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馳拿來一個空的啤酒瓶,放在中間轉了一圈,酒瓶指向趙泰恆。「好,你來第一個轉。」
趙泰恆用力撥了一下,酒瓶轉了快半分鐘才停下來,晃晃悠悠地指向宋雲馳。
宋雲馳:「真心話,來吧。」
「你們夫妻一周幾次?」趙泰恆猥瑣地笑著。
宋雲馳猛咳一聲:「不是吧,趙哥你玩這麼勁爆的」
趙泰恆:「要不然有啥意思,快回答!」
宋雲馳看向葉詩音泛紅的臉,「兩三次吧…」他的語速很快,生怕被人聽清。
宋雲馳繼續轉瓶子,瓶子轉向了趙泰恆。
「風水輪流轉啊!」宋雲馳笑著說道:「你和傅佩瑤第一次在哪裡發生?」
這回輪到傅佩瑤羞紅了臉。趙泰恆倒是十分坦然:「我車裡。」
聽到在車裡,林舒意的耳朵悄悄紅了,雖然那天晚上他們在車裡並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但是,他的手指已經該探索的地方都探索過了。
林舒意看向魏書忱,他正低頭剝荔枝,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瞧著十分有力。
魏書忱抬眸注意到她停留在他手上的目光,微微勾起嘴角,她一時有些臉紅心跳,仿佛做羞恥的事被抓了包。
趙泰恆拿起瓶子繼續轉,瓶口指向了林舒意。他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問道:
「你和你老公有過高潮嗎?」
「噫~」眾人都鄙夷地看向趙泰恆,傅佩瑤伸手打了打他的手臂,他卻不以為意,嘿嘿地笑著。「願賭服輸,快回答!」
「我離婚了,沒有老公。」
林舒意的回答讓這個下流的男人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把老公去掉了。」
耳畔同時響起宋雲馳和葉詩音兩道驚訝的「啊?」,而傅佩瑤比較淡定,似乎這個事情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昨天剛領的離婚證。」林舒意和宋雲馳以及葉詩音解釋道。
宋雲馳如同豁然開朗一般,「噢!怪不得覺得你變了,離婚了你就做回你自己了,是不是?」
林舒意笑而不語。
趙泰恆玩轉著手裡的酒瓶,「你們還來不?」
「不玩了,沒意思。」葉詩音站起身拉起宋雲馳。「我們去釣魚吧。」
「那多曬啊!還是去樹下避一避吧!」趙泰恆拉著傅佩瑤往林蔭深處走去。
帳篷下,就剩魏書忱與林舒意相對而坐。
魏書忱拿起桌上的酒瓶,輕輕一轉,瓶口指向林舒意。
他微微一笑,問道:「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林舒意笑意蔓延開來,露出了兩顆虎牙。
「現在才問,不覺得太晚了嗎?」
「請回答。」
林舒意害羞地別過臉,看了一會兒遠處的風景,才回過頭眼神定定地看著魏書忱,「願意!」
他笑意分明地盯著她,眼中的光芒明亮而溫暖,仿佛能融化整個世界。
宋雲馳走近了的說話聲打破了兩人的含情脈脈,「魏書忱,舒意離婚了,你可以動手了。」
他抓了一串葡萄,吊到嘴巴里。「反正你們…」
魏書忱伸手拉過桌面上林舒意纖細的手指,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宋雲馳瞪大了眼睛,嘴巴變成O字型。「你們,你們!」
林舒意被宋雲馳的反應逗得笑出了聲。
遠處的葉詩音喊道:「快來釣魚啊!宋雲馳你幹什麼去了那麼久?」
林舒意和魏書忱牽著手走過去,又引來了葉詩音的驚嘆聲。
一番解釋之後,四個人開始垂釣。
林舒意家裡雖然有很多林景深的釣竿,但是對於釣魚她仍是一知半解,葉詩音手把手地教她,把魚竿掛上餌,固定在岸邊。
一通操作下來,林舒意回過頭,發現已經不見了魏書忱的身影。
她往帳篷走回來,在一塊遮擋物旁聽到了魏書忱與傅佩瑤的聲音。
「他不適合你。」
「他開賓利,北京上海都有房,給我買愛馬仕,我覺得很適合我。」
「為什麼要自暴自棄?」
「什麼叫自暴自棄,喜歡你二十年,拒絕所有追求者就不是自暴自棄?」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你現在又來關心我,我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下你。」
「我只是不想看你走歪路,如果對你造成困擾,那抱歉。」
林舒意小心翼翼地退回到湖岸邊,她說不清楚此時自己的感受。
他對她說的話,並沒有超出朋友的範疇,但是她的心裡像被什麼勒住了一般。
她拉了把躺椅靠下,注視著純淨的藍天與靜謐的洞鑑湖,努力平復內心那種煩悶的感覺。
回憶起之前兩人的種種,他說他不喜歡傅佩瑤,卻十分關心她,為她生氣,為她著急,也常常出現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情感呢?
「困了?」魏書忱出現在她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臉頰出現在她的上方。
林舒意喉嚨里發出輕輕的「嗯」,順勢閉上了眼睛,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
太陽漸漸向西沉去。一撥人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原計劃晚上再一起吃頓飯,宋雲馳溫泉酒店那邊出了些糾紛,晚餐的安排取消。
魏書忱和林舒意坐到車內,「晚上想吃什麼?」
「不想吃了,我想回家。」
「你怎麼了?釣完魚就開始鬱鬱寡歡?」
「沒怎麼。」
魏書忱啟動車子,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
「你是不是,聽見我和傅佩瑤說話了。」
林舒意側過頭看向窗外,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你吃醋了?」魏書忱勾起嘴角,語氣帶著一絲驚喜和興奮。
「才沒有。」林舒意急忙否認,他們兩人啥都沒有,她吃哪門子飛醋?
魏書忱笑了笑,「其實這件事我也挺想找個人探討一下,困擾了我挺久。」
「我對她並沒有那種感情,但是每當她可憐兮兮地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會覺得是我讓她變成這樣。」
他如此坦誠,讓林舒意平靜認真地聽。好像確實是如此,魏書忱剛明確拒絕她不久,她就帶了個糟糕的趙泰恆來。
還有之前幾年前訂不到酒店去魏家借宿,媽媽心臟病發不聯繫120聯繫魏書忱,以及半夜在機場打不到車,一樁樁一件件,都多了些刻意的味道。
她在利用他的心軟和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