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宮賞賜

  顧禕出宮時仍然渾渾噩噩，思緒一團亂。他也不是傻的，生在這高瓦紅牆中，誰又能多無知呢。

  連顧禕都覺得這場被有心人搭起的戲台上，最蠢的要數周璟，真的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殿下，娘娘找您。」一個身穿淺青色著地長裙的年輕姑娘似有若無地將繾綣目光落在這位溫和君子的身上。

  「嗯。」應了一聲，顧禕才振作精神帶著滿面笑意來到坤寧宮，下人還未招呼就聽見裡面的聲音。

  「來了？」皇后眉眼間時不時流露些疲態，但仔細一看又會發現她身上似乎與生俱來的傲氣。

  「母后，近日可還好？」算算他是有一段時間沒來看他的母后了。畢竟是已經參政的年紀，也如兒時一樣哭著找娘親已經不合適了。

  「母后聽說今早那賊子在你門前自殺了。可有嚇著？」皇后神色有些哀戚，一旁的大宮女夏茉只是微低著頭，她們這位皇后信佛，信因果報應，當然，也不是真的軟弱可欺，雖明面上並不親自下令懲罰，但她從娘家帶來的夏茉心中自有分寸。

  「兒臣膽子大於旁人，自然是不怕的。」顧禕出於不想讓母親擔心的想法，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

  從小見慣他這副表情的皇后自然知道兒子說假話了，心疼兒子，面上卻不顯。

  「母后已經聽說了，你的門客立了大功？」雖是上揚疑惑的語氣，但皇后篤定的表情告訴顧禕，她已經調查清楚了。

  「嗯。」

  「最近宮裡也混亂許多，母后作為後宮之主，有太多雙眼睛盯著，讓你夏姑姑跟你回去，母后賞那門客一些東西。」皇后眼底的光忽明忽滅。歸根結底，那袁綸是皇帝賞給顧亦瀟的。

  若是顧亦瀟的意見倒是只需斟酌一番，但若是皇帝乾的……想起少時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從桃樹上折下桃花別在她的耳尖，想起兩人相濡以沫的日子……轉眼間，她也算是宮裡的老人了。

  「……好。」不知為何，顧禕一直有點怵這位夏姑姑，雖知道夏茉一心為主，但她笑面虎的形象在顧禕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了。

  「娘娘很是憂心殿下這事，奴婢斗膽，請殿下莫要再插手與周璟相關之事。」夏茉語氣平淡，但話中都是告誡之意。

  沉默一陣，直到一絲微風拂面，將顧禕的思緒強行召回，顧禕才抿抿唇，「都聽姑姑的。」他清楚得很，這看似是夏茉的想法，實則是母后和夏姑姑商議的最終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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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蔡先生？」夏茉帶著溫和的笑意，對著面前那人盈盈一拜。

  蔡淇也對著夏茉恭敬行禮，被夏茉扶起後，蔡淇才轉身抱拳詢問：「殿下，這位是？」

  「是母后宮裡的夏茉姑姑。」蔡淇與他已有十年交情了，顧禕的確很信任他。

  兩人的表現通通納入夏茉眼裡，她此次來就是為了試探此人是哪邊的人，試探蔡淇對顧禕的尊重程度。

  顧禕的身份地位就昭示著難以有人能出其左右，但蔡淇仍下意識先向陌生女子回禮，這邊的顧禕也是早已習慣，毫無芥蒂的模樣……

  這般看下來，似乎兩人已經不是普通的殿下同門客的關係了。

  夏茉心中暗道不好，如今極大可能蔡淇此人是被他人派來的，二人這關係……

  她得趕緊回去稟告娘娘。