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桉與林紓意相遇在一場大雪之中。
正印證了那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世人常說年少之時,不能遇見太過驚艷的人,不然將會在往後的歲月中閃閃發光,難以忘懷。
在往後的歲月里,蕭時桉永遠記得那晚雪中,翩然起舞的女子。
一顰一笑,銘記終生。
希元中十二年,顧國先皇駕崩,不受寵的三皇子顧璟淮攜帶大隊人馬進京奪位。
其餘皇子不敵三皇子,全然敗下。
呼籲聲最強的二皇子顧紹也面臨被流放的命運……
文景帝顧璟淮登基後,國號改為希景一年。
文景帝善待顧國百姓,發布施令,減輕稅收。
讓普通弟子能夠上學堂,接受教育;讓老百姓有地可耕有布可織;讓心懷天下,有志人士各盡其用。但朝中仍有餘黨不服政。
是夜,靜悄悄來臨……
王府,貪污慣犯王昭傳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你們是何人!莫不是那顧希文那小兒派來的?」
王昭被人按壓在地上大聲喊叫著。
但無人搭理他。
「哎呦,你們怎麼讓我們王大人像狗一樣狼狽趴在地上啊?這多不好啊。」
王府大門打開,走進來一個身著紅色衣裙的女子,一張桃花面,笑面盈盈。
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里。
舞動的衣袖掀起陣陣香風,久久不散。纖細柔軟的身姿亭亭玉立,像紅蓮搖曳在秋霧中。
腰間還別著一淡紅色玉佩。
識貨人便知,那是和田紅玉,和田紅玉十分珍貴,色如凝血、紅如硃砂,質地細密溫潤。
女子的到來在場上黑壓壓一片中極其突兀。
仿佛是黑夜中盛開的紅蓮。
王昭見女子的到來,極為不屑。
「哼,顧希文怎麼派了個娘們來,也就這本事?」
「哦?王昭,從希元中三年貪污受賄,十幾年來越貪越多,變本加厲。
希元中六年強搶民女,女子其父為女反抗被亂棍打死
希元中七年包庇罪犯,顛倒黑白…希元中八年……」
女子一字一句講出這十幾年來,王昭所做種種罪行。
女子在講述王昭滔天罪行的同時,慢慢走到了他面前。
「你說,世間上怎會有你這種人呢?」
女子笑面盈盈的看著他。
隨即便抽出站立一旁禁衛胯間佩戴的刀劍,在一眨眼的功夫,擦過王昭脖間。
「嗯,世間上少了一個這般的人。我真棒呢。」
女子將刀劍丟回禁衛手中。轉頭走了出去。
「將這亂場收拾了,整頓回禁苑,明日繼續操練。」
「是!恭送林衛慰!」黑壓壓一片禁衛集體半蹲辭別。
一夜之間,餘黨中無用並苛刻百姓,貪贓枉法之人全部消失。朝中大臣大洗牌。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新皇禁衛軍將貪官污吏一一剷除了。」
「是的,朝廷中苛責百姓,貪污受賄的都不見了。肯定是死了唄。」
「該的!讓他們血債血償!老百姓們之前過得什麼日子!都是他們害的。」
「新帝心如明鏡。」
「咱們的好日子來了。終於來了……」
許多老百姓抱在一起甚至哭出了聲……
為慶祝新皇登基,擺設宴會,與天同慶。
新帝顧璟淮坐在上位,第二階右坐側躺著著昨夜那名女子。禁衛軍統領,林紓意。
下位許多大臣看見此景,也不敢多言什麼。
一是新皇見狀也未曾勸阻,身為臣子,更不好多言。
二是眾人早在第一次朝堂議政之時,見過她的厲害,出言不遜、陰險狡詐的一名大臣,直接被她在殿上殺掉。
林紓意在酒宴上待了片刻,便向皇帝請命因身體不適,想先行離開。皇帝准許,她便退下了。
見林紓意離開後,場上大臣們都鬆了一口氣,生怕刀突然落在了自己脖子上面。
林紓意聽聞彼時後花園中梅花正開得旺盛,在逼宮的時候還未曾見過,如今安定下來。便想著去瞧瞧。
雪花給梅花穿上潔白的衣服,更顯得生生不息。
林紓意愛這祥和安寧的景色。
在梅中翩然起舞……
一男子在樹上休憩,穿著一襲玄紫色長袍,寬鬆的袖子絲滑的衣擺勾勒著一朵朵白色騰雲,繡工絕妙精美。
精瘦有度的腰身掛著白玉雲墜,偏紫色的玉穗垂落在身側。
他有書香公子的內斂之氣,也有戰神之後堅韌硬朗的風骨,更有著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氣質。
蕭時桉本是入宮送布。忙裡偷閒在後花園樹上躲著小憩,聽到聲響,一睜眼便看見這樣一幕:
女子身著月白的衣裙,罩著一件天水碧色的披風,在梅林中翩然起舞。
因為距離原因,難以看清她的面容。只見她腰間所佩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紅玉。
林紓意可能因為距離原因加上景色如此迷人,被深深吸引。也未曾察覺到有一個人就這麼盯著她。
女子看起來要比這遍地梅花更引人注目。這一眼,便是萬年。
宮宴結束,蕭時桉回到布鋪。
在店鋪頂樓書房中與手下商量如何進宮打探地窖一事。
「公子,再過不久便是新皇生辰,宮中必會擺設宮宴。趁這時,我們可以入宮佯裝送布打探地窖具體位置。」一名手下提議著,
「這個法子倒是不錯……」
不知為何,蕭時桉倒是很期待下次與那位女子的相遇。
和田紅玉,有錢可不一定買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