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100塊錢,成,但是我要你手裡保存完好的百年參。」
陸之野此話一出,驚的在場的三個人都站了起來。
小山的心口劇烈起伏,過了良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這位兄弟說什麼呢?我們能拿出來的百年參不都在這裡了嗎?
就是因為有這幾條百年人參,價格才這麼高,你說是不是?」
陸之野嗤笑一聲,真當他什麼都摸不清楚,就敢單槍匹馬的過來?
這麼幾年,附近縣城各大廠各大公社,他哪裡沒有跑過?
誰家出了新鮮事?不都是鬧得人盡皆知?
想當初這個大隊有人在山裡挖到全須全尾,品相堪稱極品的百年參時,那可是鬧得非常大的。
這家子兄弟也算聰明,知道消息瞞不住,沒兩天的功夫,就對外宣稱,那人參被他們家用了。
還給人看了斷半截身子的人參,一來二去,眾人也就淡忘了。
可陸之野心裡非常清楚,這玩意兒可遇不可求,賣到黑市,那邊不給黑吃黑就算不錯了。
所以兄弟幾個,肯定還把這種好貨放在手裡。
放在地上的幾根人參,雖然說品相不錯,但全須全尾的卻是沒有。
所以陸之野可以篤定,那東西肯定還在幾兄弟手裡。
「我也不和你們繞彎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黑市的幾個人我都見過。
誰手裡有啥貨,到底用沒用,心裡也是有個準的。
你們要是願意,就把東西拿出來,我全都帶走。
至於外面的那些人,能解決的我自然會解決。
不會找你們一點麻煩,如果不願意,我也當白來一趟。」
大山低垂著的眸子微動,顯然是被陸之野的後半句話打動了。
他輕咳一聲,看向一旁的大河:「去,拿出來!」
等到大河拿著一個扁平木盒子出來時,陸之野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蹲在一旁的小山一臉不舍,這玩意要是搞到大城市裡面,一根的價格都能賣上千把塊錢。
現在100塊錢就出了,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依照他們挖參多年的經驗,這人參的年數,再過幾十年就會成千年參了。
想當初他們兄弟幾個挖這個人參的時候,旁邊可是盤繞著好幾條碧青色的蛇。
豎起來都有一人高,要不是大河平時對動植物研究的多一些,那一次他們兄弟幾個都得交代在那裡。
最為不捨得當為大河,他從小就喜歡研究這些稀奇玩意兒,年紀小的時候,家裡還有一本古書,上面記載著不少藥材。
以及生活環境,保存特性等。
他沒上過學,只勉強認識一些字,看著圖比對,學習一些東西。
畢竟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平時家裡人上山受傷咋的,他還敢給包紮包紮。
可碰到這血窟窿,斷腿的毛病,根本不敢上手。
大河依依不捨的抓住木頭盒子,說實話,他寧可不要這100塊錢,也不想把這株人參賣出去。
就在此時,屋內傳來了一個男人劇烈的咳嗽聲。
聽那動靜,仿佛要把肺咳出來,實在是駭人。
大山小山面色一變,大河連忙抬腳打開裡屋的門,走了進去。
大山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恐怕眼前的男人,最開始就是衝著這一株人參來的。
前面壓價什麼的,都是在給他們挖坑。
現在他們站在圈子裡面,出也出不去。
哪怕不要這100塊錢,眼前的男人也不可能放過即將到手的時候東西........
大山的心裡生出些許苦澀,正所謂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原本想借著陸之野,把外面那些人引走。
沒成想現在,反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被陸之野發現外面的人不說,連著手裡的壓箱底的東西都沒了。
「成,我這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我們家的情況,想必你在來之前也已經摸清楚了。
我醜話說在前頭,出了這個門,我們一概不負責。」
陸之野輕蔑一笑:「你覺得我敢自己一個人過來,手裡就沒點真本事?
行了,幫我把這些東西都放進背簍裡面。
你們家有人會處理這些東西,還按照原本的包裝放好。」
大山和小山同時應了一聲,快速把地上的東西收攏。
最後裝了兩個大背簍出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大部分之前的東西都被陸之野拿走了。
陸之野有些無語,直到此時,兄弟二人還算計到自己頭上呢。
不過反過來想,他二人確實是有頭腦,倒可以收攏一番。
要知道剛開放的那幾年,有好幾處地方都亂的很,身邊沒有可信能幹的人,對於有些人來說,簡直就是寸步難行。
雖說對陸之野不產生多大的影響,但有能耐人在身邊,也能省了不少的麻煩事。
當初,陸振華退役後跟著他走南闖北,倆人從刀山血海中闖出來,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現在因為他的重生,陸振華改變了原有的人生軌跡。
到現在也沒有受傷退役,還好好在部隊裡面待著。
重活一世,如果有可能的話,陸之野自然希望上輩子的好兄弟,能夠留在自己熱愛的地方。
想到此處,陸之野默不作聲的在大山和小山臉上打量了兩眼。
發現他們雖然面露不舍,但確實很認真的幫他打包這些東西。
有本事有頭腦,這樣子的人,確實適合留在身邊。
陸之野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桌子。
咚咚咚的響聲,讓大山心裡一緊。
尋思著自己剛才有沒有錯處,是不是又讓眼前的男人抓住了什麼把柄?
這聲音,仿佛催命鬼一般,讓大山的後背起了一層的冷汗。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不是那麼簡單,恐怕他們兄弟四個齊出手,都不能留下這個人。
陸之野薄唇輕啟:「你在思考,你們兄弟幾個能不能留下我?」
大山神情緊繃,心裡驚愕的同時,連忙搖頭:「沒有的事,我們兄弟做事最講誠信。
一口唾沫一個釘,已經敲定的買賣,絕對不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