍然令他心中感到驚嘆，因為這實在是太快了些。
憑一己之力臨時抗下八位司教的匯攻，在地下戰場衝殺如入無人之境……雖說他也能輕易做到，可他是誰，他是刀術院的導師，接近頂點的職業中段，而徐陽呢，恐怕才步入職業初段不久，就算藉助了四階兵器和四階內甲，這樣的戰績也仍然十分震撼。
「要是再壓制到和他同一個身體水準，我要贏他或許都有點難度了。」
王辰心中感嘆之餘，又不由得搖了搖頭。
嗯。
等這次任務結束，要是時機巧的話，就找上徐陽，再給他上『最後一堂課』，趁著自己同層次下還能壓制他的時候。
更新時間調整一下，以後凌晨零點的更新大概也放到白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