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虞沒有了說話的興致，但直播間的觀眾看得很開心。
【笑死個人，要是他們知道，他們嘴裡的荀相和帝君就在面前，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估計能嚇死。】
【自信點，肯定的。】
【真是讓人感慨，當年良和荀虞初次相見，荀虞還只是很普通的酒肆老闆，現在也成別人嘴裡的傳說。】
【何止傳說，看看他們聊到荀虞的虔誠，簡直是偶像級別的人物。】
直播間的觀眾頗為感慨。
於他們而言，張良和荀虞相遇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變化如此之大，如此之快。
直播間的觀眾們聊得忘我，夫子的弟子們同樣越聊越高興，有說有笑。
「這些年，天下動盪，各國改革。你們說冉國國君此次邀請夫子前來，會不會要對夫子委以重任。」
「應當是，否則何必邀請夫子前來。」
「要我說，難。」
「呸，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今冉國國君並非仁義之人，對內殘害宗親，迫害貴族，壓榨百姓。對外頻頻挑釁鄰國，妄圖發動戰爭。」
「夫子崇尚仁德，而冉國國君並非仁德之人。」
「他此次雖然邀請了夫子，但也邀請了其他人。」
「依我看，冉國國君邀請夫子並非真心實意，只怕是想要藉機為自己博得一個善名，以此吸引天下各地的有學之士。」
「這麼說倒也有理。」
「哎，也是，以夫子的性格，絕對看不慣冉國國君的作為，雙方很難達成共識。」
「罷了，我等跟隨夫子遊歷天下，為的是尋找真正的仁德之君，匡扶天下。即便冉國國君不是我等尋找的人，但能藉機宣揚夫子理念，讓天下人知曉我等追求，足矣。」
「善。」
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到冉國的情況，漸漸沒有了笑容。
窗外天色漸暗，朦朧細雨也漸漸停了下來。
張良坐在草墊上，把玩著混沌，凝視著兩個微微閃爍的空洞，陷入沉思。
四聖四惡，無處不在。
可四聖四惡到底是什麼東西？
若是與祁國有關，為何以前不曾有變化，偏偏此時有了不同。
思考著，張良的目光漸漸轉向童夫子。
童夫子正在吃飯。
伙食談不上好，但也談不上差。
以肉糜搭配野菜，以及雜糧熬煮的濃粥，配上一把炒熟的豆子，便是一頓飯。
不過與普通弟子相比，童夫子的伙食又多了半塊白餅。
童夫子感應到張良的觀察，抬首看去。
他打量一番，看了看三人面前空蕩蕩的篝火，側首對雲慧吩咐道：「他們未帶行李，只怕是途中遭了麻煩，你去邀請他們一起用餐。」
雲慧愣了一下，而後看向張良三人。
他微微頷首，起身向著三人走來。
來到近前，停在兩米之外，保持著安全距離，拱手道：「三位，相逢即是有緣。」
「我家夫子邀請三位一起就餐，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張良聞言，當即明白，童夫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不過想到童夫子能引起混沌的反應，張良並未拒絕，微笑著應了下來。
「多謝。」
聽到張良應下，狼妹頓時歡呼起來，連連道好：「好呀，好呀。」
「你們做得是什麼，好香呀。」
說著她站起身來，傾著身子，高挺的鼻樑一抽一抽，簡直就像是一隻餵不飽的小饞貓。
眼見狼妹這般，雲慧也不由唇角上揚。
他笑著道：「並非什麼稀罕物，只是肉羹罷了。」
「不過要說稀罕的地方，倒也不是沒有。這肉羹用了我們夫子的獨家調料，味道可不比宮廷里的差。」
說笑間，三人走上前去。
有人送來碗筷。
木碗，竹筷。
荀虞接過碗筷，分給狼妹一個，而後親自為張良盛了半碗。
他雙手捧著，奉到張良面前，道：「先生，這粥尚熱，請慢用。」
張良微笑接過。
荀虞這才轉身給自己盛了半碗。
與此同時，天庭，一處溫泉。
霧氣朦朧的溫泉岸邊。
玉顏慵懶地浸泡在池水中，僅僅露出一顆腦袋。
透過波光粼粼的水面，若隱若現能看到雄偉之物。
不過和玉顏的慵懶享受不同，霞羽雖然泡在水裡，但滿臉的幽怨，就差在臉上寫著自己根本不想來。
「小傢伙，和老祖宗一起泡溫泉就這麼不高興嗎？」，玉顏瞥了霞羽一眼，笑著調侃道。
「哼。」，霞羽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卻也給出了答案。
「你啊，哎。」
玉顏嘆了口氣，隨後道：「老祖宗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你可知現在天庭疆域隱藏了多少強者？」
「以帝君的實力，倒是不需要擔心安全。可你才六重天的戰力，若是跟著前往凡間，稍有不慎就會成為累贅。」
聽到這話，霞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但想到自己被破壞的旅遊計劃，還是頗為不滿。
她嘀咕道：「他們得敢對那個壞傢伙動手？」
玉顏嘆息道：「你太低估他們的決心和戰力了。」
「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是因為戰爭主神持有混沌數十萬年，始終不曾堪破混沌的秘密。」
「可混沌到了帝君手裡，竟然有了變化。」
「混沌是九葬魁首的寶物，雖不知九葬魁首在混沌裡面留下了什麼玄機。可九葬魁首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是曾經險些斬殺天主的強者。」
「若非九葬魁首選中的人，只怕永遠無法解開混沌的秘密。」
「帝君能引得混沌變化，便說明他是九葬魁首看中的繼承者。」
「不過也是，天下間能如帝君這般與他理念相似的人，只怕找不到第二個。」
「諸神沒有動手，是因為需要帝君幫他們堪破混沌的秘密，從而找到九葬魁首留下的至寶。」
「現在混沌有了變化，你猜諸神是否會有行動？」
玉顏說到這裡，仰躺在水面上，嘆了口氣。
而霞羽則表情微妙。
混沌出現變化的事情，玉顏怎麼會知道！？
難道她一直在監視那個壞傢伙？
玉顏漂浮在水面上，玉手輕輕撥動池水，無奈道：「我本以為，藏著那捲文獻，帝君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解開混沌的線索，卻不想永恆神國的蠢貨偏偏要多事，給了帝君答案。」
「啊~~~」
「永恆神國！怎麼會和他們有關？」，霞羽有些懵了。
永恆神國，她自然知曉。
這些年天庭一直在調查永恆神國的事情，想要弄清楚永恆神國在天庭疆域的謀劃，只是所得線索極少。
不過她很快醒悟，現在可不是關心永恆神官的問題。
而是.......
「您藏了一卷文獻？」，霞羽錯愕無比，搞不明白玉顏想要做什麼。
「您不是奉命前來幫助帝君破解混沌的秘密，為什麼要故意隱藏那捲至關重要的文獻。」
說到這裡，霞羽咬了咬牙，有些氣惱。
難怪天庭幾百年來始終沒有多少收穫。
玉顏嗔了霞羽一眼，解釋道：「傻孩子，帝君若是破解了混沌的秘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想要混沌的是諸神！」
「一旦帝君破解混沌的秘密，諸神立刻便會因為混沌展開大戰。」
「到了那時候，你我皆不過是螻蟻。」
「帝君一日沒有破解混沌的秘密，諸神便心有顧慮。」
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