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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拯救王府暗衛(7)

2024-08-08 01:33:51 作者: 岳千山
  自從搬進了新屋子,陸月感覺自己自由了不少,跟賀風的交流也變成了面對面,經過陸梨兒幾天的遊說,百里劬才假裝勉強答應晚上來找陸月,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給出的理由十分正當——怕鬼

  夜幕降臨,明月懸掛高空,月光似少女的一層銀色的薄紗,撒落大地,柔和又明亮。屋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花朵在夜色中靜靜綻放,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遠處的蟲鳴和近處樹葉的沙沙聲交織成一首寧靜的午夜之歌。

  陸月和百里劬在房頂上,緊緊的挨著,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感受著這份寧靜,竟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和諧。

  明明才認識了一個月,現在兩人卻都有一種相識了多年的感覺。

  「你怎麼來到這的?」百里劬結束了短暫寧靜。

  「嗯?」模糊的問話讓陸梨兒開始緊張,難不成他看出了什麼端倪。

  看著陸梨兒略帶疑惑的表情,他又開口了:「這裡的孩子要麼沒有爹娘,要么爹娘不疼不愛,你是屬於哪種?」

  在兩人關係逐漸親密的時候,陸月就想過他可能會問這個問題,她將提前準備好的答案告訴他:「我爹是商人,雖然生意不大,但也算得上富足,但我爹在去外地行商地途中遭遇山匪,不幸喪命,我娘受不了打擊沒幾年也去了,後來家中的產業不僅被叔伯分割乾淨,還想把我也嫁的遠遠的,好徹底叫他們安心。」講到這時陸月側過臉,肩膀微微發抖,低低的抽泣著,然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使勁掐自己胳膊,擠出來兩滴眼淚。

  這時陸月感覺後背傳來一股熱氣,但沒一會又消失了,她繼續說道:「為了不嫁人,我帶著為數不多的銀兩,偷偷跑了出來,想去母親的娘家尋求庇護,但我外祖父,外祖母早已過世,叔叔嬸嬸不願淌這趟渾水,幾句話便打發了我,我沒地方可去,只好住在驛站,沒想到半夜被人擄走,再睜眼時就在那個茶園裡了。」

  等陸月動情的講完,抬起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個帶著怒意的眸子,她的心瞬間感覺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

  百里劬臉色陰沉,胸膛微微起伏,他克制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恢復了平靜。

  「綁走你的人叫王彪。」

  「王彪。」陸月輕聲喃喃著。她在猶豫著要不要趁現在問問男主以前和王彪的事,但又怕一不小心沒把握好分寸惹他不高興。

  糾結著又聽到耳邊聲音響起:「我從小就不知道我爹娘是誰,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是被寺廟中的一個和尚帶大的,那幾年裡是我為數不多的幸福日子,後來寺廟裡來了很多官兵,說我們私藏罪犯,晚上寺廟連著那一整片山都被燒了,大火足足燒了三日,幾十里外都瀰漫著濃煙。」

  陸月聽後不知該該說些什麼,感覺什麼安慰的話都無法減少他內心的疼痛。陸月伸手輕輕拍拍他的後背。

  他轉頭看著她悲涼的笑著:「那個老東西晚上頭疼,叫我下山給他買藥,還非讓我走狹窄的小路,說這麼走更快。結果這一走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發生這麼大的事,官府沒管嗎?」

  哼,他冷呲一聲,眼神冰冷:「火災發生幾天後,官府在後山找到一具燒焦的屍體,在離屍體幾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個菸斗,以意外早早結案了。不過我知道肯定不是這樣。」

  我沉默了一瞬,「那當年故意放火的是誰?」

  「雖然我目前還沒有證據,但肯定跟當年的那些官兵有關。」

  陸月抬起頭看見他眼睛沒有聚焦的直視著前方,周圍的氣息不似先前的冰冷,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

  陸月定定地看了幾秒,一道光從她腦中一閃而過,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個太陽很大的早晨,小男孩沒穿上衣,褲子挽到膝蓋的位置,整個人很瘦,但看著並不單薄。他拿著簡易魚叉在小溪里抓魚,時不時的向後張望,確認沒有人後,就開始彎腰仔細地看向水裡。水中的魚兒特別的靈活,一眨眼地功夫就換了個位置,但少年也明顯不是個生手,找準時機,魚叉用力向下,水面濺起來了浪花,瞬間又歸於平靜。沒多久的功夫,岸邊就出現了好幾條大魚。

  少年熟練的生火烤魚,剛吃幾口,山上就走來一個穿著布衣的和尚。看著年紀在四五十歲左右。沒有印象中和尚高深莫測,看淡紅塵的模樣,相反還剩下點江湖氣息。

  」臭小子,居然一個人背著我在這偷吃!」和尚一巴掌打在少年後腦勺上。

  少年手中的魚掉在了地上,他不滿的瞪了一眼和尚,大聲說:「誰讓你上次去主持那告發我的!」


  和尚的氣焰弱了一點,」誰讓你不把廚房的雞骨頭收拾乾淨,我們兩個總有一個人要承擔,你都是我撿回來的,我也算你半個爹,孩子替爹吃點虧怎麼了?!」

  少年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一邊將剩下的魚烤上,一邊說「:真服了你了,每次偷吃肉露餡的時候,你都拿這個說事,你是為了讓我背鍋才把我撿回來的吧。」

  和尚大笑了幾聲,挨著少年坐在地方,讓他動作快點,說一會又該回去了。

  夜晚的寺廟佇立在山上,被強壯的樹木包圍,顯得孤立無援,經過白天官兵的搜索,整個寺廟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和尚,那些官兵來找誰啊?」少年躺在床上發問。

  和尚一臉警惕,在門口四處觀望,身體高大挺拔,呈一種防備姿態,莫名的像即將上戰場的將軍。

  聽見少年發問,他收斂氣息,儘量使自己放鬆下來。他關上門,走到床邊。開始找起了東西。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只是個和尚。」

  「那你當和尚之前是做什麼的?」

  和尚停下動作想了幾秒說「當和尚之前我是殺豬的,方圓百里就屬我的豬肉最香,刀工最好。」

  「殺豬的會武功,你就會騙我,不過你的脾氣倒挺像殺豬的。」

  「臭小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道理我沒教過你嗎?這些年讓你讀的書都白讀了。」

  「我不喜歡你教我讀的那些書,我還是更喜歡你教我練武。」

  等和尚收拾好東西後,他就脫衣躺在床上和男孩聊起了天,先問他最近書讀到了哪裡,武功練到什麼地步了,然後教育他做事要帶腦子,要三思而後行。男人要剛強,遇事不准哭哭啼啼的。男孩都敷衍的嗯了兩聲。後來男孩快睡著時,和尚說他頭很疼。

  少年最開始不信,以為和尚又在逗他玩,後來看見和尚額頭冒起了汗水,一臉慘敗,急忙起來在房間裡找藥,結果翻箱倒櫃半天,一點藥渣的影子都沒有。

  「我去找主持要。」少年也急得滿頭大汗。

  和尚一把拉住他,「你想讓主持又罵我是不是。」

  和尚平時不像個和尚,普通的和尚每天只吃素,只念經,但和尚不僅要偷偷吃肉喝酒,每天最煩的還是念經打坐。一有空就帶著男孩在山裡玩樂,讀書,練武,但這些住持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去了。期間其他和尚問起為何不約束,他只說了八個字——塵緣未了,不可強求。

  「誰讓你偷喝酒的,喝了又頭疼,折騰人!」

  「好了,閉嘴,反正你不准去。」

  「沒有藥,那你說怎麼辦?」

  「你偷偷下山去拿,我前兩天讓店夥計放在了山下的亭子旁第二棵樹下,酒和藥都在裡面。」

  「我現在去也只能天亮了才能回來,你扛得過那時候嗎?」

  「說什麼屁話,你咒我死呢。」少年挨了一巴掌,「你從小路下去,可以快一個時辰。」

  「行行行,你可真不拿我的命當命,那條小路這麼陡,你也不怕我晚上摔下去。」

  「那條路我帶你走過兩次,你怕什麼?是不是個男人!想當年要不是我把你撿回來。。。。。「

  聽他又要開始說這話,他連忙打斷他:」好了,別煩,我現在就去!」

  少年轉身準備離開,懷裡被塞了一個包袱。他拿在手裡掂了掂,有點重量。「這什麼啊?」

  「你晚上沒怎麼吃飯,給你準備了點乾糧,路上吃。」

  「啊?」少年有些不解。

  和尚少有露出溫情的表情和舉動,他們平時更多的是像朋友,打打鬧鬧。但現在和尚眼神里藏著克制的擔心和不易察覺的憂傷。

  「啊什麼,快點走,我頭要疼死了。」和尚推了他一把。

  少年哦了一聲,走到門口,他下意識朝和尚看了一眼,和尚沒有躺下,他也看著他,少年看見和尚眼角有一滴眼淚,倔強的沒有溢出眼眶。但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和尚見他看過來,背過身擺了擺手,讓他快點走。

  男孩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但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他看見和尚眼裡的淚以為他是疼的難受,就不再磨蹭,下山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男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他跑到樹下,挖了半天也沒見到東西。

  」臭和尚,又耍我!」

  男孩猜測和尚可能是在裝病逗他,之前男孩偷懶不想扎馬步,和尚就裝病讓男孩下山買藥。但為了保險起見,男孩還是決定去鎮上買點藥。

  這次我把所有藥都買齊,我看你下次怎麼折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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