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沈從興的奇葩想法
墨蘭心裡的酸沒人在意，如蘭吵著讓明蘭帶她去逛逛宅子，明蘭便領著女眷去了花園。
李安則和盛長柏他們在正廳閒聊。
梁晗和袁文紹兩人倒是聊的開心。
如今梁晗也靠著蔭封進入了五城兵馬司，不過只是個都尉罷了。
不過梁晗這個人胸無大志，倒是對此很滿足。
文炎敬倒是顯的有些格格不入，李安作為主人，也不好冷落了他，不時的跟他聊幾句。
總得來說，氣氛還是一團和氣。
但是花園的盛家四姐妹就不是這般了。
如蘭拉著明蘭走在前面，一路大呼小叫的。
華蘭說了她幾句，才老實不少。
「四妹妹如今還好吧。」
看著一言不發的墨蘭，華蘭想著自己是長姐，主動找她說起了話。
「官人對我挺好的。」墨蘭微笑道。
梁晗就是個花花公子，喜新厭舊，她剛進門的時候，夫妻關係確實不錯。
但是時間久了，梁晗對她的興趣就沒沒有那麼高了，去她房裡的次數越來越少。
墨蘭用著林小娘教他的那些手段，卻發現一點用處都沒有。
其實林小娘的手段並沒有那麼高明。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只能說她恰好遇到了吃她那一套的盛紘。
梁晗這樣喜新厭舊的，哪怕林小娘附體，靠她那些手段也留不住。
更別說墨蘭只學了半吊子。
但是墨蘭並不覺得自己小娘當初為她安排的有錯。
她覺得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包括盛紘也是一樣。
不然為何對她小娘那麼狠心？
既然都一樣，嫁的門第高的自然是好的。
就算沒有男人疼，也有富貴可享。
但是這一切她自然不會在華蘭她們面前說。
華蘭的關心，在她看來不過是想看她笑話罷了。
她怎麼會給她們機會！
如蘭或許是成親後成熟了一些，也沒去擠兌墨蘭，和明蘭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花園逛完，明蘭又帶著幾人來到了後院，在正廳坐下聊了起來。
正說著話呢，丹橘匆匆跑了進來，說道：「大娘子，桓王殿下和沈國舅來了，還帶著女眷，主君已經去迎接了，讓你趕快過去。」
「知道了！」明蘭聞言起身說道：「大姐姐四姐姐五姐姐，我先過去了，你們先聊著。」
「六妹妹去便是了，我們也不是外人。」華蘭說道。
「嗯。」明蘭交代丫鬟好生伺候，就匆匆而去。
「六妹妹不是說沒有請別人麼，桓王和沈國舅怎麼來了？」如蘭驚訝道。
「應該是得到消息自己來的，我聽明蘭說過，六妹夫之前還在盛家借讀的時候，曾和顧廷燁外出遊學。那時候就和桓王沈國舅他們認識了。」華蘭說道。
「子…六妹夫真是走了大運。」如蘭驚嘆道。
墨蘭撇了撇嘴，李安前途好又能如何，要不了多久就要娶平妻了。
在墨蘭看來，安陽縣主有送血詔之功，自然跟官家皇后他們更加親近。
以後進門，明蘭的日子就難過了。
說不定將來還會被找藉口休掉。
一想到這裡，她突然不那麼羨慕明蘭了。
……
李安正跟盛長柏他們說話，得知趙策英和沈從興不請自來，還帶著女眷，便吩咐人去找明蘭，自己則帶著盛長柏他們匆忙前去迎接。
來到前院，趙策英和沈從興他們已經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個女子，還有幾個提著禮物的下人。
看到那兩個女子，李安就猜出應該是小沈氏和小鄒氏了。
畢竟女子嫁人後，頭髮都會盤起，而兩人並沒有，顯然還是姑娘家。
「臣拜見桓王殿下，見過沈國舅。」李安行禮道。
「哈哈恭喜了子謙，我們不請自來，打擾了。」趙策英笑道。
「殿下能來，蓬蓽生輝，不打擾。」李安微笑道。
「子謙，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喬遷之喜都不請我，更何況咱們還是鄰居。」沈從興故作不悅道。
「我親戚都不在汴京，好友也不多，就不想麻煩。改天再擺一桌，給沈國舅陪不是。」
李安表示了歉意，把盛長柏他們介紹了一下，招呼他們往裡走。
來到中院，明蘭匆匆趕來，見了禮後就領著小沈氏和小鄒氏去了後院。
李安則是把趙策英和沈從興帶去了正廳。
因為趙策英在，盛長柏他們多少有些不自然。
坐了將近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
下午送走盛長柏他們，李安和明蘭回到了正廳。
「小鄒氏她們在後院的時候沒鬧出什麼事來吧？」李安揉了揉眉星說道。
「她還有些分寸，沒鬧出什麼事來。」明蘭搖了搖頭，說道：「官人，我看你有些醉意，要不去房裡睡一覺？」
其實小鄒氏在後院說話多少有些夾槍帶棒，但是華蘭她們知道她的身份，都在忍讓，倒也沒鬧出矛盾。
這些她並沒有給李安說。
「嗯，咱們一起吧，我看你臉紅撲撲的，也沒少吃酒吧。」李安說道。
「就和大姐姐她們吃了些米酒。」明蘭說道。
「那正好，咱們一起午睡去。」李安拉著明蘭的手說道。
李安確實腦袋有些暈，但是當回到房間洗漱完上了床，整個人反而清醒了，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明蘭按住李安攀上山峰的手，眼神有些迷離道：「官人，這是白天。」
「白天不是正好，看的清楚些。」李安眼神火熱道。
「可…唔~」
明蘭還想說什麼，嘴卻被李安給堵住了。
一陣你追我逃，最後變成了迎合。
搬家的第一天，兩人就在新家留下了痕跡。
……
搬了新家有好有壞，好處是他每天前往皇宮的來回時間減少了。
壞處是隔壁就是威北侯府，沈從興沒事就喜歡帶著小沈氏來家裡做客，偶爾還會帶上小鄒氏。
三天兩頭晚上還會來找李安喝酒，每次喝了酒還喜歡胡言亂語。
沈從興和鄒氏感情極好，對於趙宗全的安排有些不滿。
但是這種話題李安哪裡敢多聊。
只能不停的灌酒，把他灌醉讓他隨從給他送了回去。
這也就罷了，灌酒的時候沈從興還不忘讓他也喝，弄得他每次也喝的醉醺醺的。
李安有時候甚至懷疑他故意裝醉，就是為了發泄心裡的不滿。
但是這種事他也無法求證，被弄得不厭其煩。
這日李安下值剛回家沒多久，下人就通報沈從興來了。
李安聞言十分頭疼，他甚至懷疑沈從興是不是交代了家裡門房，看到他回來就通報了。
李安帶著明蘭剛來到中院，就看到了沈從興和小沈氏，好傢夥，跟他回自己家一樣，那叫一個自然。
「哈哈，子謙，我又帶舍妹來蹭飯了。」沈從興笑道。
「沈國舅，我真喝不了了。」李安苦笑道。
「今日不喝酒，我是有事來找你聊聊。」沈從興說道。
「那咱們去書房聊？」李安說道。
「好。」沈從興點了點頭，看向明蘭說道：「李夫人，舍妹就麻煩你了。伱家的廚子做的菜是真好吃，她喜歡的很。」
「既然沈國舅和沈姑娘喜歡，不如讓府上的廚子來學學。」明蘭微笑道。
「可以嗎？」小沈氏聞言眼睛一亮。
「自然可以。」明蘭點了點頭
李安沒有管他們，帶著沈從興來到了書房。
等下人送上茶水退下後，沈從興說道：「子謙，我之前聽仲懷說你也懂兵法？」
「倒是看過一些，只能算紙上談兵罷了。」李安說道。
這可不是他謙虛，兵法他確實看過一些，卻算不上精通。
「我有個想法你幫著分析分析，看看能不能行。」沈從興說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國舅想偷襲遼國？」李安聽完難以置信的看著沈從興。
好傢夥，你是偷襲上癮了麼？
「沒錯！」沈從興點了點頭，說道：「我這段時間仔細研究過遼國的布防，發現遼國邊境有兩座城池突出遼國防禦線之外，遼國並不重視，防守兵力不多。若是能拿下來，大宋在白溝河就有了橋頭堡，對將來出兵收復燕雲十六州，有很大的好處。」沈從興說道。
上次偷襲遼軍大營，沈從興和顧廷燁是首功。
但是軍中將士都稱讚英國公的指揮。
這也沒錯，畢竟英國公是指揮者，沈從興和顧廷燁是執行者。
但是沈從興心裡很不服氣，若不是英國公不採納他的意見，早就偷襲成功了。
至於英國公說的那些猜測，在他看來只是猜測罷了。
那次劫營的順利，讓他覺得遼國從始至終就沒有把大宋放在眼裡，壓根沒有什麼防備。
要是英國公早些採納他的建議，派騎兵先行，一樣可以劫營成功，還不要耽誤那麼久。
這些他都沒有隱瞞，講述了出來。
如今他掌管禁軍中的步軍，等於是掌管了大半的禁軍，總感覺別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後來他仔細一想，明白了過來。
別人都以為他是靠著裙帶關係上的位。
這讓沈從興很不滿，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
於是便有了再次偷襲遼國的意思。
李安聽完有些無語，原來自卑的不僅是小沈氏，沈從興也有。
但是沈從興的腦迴路也太怪了，他那套說辭和子午谷奇謀有何區別？
諸葛亮不採納魏延的子午谷奇謀導致北伐失敗，魏延心裡頗有怨言。
覺得若是按照他說的未必會失敗，認為這是諸葛亮在打壓他。
但是諸葛亮不採納子午谷奇謀是因為風險太大，而當時北伐剛開始，沒必要冒那麼大風險。
可是北伐失敗後，卻沒有實施子午谷奇謀的機會了。
因此這是一道偽命題。
古代打仗主流思想是以正合以奇勝，正所謂出奇制勝。
很多人以為這個奇是出奇招，其實壓根不是那麼回事。
以正合以奇勝，指的是用大多數兵馬和對方交戰，留下一小部分兵馬。
發現破綻後，再出動這支奇兵，這才叫出奇制勝。
並不是指打仗要靠奇招來獲勝。
事實上歷史上以多勝少的戰例雖然很多，但是放在數千年歷史中就顯的很少了。
歷史上大多數的戰爭，還是堂堂正正的。
以少勝多那都是逼不得已，誰手上有百萬兵馬，會蠢到派數萬人去打人家幾十萬兵馬？
說白了，還不是沒人，就只能博了。
李安雖然對兵法不是很精通，但是英國公的指揮思路他也聽說了，並不覺得有錯。
沈從興提議派騎兵先行偷襲，確實有可行性。
但要是失敗了呢？
一旦失敗，陳兵邊境的十萬遼軍必然憤怒，肯定會出兵攻城。
很多東西都是雙刃劍，偷襲也是一樣。
不成功損兵折將，自然會極大的打擊己方士氣。
一個不好，還真有可能被遼軍攻破防線。
屆時，大宋就要陷入被動了。
即便能夠守住，大宋一樣陷入被動。
對，遼國和大宋交戰的意願不高，但並不代表沒有。
之所以最後能達成和談，最關鍵的因素就是那場襲營，讓遼國損兵折將，士氣大減。
遼國十萬大軍陳兵邊境，要是沒有那場大敗，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退兵。
若是偷襲失敗，要麼宋遼一戰，要麼大宋答應遼國的條件。
而且那時候的條件只會更苛刻。
在這種情況下，英國公求穩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過這些李安沒有和沈從興說，正所謂忠言逆耳，沈從興是因為自卑加上對親事的不滿，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勸動的。
「國舅可曾想過，若是偷襲了遼國的兩座城池會有什麼後果？」李安問道。
「我想過，遼國上次戰敗，都忍了下來，可見遼國不過輕易動兵。那兩座城池突出遼國防禦外，遼國也不重視，若是能拿下來，大不了賠些錢財。」沈從興說道。
李安聞言有些無語，這能一樣麼，你都奪了人家的城池，人家還能忍就怪了。
而且沒有任何意義，雖說燕雲十六州百姓大多都是漢人，但這些漢人對大宋沒有任何歸屬感。
拿下來哪怕遼國能忍，也後患無窮，麻煩不斷。
「國舅，你問過官家麼？」李安問道。
「還沒有，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趙策英說道。
「國舅，雖然我不怎麼懂兵法，但也知道此時不宜和遼國交惡。那兩座城對於大宋來說是一塊飛地，哪怕遼國能仁，也會浪費大量財力物力，得不償失。」李安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